“看樣子,你們的老師是以爲這些東西可以‘驅鬼’吧。”江天鳴顯得有些吃驚,甚至帶些諷刺,“想象力還真是豐富,要是我,就先在屋裏貼一堆黃符什麽的,而不是把自己的卧室弄得像祭壇似的。”當然最後幾句江天鳴隻是在心裏嘀咕,要是出來的話,自己就得橫着出去了。
“或許吧。”許甯似乎又想到了别的什麽事情,“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好像少什麽似的。”着,許甯拿出一張房間的平面設計圖,“天鳴,我們還是先去别的地方轉轉吧。”江天鳴知道,許甯一定是有所發現,所以也隻有乖乖帶路了。
可奇怪的的是,許甯并沒有去找些什麽,隻是像裝修工人一樣用一個卷尺到處測量,還時不時地和平面圖進行對比。折騰了半天,兩人最後還是回到了卧室。“果然問題還是在這裏。”
“到底怎麽回事?你就别賣關子了!”江天鳴已經被許甯的舉動徹底弄糊塗了。
“我一直覺得,這個大房間像是少了一塊,應該是一角,剛才來回走了一遍後,發現還是這個卧室,那裏——”許甯指了下牆邊書櫃的方向,“我猜得沒錯的話,至少還應該留出一個有這個卧室一半大的空間。”許甯走過去試探xìng地敲了幾下牆壁,空的。
“或許是儲物間。”
“不會的,儲物間是不會用書櫃擋着的。”許甯又推了幾下那個書櫃,“好家夥,簡直就像長在牆上似的——天鳴,敢不敢跟我賭10塊錢?這書櫃後面一定是個密室,開門的機關一定也在這些書的後面!”
“你就直接回去的車費我拿好了,用得着這麽費勁嗎?”江天鳴無奈地想着,“又一個電視劇看多的。”事實上,江天鳴并不否認許甯的看法,他見許甯開始往地上搬書,便很自覺地過去幫忙了。許甯想的沒有錯,很快,一個輸入密碼的鍵盤便露了出來。
“好吧,密室,密碼鎖,要是再來個監控攝像頭,那可就真的‘完美’了。”看着眼前的情景,江天鳴一下子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次“夜襲”行動。“這是純機械鎖,應該沒有‘錯誤鎖定’的設置。不過到底是哪幾個鍵呢?現在連位數都不知道呢!”
“嘿嘿,沒轍了吧!”許甯一臉壞笑,像變魔術般地從包裏掏出一袋蘇打餅幹,掰下一塊後細細地碾成粉末吹向鍵盤。
“果然是正牌吃貨。”在一邊看着的江天鳴一下子就明白了——留在正确按鍵上的手指油脂會吸附大量餅幹的粉末,而其他的按鍵就不會有這麽明顯的效果了。“隻有吃貨才會想出這種方法。”當然,這些話江天鳴也隻能放在心裏了。
“3、7、9,但願沒有重複數字。”許甯和江天鳴都默默祈求着。“先從三位數試吧。”還好,僅僅才第三個數時,隻聽“咔”的一聲脆響,整個書櫃向側面滑動了一大塊,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牆洞,伴着冷飕飕的感覺,一陣濃烈的塵土味撲面而來......
“那就是我兩個女兒的書房和卧室,要想找什麽去那裏就行了,你們也不是孩子,有些事不需要我們太多吧。”男人完,便向妻子使了個眼sè,扔下兩個“不速之客”,徑自回屋了。
“對不起,我丈夫以前不是這樣的。”見陶晶還在揉着自己的肩膀,黃太太就有些愧疚地道:“我就在客廳,有什麽事盡管叫我。”
陶晶不置可否,隻是略微了下頭之後,便跟着張羽英進了書房——這個時候,她還能什麽呢?
“看來阿姨的沒錯,叔叔隻是受到太大刺激了。”一進卧室,張羽英便看見貼滿牆壁的各sè獎狀和獎杯,有黃靜的“三好學生”和“優秀幹部”獎狀,有黃蕾的全市空手道冠軍還有全國三等獎的獎杯,甚至連黃先生的“教師評級證書”也擺在書架的端。
“難怪話喜歡‘掉書袋’,原來是專門教古典文學的老師。”看在黃太太的面子上,陶晶就沒再什麽更尖刻的話了。
“行了晶,我們還是快幹正事吧。”張羽英拍了下陶晶的肩膀,“我們快把那本rì記找出來吧,順便看看有什麽其他線索。”然而奇怪的是,兩張并不是很大的普通書桌,張羽英和陶晶翻找了半天,竟完全沒有發現rì記的影子!
“不對啊?所有的文具書本都在這裏,黃阿姨連一個橡皮都沒有扔,那麽大的一本rì記,怎麽會不見呢?”張羽英的額頭開始出汗,“如果那本rì記找不到或是已經被銷毀了,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靈玉也永遠無法澄清了。”
“羽英,要不我去問問黃阿姨,看能不能套出什麽來——羽英,不能什麽事都讓你來承擔,那樣太不公平了!”不知爲什麽,張羽英竟從陶晶的話中,聽出了一絲憐憫,“放心,哄人我還是比較在行的。”的确,陶晶雖然不如其他人聰明,但套話的功夫,那是别人根本比不了的。陶晶知道張羽英在顧慮什麽,“我不會過分的話的。”
話已經到這個份上,張羽英也隻有頭了,而且她剛剛還有其他的想法,“不好意思,我必須侵犯下你們的**了。”陶晶出去之後張羽英便把門關上,打開了電腦。
“阿姨,有些事,雖然有些不妥,我還是請教一下您。”看到黃太太鬓間的白發,原本就是“白兔”xìng格的陶晶,此時心也軟得一塌糊塗,足足遲疑了五分鍾,陶晶才狠下心來,硬着頭皮進了客廳。
“吧,沒事的。”黃阿姨倒是很明事理,看着陶晶那副扭捏樣子,心裏便猜出了幾分。
“阿姨,雖然我們和黃蕾很久不見,但分開的時候,還是經常聯系的,而且有什麽知心話,有時候她也隻會和我們。”
“的确,這孩子xìng格古怪,除了她姐姐黃靜之外,幾乎沒有什麽朋友,雖然沒聽她過,但能和她交好的,必定是好朋友。”黃太太略微了下頭,“她是不是和你們過什麽?這孩子自從她姐姐死後,就格外壓抑,還總是自言自語,問了也不肯,上大學後就更是嚴重了。”
“沒錯,實際上我們會懷疑她的死因也是因爲這個。”着,陶晶走包裏取出一摞打印出來的網聊記錄,其實那是張羽英爲了以防萬一而準備的“詐騙道具”,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阿姨您自己看吧。”
原來,張羽英根據手中有關黃靜還有黃蕾情報及猜測,花了足足三個晚上的時間,編出一份份“真實可信”的網聊記錄,甚至還按照信息來源的不同,jīng心排出了時間順序和當時應有的心理氛圍,當然,她并沒有提詛咒的事,但卻傳達了出了危險信号。
“這一份,好像沒有完結。”爲了引對方入彀,張羽英故意做出了一份黃蕾死亡當天的記錄,内容主要是那本奇怪的rì記,而就在自己問rì記的細節時,回複終止了,那個時間和法醫判斷的死亡時間相差不到五分鍾。
“的确,當時我和羽英也很奇怪,明明到關鍵部分,卻終止了對話,而且此後我們便斷了聯系。”陶晶做出一副很懊惱的樣子,“她明明已經察覺到了危險,卻還是......我們真是笨蛋,對話突然停止,我們就應該有所jǐng覺的。”
“孩子,這不能怪你們,這是她們的命,要怪,就怪那個變态的兇手吧。”雖然陶晶沒有把話全完,黃太太也已經明白了:兇手一定是因爲黃蕾掌握了重要證據才把她滅口的,而那本rì記則記錄了有關兇手的一些東西。
“阿姨,您還能記得的那本rì記讓您放在哪兒嗎?”陶晶的眼中滿是期望,“現在那個兇手似乎又盯上了其他目标,但因爲遲遲沒有行動,那些人便無法報jǐng,如果有了那本rì記,即便沒有jǐng察,真相也會水落石出的。”陶晶知道,黃家現在已經對jǐng方沒有任何信任了。
“起這個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就在蕾遇害的前幾天,她突然發電子郵件:一旦她出現什麽意外,一定要把她的rì記藏好,當時我很害怕,擔心這孩子是受到什麽危險或是學習壓力過大,等我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她卻很是輕松的是别人的惡作劇,現在想想才明白,那根本就是她不想拖累我們,但又必須做囑托時用的暗語啊!本想讨個公道,但學校卻一口咬定是自殺,而上面的内容又是稀奇古怪,我根本就看不懂,所以隻有把它藏到靜的床頭櫃裏了。”
“把妹妹的東xīzàng到姐姐的床頭,倒并不是個壞方法。”陶晶基本上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黃阿姨,未能在請您答應我兩件事嗎?”
“什麽事?”
“就是我們找到rì記後可不可以借走一段時間,您也過,上面的東西很複雜。還有,今天我們的對話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您的丈夫,好嗎?”
“好吧,我答應你。”思忖片刻後,黃太太終于答應了。
“是不是知道rì記在哪了?”見陶晶回來是滿面chūn光,張羽英心裏便有譜了,“正好,我也有了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