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又出什麽事了?”陶晶從床簾後探出睡眼惺忪的腦袋,“我差被你吓得從床上掉下來......”然而話了剛一半,陶晶就閉嘴了,因爲除了在體育館訓斥吳清的那次外,沈琳還沒有如此憤怒過。陶晶就是再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這個“炸藥包”的黴頭,盡管她們是朋友。
“琳,是不是看到了什麽不好的新聞?”楊雪一見那份被甩在桌子上的報紙,便猜到了幾分,但話時還是心翼翼的:沈琳雖然脾氣大,但不會亂發火,尤其最近,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沉着,能讓她如此抓狂的事,絕不是事。
“你們自己看吧。”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莽撞,在聲“抱歉”之後,沈琳指了下報紙的頭條,一仰脖把杯裏的水喝個“底朝天”,很明顯,她是跑回來的。
“不會吧?!”兩人湊到一起,幾乎同時驚呼,“柳老師竟從醫院失蹤了?”楊雪看了沈琳一眼,現在已經平複不少,“難怪琳會氣成這樣,這種事,換誰都會腦袋‘冒煙’的。”
“千真萬确。”沈琳無奈地搖搖頭,“我早上出去買東西時,順手拿了份報紙,結果就發現這麽一個消息。剛開始我也不信,要知道,那家醫院的監控攝像到處都是,況且柳老師是個jīng神病人,還受了那麽重的傷,想悄無聲息地轉移她,并不是件容易事。後來我給甯打了個電話,畢竟福利院離醫院很近,有什麽消息她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結果她确有其事,她自己也是剛得到消息,柳老師在昨天早上被發現就失蹤了......”
“昨天早上?”陶晶又開始聯想了,“今天才曝出來,該不會......”
“不用問了,老套路,隻可惜被人洩密了。”有過“經驗”的楊雪也隻能這麽多,否則便是在扇自己的“耳光”。而沈琳此時的沉默也明了一切。
“不管怎麽,還是先通知天鳴和羽英吧——甯今天上午是最後一次去福利院,沒想到卻有如此‘收獲’。”楊雪自言自語着,打開手機便要撥号,但卻被沈琳攔了下來。
“我已經通知羽英了,她很快就回來,至于天鳴,我打了十多次了都是關機。天知道這家夥在幹什麽......”
“你确定這是真的?”S城南邊的一個街角,平rì裏客人不斷的“天機館”,此時卻大門緊閉。屋裏秘密談話的兩個人,無一不是眉頭緊鎖。
“我知道最近的事情越來越怪,但我卻不得不,一個缺了一條胳膊的jīng神病人,實實在在地從一家監控系統堪比銀行金庫的醫院憑空消失了。”
“你懷疑這是女鬼做的?爲了毀滅證據?”天機子捋着已經花白的胡須,看來他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不好。”坐在對面的白衣少年搖了搖頭,“據我現在得到的情報,能夠對女鬼造成威脅的還有一本不知内容的rì記,如果,女鬼留着它是爲嫁禍于人,那柳芳這個直接證人,她根本沒必要留這麽久的,即便之前或許是因爲柳芳做了防範,但現在看來,那個防範措施已經失效,那麽依照女鬼的慣例,她是不會做這麽麻煩的事,要麽把她殺死在住宅,要麽就讓她一直瘋下去,以滿足自己的複仇感。可現在呢?先弄瘋,再弄沒,這算哪門子計策啊?”
“你的意思是擄走她的人應該是去救她而不是害她。”天機子略微了下頭,“這種事我們都見多了。不過會是誰做的呢?”
“這個我也想不通。昨天我本想去醫院探探口風,可一進醫院就發現有兩個人好像在跟蹤我,更奇怪的是,居然有人像是事先知道似的,在醫院裏設了好多‘隐形罩’,我怕這是‘yù擒故縱’,所以又施法把那兩個人弄到女廁所去了。後來等我用隐身術進到柳芳病房時,才發現柳芳已經失蹤了,見到是這麽一個結果,我便不敢久留了。”不知爲何,少年突然嗤笑一下,“昨天,我又入侵了那裏的監控系統,發現醫院又在‘故技重施’,沒辦法,我略施計,才把這條信息公布于衆。畢竟,我的行動是秘密的,想讓那些女孩了解情況也隻有這麽做了。”
“難怪,你會現在才找我,報紙也是晚一天才登出這件事的。”天機子知道,少年雖然沒有直,但對于這些事情的“嫌疑犯”,他心裏已經有了人選,隻是那個人,實在是讓他很糾結。
“真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我是想過轉移她,但我根本想不出往哪裏轉移啊?”站在校園西邊的樹林裏,張羽英兩手一攤,顯得十分無辜,“靈玉,柳老師的失蹤,我也覺得很奇怪。不過有一可以确定,這件事絕不是羽晴做的,因爲這樣做根本毫無意義。”
“你是有人在救她,以防線索中斷。”葉靈玉看出了張羽英的心思,也知道她在懷疑誰。“那個少年,他應該還沒有這個本事。”
“靈玉,你怎麽知道那個少年沒這個本事?”張羽英的反應很是敏銳,“我見過他的法術,很是多樣,搞不好,是他使了個什麽‘空間轉移’,把柳老師弄走了。”張羽英看了葉靈玉一下,“靈玉,你是不是認識這個人啊?”本來之前的那個想法已經被壓了下去,但葉靈玉的一句話,又把它提了出來,加之聯想到她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經曆,張羽英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羽英,現在是阻止你姐姐殺人重要?還是挖掘一個死人的交際圈重要?”畢竟在世間曆練的時間更長一些,張羽英的那心思,葉靈玉一猜就透。張羽英能看透人心并加以反擊,并不代表她的心思是不可窺探的。更何況,“人xìng之光”的封印碎片如今已經所剩無幾了,張羽英内心那層排斥别人的冰封也幾乎消失殆盡了。
“好吧,我承認你是對的,因爲這不符合‘暗中行動’的原則。不過,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
“不會是她的,師弟。”聽完少年的叙述,天機子搖了搖頭,“這多少有些不合邏輯。”
“不合邏輯?”
“你想想,當初那個少女爲了保護吳清才抹去她的記憶。如果這一次也是她做的,那麽相似的情況,她爲什麽換用這種會引來麻煩的方法?再次抹去記憶,是不會像現在這樣招來jǐng察的。”
“那就隻有一個家夥了——那個綠眼睛的神秘人!”這四個人雖分處兩地,卻戲劇xìng般地同時想到了同一個人。
“沒錯,是我做的,至于她人在哪兒,等時候到了,你們自會知道。”看着手機裏未知号碼的短信,黑衣人搖了搖頭,“老家夥,原來你也有自私的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