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瞞你們,我曾經也是懂得法術的人,據凡是會出現‘靈魂對話’的人,他們的身體裏都潛藏着巨大的力量,但那些力量并不屬于他們自己,而是被強行施加的。那些力量原先的主人,絕大多數都是些被人滅掉的邪靈,比如一些千年老妖或是百年厲鬼之類的。那些邪靈在臨死前會将自己的力量凝結起來,甚至給予其dúlì的人格,讓它們去尋找‘繼承者’。有的是血親,更多的是一些擁有與原主人類似品質的人,而那些品質,往往是被壓抑的,所以在時機成熟前,甚至連宿主都不會知道那些力量的存在。然而一旦時候到了,那些力量結晶便會将宿主的潛意識激活,去影響甚至控制宿主的思想和行爲,而‘靈魂對話’便是這個過程的開始,要知道,負面的心理暗示可是很可怕的。”
“的确,‘地獄血瞳’的殺人方法有很多,這也算是其中一種。”張羽英略微了下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麽,至于“地獄血瞳”是什麽,此時也不用再解釋了。“不過雪的情況好像有些特殊,據我那晚觀察,雪的另一部分似乎并沒有完全聽命于那股力量,相反,在得到能力的同時,她更主張讓雪自己選擇,甚至願意去保護雪現有的人格,一起去對抗那股力量中的殺氣。”
“或許是因爲雪意志力比較堅強,加上本xìng善良;也或許是那并不是一個邪惡的意志,他似乎也想破除詛咒,但方法卻極其暴力......”
“典型的原始暴力。”曾親眼目睹楊雪“發威”的沈琳,終于有話了,“我記得當時雪是爲了救我才突然變成那樣,爲了救人而激發力量,卻被那個藏在她身體裏的家夥鑽了空子,因爲選擇‘以暴制暴’,所最後失控,但還是本xìng裏的善良壓住了殺氣。”沈琳還真是神話劇看得多了,依照某些老套的推理模式,她的時候連氣都不換一下,而張羽英和葉靈玉竟也無法看出其中破綻。
“或許琳得對,那股力量之前的主人搞不好并非什麽邪靈,可能隻是個崇尚武力的厲害家夥。”
“沒錯!”沈琳又補了一句,“雪曾偷偷和我她經常會夢見一個古代沙場的畫面,至于具體的,她也不願多,還叫我保密。”
“這就怪了,在我的記憶裏,羽晴根本就沒殺過有凝結力量的本領的人,甚至沒殺過老人。”
“我敢保證,羽晴在上大學之前,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張羽英現在也是一臉的茫然,手都不知往哪兒放了。“難道這并不是同一個詛咒?不可能啊!她們明明在羽晴的事。一個隻有十年的詛咒,怎麽會引來一個遠古武士?”
“原因也許并不複雜,隻是如果它是成立的話,隻怕事情會更加棘手,甚至超越了我們的認知。”葉靈玉身上的寒氣,越發yīn冷了,“恐怕在這個詛咒的背後,還隐藏着一個更大,也更爲久遠的黑幕。”
“指使羽晴作惡的人,一定是他在搗鬼!”
西山,菊花崗。
“主人,對不起,我失手了。”看着高腳杯裏的黑血開始沸騰,張羽晴又在打她的“血電話”了。可張羽晴剛完第一句話,血杯裏突然冒出一條血淋淋的胳膊,一把掐住張羽晴的脖子,一條細長的花枝着一個幽藍sè的眼珠也緩緩湊過來,死死盯着張羽晴的眼睛,一個女人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自作聰明的廢物,我知道今晚你都幹了什麽好事。本想揀個便宜,現在呢?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們幾個一定得到大量情報了,搞不好,連我這個‘指使者’的存在,她們也已經知道了。”着,那雙血手稍稍用力一下,張羽晴的身子便立刻觸電般地痙攣起來,身上的黑氣也在不斷地攪動着。
“是一個綠眼睛的家夥出來攪局,我打不過他的。”過了好一會兒,那隻手才松了一勁。
“我當然知道,要不是他,我絕不會輕饒你。的确,你不是他的對手。我甚至可以告訴你:他若真是想對付你,瞬間就可以讓你灰飛煙滅。”
“有這麽厲害的家夥?”張羽晴心裏一驚,“您認識他?”
“隻是知道而已,并不太熟。我知道你丫頭心裏打什麽主意,别你我兩個神魔世界間有‘互不侵犯’的條約,即便沒有,我也不想惹那個幾乎是‘與天同壽’的老爺子,不是我怕他,就是沒那個必要。當然,你要真想知道他是誰,我多給個提示。”
“提示?”
“聽好了,死丫頭。”那隻血手終于縮了回去,“結束即是開始——你要真是好奇,就自己想去吧,不過可别耽誤了正事。你知道不能按時完成任務,尤其是前些天的新任務,後果會是什麽,你是知道的。還有,行事低調些,别再給我捅婁子。你的确很特别,但不是不可取代的,所以最好心,尤其不能留‘尾巴’,那個人,你不能留。怎麽?不願意?那我替你做好了。”
“不,不是!”不知爲何,張羽晴顯得十分驚慌,“我一定會殺了那個人,但按照計劃,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我期待你的表現,而你,也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樣!”完,那雙眼睛也消失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一想到整個事件的的格局都要改變,沈琳的心裏又亂成一團。
“以靜制動,按原計劃行事。”張羽英笑着拍了下沈琳的肩膀,“其實我們的路子一直沒有錯,隻是認識不夠深刻。想要找出真正的元兇,就必須先把羽晴的問題解決了,還有雪,現在我們不能貿然行動,隻可以暗中調查,我有種感覺,那股力量最終的目标并不是羽晴,而是躲在暗處的那個家夥。”
“的不錯,按部就班,你們還是要像白天的那麽行動,隻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真的很辛苦,在大家面前,你們甚至都不能提‘詛咒信使’這四個字。”葉靈玉很爲這兩個“知情者”叫冤。“不過你們還是要心,畢竟人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你是天鳴吧,他的心思我早摸透了——總有人喜歡陽奉yīn違,那我幹脆成全他好了,也省得我們幾個女孩子浪費複習時間。”張羽英一臉壞笑地打了個響指,“天鳴和甯一樣,都是典型的‘倔牛’,我早料到這子不會輕易放過醫院方面的事,所以故意用話激他。”
“難怪白天你話的口氣像是在下命令。”沈琳這才反應過來,“他讓我們暫緩調查是爲了這個!”
“不過我總覺得這個醫院的水很深,就怕天鳴一個人去,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所以我得悄悄跟着他,還有,雪在醫院搞出那麽大的亂子,我不信所有的人都是傻瓜。”
“原來如此,那你要心。”張羽英的想法,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現在就看我那一心搞垮大家團結的姐姐,又會出什麽高招了......”張羽英此時,又開始搖頭歎息了。
“臭女人,不就不,搞什麽謎語,姑nǎinǎi我還不稀罕知道呢!”一通發洩之後,張羽晴又繼續着她的下一步計劃了。
“趙乘風,接下來,就全靠你的了。”着,張羽晴飄然而去,留下花叢中一張老舊的二人合照靜靜地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