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自稱老子在任潛悠的面前小七一直拼命抑制自己不讓自己說髒話後來也就習慣了。現在他突然有一種破口大罵的沖動。
一腳踹飛了火爐上蹲着的水壺露出了通紅的火焰小七一伸手直接把神手老大拎了起來舉到了那火爐上神手老大拼命縮成一團生怕火焰燒到自己但是那被火焰灼烤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而其他的人幾乎看呆了小七竟然擁有那麽大的力量輕而易舉地就提起了一個成年人!
小七咬了幾次牙卻終于沒有狠下心。這個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少年卻沒有辦法對這自己曾經的同伴下狠手。
“滾!”小七全身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的聲音裏幾乎帶上了哭腔。
妹妹生命已經響起了倒計時而現在還沒有絲毫的蹤影現在的自己竟然在這樣的廢物身上浪費時間不值啊!
“小七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饒了我吧!”神手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了小七小七一腳踹飛他看了一眼那些噤若寒蟬的往日同伴一咬牙道:“你們聽着如果我下次再來省城現你們誰還在我一定打斷你們的狗腿都給我滾回老家去!這些錢是你們的路費給我拿好了!老子辛辛苦苦賺來的錢不是讓你們随便揮霍的!給老子滾!現在就滾去買火車票!
一抖手從身後的背包裏取出了六打錢丢在了地上小七怒喝道:“從今天起不準再打神手小七的名号我沒有你們這些兄弟!如果我下次再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還在做混混!你們就等着被我親手殺死吧!“小七怒極手中光芒一閃整座房子突然一晃然後軋軋的摩擦聲中房子的上半部竟然斜斜滑下然後轟然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整個房子竟然在小七揮手之間被切成了兩半!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半晌說不出話來。
“還不給我滾!滾!“對這個同樣充滿了自己的回憶的老房子小七甯願自己毀了也不願意再讓這些人呆在這裏。
這裏已經腐朽了。
神手黨曾經的成員一個個的揀起了錢然後在瑟瑟寒風中慢慢消失在黑夜中神手老大是最後離開的他死死地捧着那一打錢深深地看了小七一眼蹒跚離去。
小七看着神手老大離開他知道神手老大最後還是會去賭博的他不會想通的。
眼睜睜地看着一個人走上毀滅的道路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那……那我呢?”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道。
小七轉過頭去現那冒充的小七正一臉緊張地盯着自己。
“唉……”小七丢給了他兩萬塊錢道:“你好自爲之吧。”
看着冒牌的神手小七也消失在夜色裏小七站在廢墟之中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呆呆地看着那還在燃燒的火爐和在那火爐的火光中顫抖着的陰影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神手黨沒有了。
自己的過去自己曾經在省城呆過的唯一的證據也沒有了。
什麽都沒有了……
終于他走過去一腳踹倒了那火爐火爐裏面的炭火滾出來燃着了滿地的垃圾和油膩的被子終于化爲了一片沖天的火光。
走出去很遠了小七轉過頭去看向天邊。
那火光很美好像彩霞。
火焰剛剛着起沒有多長時間就有一個影子突然出現在了那火場中他皺起了眉頭道:“怎麽回事這裏怎麽會着火?火裏的人呢?”
“應該就是這裏的難道被他現了?”另外一個人道“他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現我們?”
“可能這幾日我們打聽他的消息讓他警覺了我們打聽過的人裏面應該有他的人。”前一人道“看來他這些年都沒有離開省城一直在省城經營不然不可能那麽快就現我們的蹤迹。”
“很有可能!既然這樣那麽我們之前懷疑的那個人可能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這個可能性很大但是不敢定論……神手小七難道你真的是穆雲起?”
“看來九姑娘還有那麽一點利用價值暫時不會被夫人殺掉了……幸好唉……”
“這裏着火時間不長他們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們快點去追!”
“到哪裏追?”另外一個人懶洋洋道“那麽賣力幹什麽?混日子就好……明天再去找好了……”
小七并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中已經幫自己的妹妹化解了一次危機。
當時小雨現了那女孩的秘密而激光他們也懷疑一直和任潛悠在一起的那個黑瘦的少年就是這一代的神兵師匠因爲他的長相和神兵師匠真的有那麽一些相似的地方。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妹妹還活着而來和他妹妹相認的話九姑娘倒戈相向那妖女淩的麻煩就大了。(和黑衣同名的反抗組織的腦周心婷的媽媽……因爲和黑衣同名所以稱爲妖女淩。)所以激光回去之後和妖女淩這麽一說妖女淩就起了殺心。
隻是那九姑娘的力量實在是太好用了現在這種時候她還真不忍心自毀長城。
所以她派出了兩個人來尋找當日九姑娘逃跑掉的哥哥如果找到就地抹殺。
如果現她的哥哥卻是是現在任潛悠身邊的小七那麽他們就已經有了威脅到妖女淩并接觸到九姑娘的力量爲了房子九姑娘反水九姑娘就要被就地抹殺。
妖女淩的性格本就是如此甯可錯殺三千不會放過一人。
小七的一次誤打誤撞讓事情突然變得撲朔迷離。他們誰也不知道爲什麽小七會突然來到省城然後一把火燒掉自己家的房子還以爲小七一直在省城而且警覺了有人在尋找自己想要對自己不利。
而其他幾個和小七交好的人也突然間消失無蹤——他們被小七吓壞了真的連夜買了火車票回了老家而神手老大則是連夜紮到了賭場裏混迹在燈紅酒綠之中三天之後才被人死狗一般丢出來。
而那冒牌小七的出現也混淆了很多人的視線一切的一切連接起來給小七創造了一個有利的條件。
從這方面來說小七應該感謝神手老大他可是救了小七的妹妹一命。
小七茫然地前行他不知道該到什麽地方去一顆彷徨而有些擔心的心不知道該放在什麽地方。
那些一直在自己的翼護之下的兄弟們終于還是要自己獨自去闖蕩了離開了省城他們還有地方可以去嗎?說讓他們回老家但是他們大多都是孤兒早就已經無家可歸了。
自己這麽做到底對不對呢?
小七也并不知道因爲他把那些人趕走讓那些人也逃過了一劫妖女淩派來的兩個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兇人如果讓那些人留下來恐怕現在已經變成了滿地厚骨了。
陰錯陽差之間小七創造了一個奇異的局面在自己不知道的瞬間掌握了主動。
隻是此時的小七情緒依然低落。
當悲悲切切的二胡聲響起來的時候小七猛然驚醒現自己竟然來到了省城廣場附近。
這裏白天遊人如織此時已經是深夜和白天的熱鬧比起來冷清到讓人辛酸。
最後一班公交車早就開走了連站牌上都沒有人。
隻有兩三個人在街上晃蕩裹緊了大衣瑟瑟抖。
寒冬的深夜說不出的蕭瑟這樣的天氣裏隻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就不可能在街上閑逛。
更不可能有人會在街上拉二胡。
除了一個人。
瞎叔。
瞎叔就是教小七拉二胡的人他的二胡凄凄婉婉在這瑟瑟寒風中如同鬼泣讓聽到的人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場洩心中的所有壓抑和不快。
不論春夏秋冬不論天氣如何瞎叔總是坐在省城展廊避風的一角凄凄婉婉地拉二胡從來沒有人見到他離開過有人說即便在深夜他也在這裏。
他不累嗎?他不餓嗎?他到底爲了什麽?
瞎子阿炳的二胡也沒有他拉得好他爲什麽非要在這裏拉?
很多人都這麽想而他面前擺着的破碗裏總有很多的錢也總有很多的小偷光顧。
小時候的小七曾經也偷過瞎叔的錢但是每次他偷錢瞎叔都能事先覺然後用那粗糙的大手狠狠地打他的手。
“他們都偷你的錢爲什麽瞎叔不打他們是不是你不疼我?”那時候的小七和瞎叔關系很好這麽問。
“不是瞎叔最疼小七了。”
“那爲什麽瞎叔不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