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什麽富?國内的富還是世界富?是誰?爲什麽那個名字那麽熟悉?爲什麽?這個世界是不是太不公平?他們那麽努力卻一無所有而有些人卻可以坐擁一切甚至可以剝奪自己的一切……
巨金剛的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那一瞬間他完全呆住了……
“嗤……”子彈射穿報紙射入身後的牆壁深深地嵌入其中幾乎連牆壁都要打穿了。
巨金剛一個翻身卻依然沒有完全躲開那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子彈那子彈劃過了他的左頸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
若非是那一瞬間強烈的殺氣讓他警覺他一定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人在大街上襲擊自己!即便是在夜晚的大街上。
是什麽人?難道是任潛悠?
不可能若是任潛悠的話自己恐怕已經死了而不會再安全的站在這裏。
一想到任潛悠的力量他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從第一次見到任潛悠開始他就已經被任潛悠的力量深深地震撼了不知道爲什麽現在一閉上眼睛他眼前浮現的卻并不是任潛悠背後那燃燒的火焰而是第一次見到任潛悠的力量時童金剛從自己的口中掏出來的輕靈的紙鶴。
“什麽人?”他看向了子彈射來的方向但是他畢竟不是職業的槍手對彈道的推測并不怎麽專業。
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隻要再偏上一厘米他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而他看過去的方向。是黑黢黢地辦公樓此時辦公樓裏的公司已經全部下班隻剩下綠色的裝飾燈光打在牆上映照出一幅慘然的景象。
而同樣地。他覺得對方似乎不打算殺他至少不打算讓他這麽容易的死去那飛射的子彈似乎一開始就不是向自己的要害射來的。
實際上自己躲閃的時候子彈已經射穿了自己的脖子而子彈射出之後自己才感覺到了殺氣。
對方是在提醒自己他的存在麽?
黑黢黢的大樓好像是蹲伏的巨獸無數地窗口。每一個都可能吐出緻命的子彈。
被人用常規的武器威脅?巨金剛有些啼笑皆非雖然這完全不是笑地時候——他已經危在旦夕。
什麽時候身爲異能者的自己已經堕落到這個地步了?
“嗤……”又是一顆子彈射入了自己身後的牆壁那子彈在巨金剛的身上擦出了三厘米深的口子一處靜脈被射斷了鮮血汩汩流出。
巨金剛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他怒喝一聲雙腿下蹲然後猛然跳起。
神兵巨蛤!
崇嶽雖然在社會上擁有頗強地經濟實力。但是在異能界卻不過是一個三流的組織他們網羅的人或許不少但是這些人中卻沒有真正地高手可以說真正的高手可以一個人滅了他們全部。
而他們能夠配給自己下屬的裝備也是非常寒酸的。所謂的巨蛤就是和四海全面沖突時崇嶽配給巨金剛的神兵這神兵本名叫什麽沒有人知道巨金剛從自己的名字裏取了一個巨字然後用蛤來形容這把神兵的能力。
如同蛤蟆一般的跳躍能力。這就是神兵的作用。
起跳然後下落度快到不可思議雖然巨蛤不過是一紋神兵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垃圾的神兵隻有不合适的神兵在巨金剛的手中這巨蛤可以揮出的力量卻是驚人的。
巨金剛力大無比攻擊力和破壞力都不錯行動度也非常可觀加上可以大大提升他的度的巨蛤實力不隻是增加了一倍那麽簡單。
一瞬間就已經到了樓頂巨金剛想這次不可能再有子彈從我的頭頂上射下來吧。
這次确實沒有子彈從他的頭頂上射下來同樣嗤的一聲子彈穿透了他的大腿骨他的大腿上噴出了一股血泉。
這次他看清楚了那子彈其實是射穿了腳下的樓闆也就是說那子彈是從他的下方射過來的。
但是……怎麽可能?難道那是反器材的狙擊槍?不然怎麽可能射穿樓闆?巨金剛火喝一聲身體猛然懲大然後一拳向自己腳下打過去。
“砰……吱嘎……”劇烈的撞擊聲過後他腳下的樓闆整個龜裂如同蛛絲一般的裂紋慢慢崩潰然後露出了一個大洞來巨金剛猛然跳下去蹲身一個掃堂腿。
沒人?
被他的大力掃堂腿踢飛的隻有破舊的辦公桌和報廢的電腦這上裏大概是一處倉庫而且顯然很久沒有人進來過那滿地的灰塵沒有絲毫被人破壞的痕迹很顯然這裏沒有人一直都沒有人……
怎麽可能?那麽……巨金剛濡染心生警兆這一次他終于提前現了殺氣他貼地橫滾嗤的一聲一股血箭從他的肩頭冒出然後他的右臂軟軟的垂了下來。
剛才那一槍已經把他的右肩關節射得粉碎。
他下意識的撐身而起左臂按在地上打算跳起來就在他的左臂伸直的刹那他突然覺得手心一痛。
一顆子彈直接貫穿了他的左臂把他的整個左臂的骨骼全部粉碎。
“啊!”即便是巨金剛這樣的硬漢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那感覺就好像是有人硬生生把骨頭從他的體内抽出來一般。
響徹雲霄的痛吼驚醒了雲城漸漸安甯的夜但是卻驚不醒巨金剛那無盡的噩夢。
怎麽可能……這是什麽槍?怎麽可能有這麽強大的穿透力?而那開槍的人又是誰?爲什麽有這麽準的槍法?
是什麽?是怎麽回事?我……不是在做夢?
身體一軟失去了骨骼被爆裂的骨頭炸得慘不忍睹的左臂已經成了一團肉泥自然再也無法支撐身體巨金剛整個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掙紮着想要爬起來。
但是剛剛失去了對雙臂的控制身體幾乎完全失去平衡的巨金剛卻連這麽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人類是一個平衡而精妙的系統擁有精确的青衡性但是這也代表着這平衡非常容易被破壞。
身體滾動的一瞬間巨金剛覺得自己的側臉一痛如同刀片一般尖銳的聲音從他的左耳擦過然後他的左耳就再也聽不到絲毫的聲音。
不能留在這裏不能!絕對不能!
我不能死!我必須活着就算是爲了老大和老盲我也必須活着!
巨金剛拼命掙紮起來失去了可以維持平衡的雙臂失去了控制平衡的左耳巨金剛自己都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又站了起來。
隻是站起來之後的盲金剛卻在兩秒鍾之内再次跌到在地上。
他幾乎是蠕動着找到了牆然後固執地坐起來就在此時他的眼前突然一暗。
停電了?
爲什麽世界變得這麽黑?爲什麽我的眼睛那麽痛?我的面上不停流下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是什麽?
什麽聲音?腳步聲?那不停地向自己席卷而來的想要淹沒自己的到底是什麽?殺氣?還是恐懼?
停下來了?是什麽人爲什麽他不說話?
“老大?老盲?回答我!你是誰?任潛悠?回答我!回答我!不管是誰回答我!”
我還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我還沒有聾……沒有我還能聽到聲音!
從來不曾想過原來有那麽一天隻要能聽到聲音就已經可以讓自己滿足……
多麽諷刺啊!
吃香喝辣的人生殺人不眨眼的生活笑傲人生的态度……還有灑脫而無畏地心态。是在什麽時候失去的呢?
那一天……是那一天那隻紙鶴在自己的面前輕輕扇動着翅膀它對自己笑那時候的自己或許就被詛咒了……
被紙鶴詛咒了!
“黑嗎?”一個聲音響起來從來沒有聽過地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此刻那聲音很溫柔地問自己。
“黑……我什麽也看不到……”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巨金剛狂吼道:“救救我救救我!”
“痛苦嗎?”
“痛苦……我好痛苦……”巨金剛拼命嘶吼着似乎叫出來就可以緩解這種痛苦一般。
“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以後伴随你的将是無盡的痛苦你害怕嗎?”
“我……我害怕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巨金剛拼命的哀求着。他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看不到聽不到站不起爬不動。一切的東西都離他遠去……無法抓住甚至無法去思考……
好痛……全身都痛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還能站起來嗎?”那聲音溫柔的問道然後有一雙有力的臂膀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扶了起來。
“我能站……我能站……”神經質的說着巨金剛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依靠那雙手的力量站了起來他還能站他還能走。
“跟我來。”那聲音道“我送你。”
“哦……”痛苦和恐懼中無法思考的巨金剛茫然地前行。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問“去……去哪裏?”
“我女人岑經去過的地方。”那聲音頓了頓道:“你一定會喜歡那裏的因爲你正應該去那裏。”
“謝謝你……你爲什麽要幫我?”或許痛苦多了就麻木了眼睛看不到耳朵也幾乎聽不到的巨金剛身體上已經感覺不到什麽痛苦但是内心無法抑制的恐懼卻幾乎要吞噬他此時那聲音是他唯一可以聽到的聲音那抓住自己的肩膀的雙手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東西突然莫名的他有些感激無法了解無法解釋……
“因爲你給了我女兒很多地東西所以我想還給你順道謝謝你。”那聲音道“堅持住就要到了。”
“我能堅持……我能堅持……”巨金剛神經質的說着然後他頓住了腳步道:“你女兒是誰?”
“你認識的她叫小雨。”
“小雨……”他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他擡起腳邁出。
失去平衡的身體甚至沒有感覺到自己地腳已經踩空他轉過頭道:“起風了好大的風。”
砰!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震了一下然後身體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漂浮感似乎他正漂浮起來那一瞬間他恢複了視力他看到在很遠的距離之外有一個男子站在窗口一個很壯碩穿着黑色的作戰服的男子。
那男子站立的姿勢很奇怪看起來好像是站在牆壁上他不會掉下來嗎?
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刀槍低頭看着巨金剛的屍體然後他把背後地槍抓在手中一團柔和的光芒閃過那狙擊槍慢慢化爲了一團光芒收回到了他左手的腕表裏。
然後他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起風了好大的風。
“你回來了。”等在客廳的白老師站起來看向了門口已經多少次在夜晚提心吊膽地等待在嫁給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丈夫或許有一天會離開自己去那所有人都要去的地方但是她還是接受了其實并不是爲了照顧小雨也不是爲了自己以後有一個依靠而是爲了那個男人眼底最深處的哀傷。
充滿了母性的白老師在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瞬間就被打動了。
這個含辛茹苦地拉扯女兒的男人這個半夜悄悄跑出去用自己的命去搏的男人……
白老師并不傻相反她非常聰明若沒有聰明的媽媽怎麽會有小雨那種聰明精靈的女兒。她知道什麽樣的問題自己可以問而什麽樣的問題不可以問。
很多時候她隻需要默默地注視着他的背影就可以給他平添無窮的力量。
“我回來了。”
“來洗洗腳。”把男人的大腳泡進了熱水裏白老師搬了一個馬紮坐在了男人的面前彎下腰輕輕搓洗。
輕輕撫摸着白老師的頭刀槍怔怔地怔怔地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