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并不因爲人類希望它停止而停下。
小雨的祈禱化爲了歲月中的一聲歎息然後轉瞬不見。
也便是如此若是時間可以停止的話颛姬也不會苦心希望自己的愛人能夠複活若是時間可以停止的話潛悠也不會生活在沒有父母的世界裏若是時間可以停止的話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悲劇便不再是悲劇。
輕輕倚在任潛悠的肩膀上小雨舉目看向了遠方扶桑蒼蒼十日高懸這不知在何處的空間終歸不是屬于自己的地方。
小雨輕輕道:“小悠我們回去吧。”
“回去?”任潛悠轉過頭來有點驚訝。
“是呀。”小雨道:“回去在這裏等着畢竟不是辦法而家裏還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們。”
“也許你說的對。”任潛悠道他想起了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屬于激光的新力量以及激光身邊的那個女人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有什麽可以做的事情也隐約明白了激光的身份以及和那女人的關系。
哥哥把那通道封起來似乎也是爲了自己好自己身爲長生者這麽魯莽地跑到幽谷來或許真的不是什麽好事情吧。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任潛悠心裏有些亂。
小雨趴在他的肩膀上低聲道:“小悠……”
“怎麽了?”現今天小雨的情緒有些低落任潛悠很是奇怪如果按照常理推斷現在的小雨剛剛得到了可以戰鬥的力量。更是來到了自己地身邊應該很高興才對。
“小悠你知道爲什麽颛姬要把我帶去嗎?”小雨道。
“你不是說過了嗎?她……”任潛悠突然沉默了。
長生者……唉長生者……
“學雨。”
“嗯?”
“若是你不在了。我也不會繼續活下去。”
“沐悠!”
“不說了我們走吧。”反身抱住了小雨任潛悠身後的翅膀輕輕張開然後拍打了那麽一下帶起了一陣清風。
飛遠的兩個人沒有在這片天地中留下任何的痕迹隻是在他們地背後卻有一雙關切到極點的眼睛默默地注視着他。
“你剛才還真能忍啊。”一個平靜中蘊涵着些微波動的聲音響起來。
在扶桑左側的一個“果實”裏有兩個人并排站立着。說話的是那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他身軀高大面容端正而陽剛。眼中卻有那麽一絲擔心。
“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出手的。”站在他身邊的人卻是一個個子較矮身穿黑色緊身衣黑巾蒙面的人。他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有莫名的磁性看到任潛悠兩個人飛遠了。他才松開了自己握住雙刀地雙手那因爲用力過度而不自然地蒼白的指節也慢慢恢複了血色。
真不坦白。
剛才小雨如果晚來一點他肯定就已經出手了。
“你能斬斷那光幕嗎?”
“能。”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的猶豫隻要是任潛悠遇到危險任何東西他都會斬斷。
“讓他就這樣回去真地好嗎?”黑衣的高大男子低聲道。
“無所謂好與不好我不希望大人他陷身危險之中。”較矮的男子道。
“若是大人知道你欺騙他他會很生氣的。”
“…”
矮小的黑衣人地手中。拿着一塊紅色的令牌那令牌和金鐵得到的那一塊有幾分相似但是卻又有不同。
這令牌就是号令整個人井天裏面所有陰鬼地憑證正如同任潛悠拿到的那塊令牌一般。
其實任潛悠來之前這裏就已經被他們兩個人所控制隻是這塊令牌卻不是最高權限的令牌所以就算是擁有了控制權卻依然不夠堅定依然是岌岌可危的。
而掌握有令牌的兩個人卻擁有一個機會可以在這空間被封鎖的情況下穿越封鎖進入地井天。
地井天裏面到底生了什麽?爲什麽會有人把兩個空間封鎖起來?
很多事情立刻就要揭開真相了。
“走吧。”矮小的黑衣人低聲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若是任潛悠再多呆一會兒拼着自己暴露兩個人也必須強行突破空間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那麽巧合或者說——這才是兩個人想要地結果。
這兩個人自然就是黑衣和白衣。
“這裏交給我們大人您自己去了解自己的恩怨吧多餘的事情不需要您來背”黑衣低聲道白衣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若是讓任潛悠看到白衣會這樣笑定然會驚叫起來。
這是最好的結果吧……而這也正是任潛恒要封鎖空間的原因。
很多事情不需要你來背負的不是嗎?
“走。”黑衣低聲道兩個人從那巨大的“果實”房間裏跳出來滑翔一般落在了扶桑的一處樹枝上然後兩個人高移動着如履平地一般在巨大的樹杈之間穿行隻是幾息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扶桑的頂部。
在他們的面前一顆太陽正放出劇烈的光芒那光芒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黑衣把自己手中的令牌舉起來太陽中有一道光芒射出來射在那令牌上反射回去的光芒。卻落在了扶桑頂端的天空中。
天空突然如同沸騰一般滾動了起來一道裂口從那沸騰的天空中慢慢張開但是那裂縫張開了不到三秒鍾就慢慢平複了下去。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阻止它張開一般。
“還是如此不過似乎有些減弱了。”白衣道“怎麽樣?可以進行了嗎?”
“應該是在可以承受地範圍之内了。”黑衣歎了一口氣道:“這封鎖空間的力量實在是太巨大了按現在的狀況來看我們隻有三秒鍾時間。”
“放心交給我。”白衣道他知道黑衣的意思本身不具備飛行地能力在那一瞬間加并沖入裂縫中。就隻能依靠他的度了。
相對的其他的任何問題都必須由黑衣來承擔。
“可以嗎?”白衣問道。
“交給我。”
“那麽開始了!”
白衣微微蹲身。然後抓住了黑衣的腰部微微一用力就把黑衣舉了起來。
和白衣相比黑衣确實是很單薄這點重量對白衣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黑衣吸了一口氣。再次舉起了自己手中的令牌。
剛才的那一幕再次生光芒過後天空中風雲湧動。如同眼睛一般的裂縫再次張開那裂縫中有着莫名的力量湧動阻止裂縫張開。
就在裂縫張開的那一刹那白衣怒叱一聲整個人騰起了耀眼地光焰無數細小的粒子在他的身邊盤繞然後把他和黑衣包裹起來化爲了一隻銀色地梭狀物向天空射去。
由極靜到極動。隻是一刹那。
隻是在梭狀物包裹了兩個人的身體的同時也割斷了那射向令牌的光芒天空中的裂縫一陣顫動然後快合攏以這樣地狀況看來不需要兩秒裂縫就會完全合攏!
就在那一瞬間黑衣火喝一聲:“當斷則斷!
可以抵禦那強大的瞬間加度的銀梭被從内部爆開一道無法形容地刀芒瞬間橫亘了整個天空。
用那短小的雙刀竟然可以作出如此犀利的攻擊?這還是人類可以揮的力量嗎?
更重要的是黑衣并不是異能者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他手中所拿着的也是一把普通的刀!
當斷則斷!隻要心中堅信就可以斷開一切!
所有該斷的都給我斷開!
那刀芒挾着無盡的威勢從空間地裂縫中掠過一瞬間那巨大的可以封鎖整個空間的力量都被切斷了失去了束縛的空間因爲張力而大開從幾乎快要消失的縫隙變成了覆蓋半個天空的大洞。
同時好像捅破了隔離寒帶與熱帶的薄膜氣壓突然之間變得極度不均衡整個空間如同刮起了飓風就連巨大的扶桑都被這風暴吹得拼命搖晃那挂滿了整個扶桑的果實如同秋雨中熟透了的棗拼命向下落。
那巨大如同房子的果實如同下雨一般噼裏啪啦落個不停可惜的是此時所有的人都沒有心情欣賞這種美景黑衣和白衣固然沒有時間那些陰鬼都忙着逃命更沒有什麽心情。
在這樣的風暴中白衣和黑衣也不好受保護他們的銀梭已經被黑衣自己破壞而現在的暴風也讓他們偏離了方向正當兩個人認爲自己已經前功盡棄的時候風暴中突然傳來了一絲吸力那巨大的破洞急劇縮小同時也産生了強大的吸力那吸力幾乎把扶桑都連根拔起無數還沒有落地的果實再次倒卷而飛一瞬間整個空間的重力完全錯亂了。
塵埃落定黑衣和白衣早就沒有了影子無數可憐的陰鬼正從天空噼裏啪啦向下落整個扶桑好像是被放在洗衣機裏面攪過整個擰了起來。
可惜的是早走了一步的任潛悠注定看不到這樣的奇景。
天空中已經恢複了正常隻留下如同被強暴過的人井天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