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任潛悠不回來的話,這兩個人可以就這樣坐在床前一整天都不說話。
而任潛悠相信自己也不用再說一遍了,外面的事情兩人定然都已經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說……怎麽辦?”這事情格外麻煩,任潛悠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可沒有時間教他……黑衣你教他怎麽樣?”
黑衣似乎從來不會拒絕任潛悠,他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從這天開始,任潛悠的家裏,突然來了一位“遠房的表弟”。
“表弟他的父母也去世了。”任潛悠這樣笑着告訴别人,“反正我身上還有點錢,所以表弟他來我這裏,我也可以養的起他。”
“真是好孩子啊……”衆人都這樣稱贊着任潛悠,這倒是讓任潛悠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七會在任潛悠回到家之前做好飯菜,會幫任潛悠整理所有要賣的書,會在任潛悠下課之前先擺好書攤。
因爲,那是他們兩人生活的唯一來源。
至少表面上如此。
而任潛悠也多了一位很稱職的陪練,在每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學校的操場上,總會聽到細不可聞的撞擊聲。
而一般情況下,都是小七和金鐵兩人合力和任潛悠戰鬥,金鐵爲了能夠使用拳招,在自己拳頭上套了一雙金屬拳套,他的拳法招招威猛,力大無窮。而小七則是完全走的黑衣路線,在任潛悠看來,似乎黑衣已經決定收小七爲徒了,所以小七使用的,正是和黑衣同樣的雙刀。
兩個人的招數一個以力取勝,一個以巧取勝,三人互相之間都非常熟悉對方的招數,起初任潛悠對付兩人還很容易,但随着小七和金鐵兩人的配合越來越默契,任潛悠也越來越狼狽,而越來越不肯認輸的任潛悠,就不得不更拼命的鍛煉着自己。
而今天晚上,三個人就在操場上打的不亦樂乎,黑衣和白衣在旁邊抱肩觀看。
任潛悠使用的是自己的紙刃,他的能力可以把紙刃強化到鋼鐵一般的堅硬,不論是和鋼鐵拳套互相碰撞,還是和小七的鋒利雙刀互砍,任潛悠都完全不落下風。
不過,他今天狀态不是太好,越是打,越覺得很不順手,似乎總覺得有什麽東西要出來,卻根本無法抓到一般。
黑衣和白衣也發現他最近好像又到了瓶頸,所以讓金鐵與小七同時猛攻,壓迫得任潛悠連一口氣都喘不過來。
隻有在這樣的壓迫中,才有可能讓任潛悠突破瓶頸。
任潛悠心裏很憋屈,這兩個人本來遠遠不是自己的對手,現在竟然就要追上自己了,這怎麽能行?
可自己會的東西,他們也都會,現在拼的是速度,是誰的招式用的更加巧妙,甚至是誰招式更加的熟悉。
說起來,在戰鬥中,任潛悠的優勢,也隻有這些而已。
而這裏場地空曠,任潛悠最得意的一招根本使不出來。
“加快點速度!他快不行了!”金鐵一拳震飛了任潛悠,怒吼一聲。
“你也再加點力氣!”小七從任潛悠的身體旁邊閃過,陰險之極得一刀劃向了任潛悠的左手,他使用“刀片”使用習慣了,所以最喜歡“劃”這個動神作書吧,招式裏面這個動神作書吧也出現得特别多。
更古怪的是,不知道這家夥怎麽辦到的,他“劃”的時候,速度其快無比,卻沒有什麽聲音發出來。
用黑衣的話說,小七這家夥天生就是一個暗殺者,他的刀子已經把你的喉嚨割破了,你還沒有聽到他的刀的破風聲。
“好個小七!”任潛悠怒喝一聲,“我可是你師兄,怎麽可能輸給你!”
“切……你才不是我師兄!黑衣師傅根本就沒有收你爲徒!”一直以黑衣的正式徒弟自居的小七哈哈一笑,身體倒翻,如同風車一般的攻勢讓任潛悠節節敗退。
“潛悠,小心了!”金鐵就在這時候來堵任潛悠的後路了。
“還真是損友,虧我平時待你這麽好!”
“你不過是兄弟而已,小七可是我的徒弟……”這幾個人關系頗爲混亂。
“我才不和你這頭蠻牛硬碰硬!”看金鐵又是一招沒有任何花俏的崩拳,任潛悠才不想再浪費自己已經快不足的力氣,他和小七在空中交錯而過,誰也沒有奈何到誰。
就在任潛悠落地,剛打算喘息一下的瞬間,小七突然叫了起來:“哥,你可小心了!”
自然自稱是任潛悠的表弟,小七在别人面前就叫任潛悠哥,叫了幾次,就叫習慣了,反而就成了正式的稱呼。
任潛悠根本來不及回頭,就聽到小七再次撲了過來,而這一招正是任潛悠最擅長的那招“鶴不歸”!
隻是……這怎麽可能!
聽那破風聲,速度快到驚人,差不多是自己最佳狀态的一點五倍!
可這時候不是想到底怎麽回事的時候,任潛悠的雙手向後反撩,憑借自己對鶴不歸的熟悉,強行格擋住了這一招,可這一招的力量之大,卻讓他完全無法承受,整個身體好像被火車撞到了一般,向外飛出去,雙臂都已經發麻!
“喝!”身後又是一聲破風聲,任潛悠完全無法相信,竟然又是一記“鶴不歸”!
這兩個家夥怎麽做到的!這怎麽可能!
任潛悠再也無法格擋,他的雙臂幾乎不聽使喚,更身在空中,無法調整姿勢。
“喝!”任潛悠怒吼一聲,身上爆發出了一團白色的光芒!
塵埃落定之時,任潛悠喘着粗氣從地上站起來,而小七和金鐵卻好癞蛤蟆肚皮朝天像疊羅漢一般,疊在一起拼命得喘粗氣。
黑衣走過來,扶住了任潛悠,道:“沒事嗎?”
任潛悠卻來不及回答,他驚喜的看着自己的雙手,“我剛才……剛才怎麽做到的?”
一時間,他自己都無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