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狼從樹叢中出來之後不慌不忙,緩緩地向陳碩走了過來,步履之中顯得倒有幾分悠閑,它的神情也非常平靜,完全沒有陳碩想象中的呲牙咧嘴,相反,在它的神情之中似乎透露出一股善意,但這畢竟是一匹狼,陳碩不敢放松,一雙眼睛時刻不敢離開狼的身體。那匹狼一邊往這邊走,嘴裏面一邊咀嚼着什麽,發出咯吱咯吱地輕響,在深夜這種聽起來十分刺耳。陳碩心想,這狼恐怕是剛吃完東西,嘴裏嚼得恐怕是獵物的骨頭。想到這一點,心裏不由一陣發寒。轉眼間,那匹狼已經走到了石頭的那一邊,陳碩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明知道對方聽不懂,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說道:“你,你可别過來啊!”說完這句話,隻聽見那匹白狼的嘴巴微微動了動,從裏面飄出了幾個字:“你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是人的聲音,而且這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屬于一個中年溫婉的女性,聽起來非常舒心悅耳。陳碩的腦袋嗡了一聲,心裏反複說道:“狼說話了!狼說話了!”那匹狼又說:“你傷得不輕,我來幫你上點藥。”說着話輕輕一躍便跳上石頭,向陳碩走來。陳碩不斷往後退:“你,你别過來。”狼停了下來,看着他說:“你們來的時候,我們還見過。難道你忘了?”它的話頓時提醒了陳碩,他們夜裏困在蒼竹嶺,不知道被什麽怪物捉弄産生了幻覺,最後是一匹白狼的出現猜讓那些幻覺消失。陳碩仔細看看,越看越覺得像,忍不住問道:“你是什麽?爲什麽會說話?是狼妖嗎?”白狼說道:“不是。這隻是我的外表而已。”陳碩又問:“那你到底是什麽?”白狼說:“我是這山野間的精靈,你可以把我當作是這裏的山神。”陳碩道:“山神?山神是這樣的嗎?”在他的印象裏,山神應該是個白胡子老頭,身高不到一米,手裏還要有一根比自己長出一倍的拐杖。白狼說道:“我就是這裏的山神。你頭上的傷不輕,讓我給你看看。”
到這時候,陳碩幾乎已經可以确認這匹狼對自己并沒有敵意,而且自己也确實頭疼的厲害,于是就在蹲下來,并且把頭低了下去。白狼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陳碩近前,低頭看看,說道:“你轉過去。”陳碩擡起頭來看了看它,把身體側了過去。白狼道:“把頭低下。”陳碩把頭低了下來,然後就感覺自己的後腦被舔了了一下,又濕又熱,陳碩立刻跳了起來:“你幹什麽?”白狼說:“别動,我給你塗點草藥。”它這麽一說,陳碩的确感覺被她舔過之後,後腦微微有些發麻,也像之前那麽痛了。于是再次蹲下來,把頭低了下去。那匹狼在他後腦反複舔了幾下,說道:“可以了。”陳碩站起來晃了晃腦袋,隻覺得後腦麻麻地,确實不怎麽疼了。那匹狼張開嘴巴,把嘴裏的渣滓吐在地上,陳碩看着,想起它之前嘴巴一直在咀嚼,原來就是嚼這東西,于是就問:“這是草藥嗎?”白狼道:“對,我剛才就是去找草藥了。”
到這時,陳碩完全放下了防備,在石頭上坐下來,看看四周,問白狼:“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到這兒的?”白狼道:“這裏是蒼竹嶺,你是被兩個望天村的人丢到這裏的。你的頭應該也是被他們打傷的。”陳碩仔細回憶了一下:“不對啊。我記得之前我和東延叔是在墳地裏,我們想要把劉翠芹的屍體挖出來燒掉。打開棺材發現過了這麽多年,棺材裏的劉翠芹一點都沒有腐爛,我們想把屍體燒了,可燒了半天一點都燒不壞,後來火自己就滅了,之後劉翠芹就從棺材裏跳了出來,墳地裏的那些死人也都從墳頭裏鑽了出來,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暈倒了,醒來就到了這。”白狼說:“死人從墳裏鑽出來了?不可能,你們一定是遇到了幻覺。”陳碩道:“幻覺?”白狼說:“是。你說的劉翠芹我幾年前見過,她剛死的時候是孤魂野鬼,在這山裏飄來飄去,一直哭哭啼啼,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了。你說她屍體不腐,我想她一定是變成了厲鬼,想要還陽。”聽它說到這,陳碩忽然靈光乍現,問白狼:“你是這裏的山神,望天谷裏的人能死而複生,這事你一定知道吧?”
白狼道:“我知道。”陳碩問:“那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你爲什麽不管?”白狼居然歎了口氣,說:“我不是不管,而是無能爲力。”陳碩忍不住大聲說:“你可是這裏的山神,還有你管不了的事?”白狼說:“我也隻是一個區區的小山神而已,并沒有多大的能耐。”陳碩問:“這裏的人爲什麽能死而複活,你總該知道吧?”白狼又歎了口氣:“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倒是知道這事情是什麽引起的。”陳碩問:“是什麽引起的?”白狼眼望着遠方的也夜空,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我隻知道它有着很強大的力量,很邪惡、很強大的力量,以至于打破了望天谷正邪力量的平衡。以前的望天谷很平靜,沒有劉翠芹那樣的厲鬼,也沒有蛇妖、僵屍,也沒有喜歡捉弄人的山怪。自從它出現在望天谷之後,這裏便開始出現各種妖怪,而且力量一天比一天強大。”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