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碩意識到事情要糟,腦子裏拼命回想從俞一粟的筆記你看到的内容。他記得筆記裏說過幾種常見的可以辟邪的東西,黑狗血可以辟邪,白雞血可以辟邪,朱砂也可以辟邪,但這些東西他都沒帶着。他就帶了奈何淚和雄黃粉,奈何淚能見鬼卻不能驅鬼,雄黃粉對蛇有效果,但不知道對這個女人有沒有用,不管怎麽樣試一下好了。心裏想着,伸手就想往口袋裏摸。此時眼前這個女人忽然變了,眼耳口鼻之中滲出暗紅色的血來,一張臉也便得扭曲猙獰,連身上那件翠綠色的花襖也變得破爛不堪,随後那女人猛地撲了上來,将一張原本隻有櫻桃般大小的小嘴張的如同血盆大小,露出一根根尖刀似的利齒向着陳碩的腦袋咬了過來。這時陳碩的手剛剛摸到口袋裏的玻璃瓶,見女人向自己撲來,心裏大叫:完了!同時閉上雙眼,腦袋向後縮,兩條胳膊往前伸,擋在前面,準備受她這一下。幾秒鍾之後,發覺身上不痛不癢,耳朵裏也聽不到任何動靜。忍不住睜開眼睛,卻見眼前空無一物,往四下看看,也什麽都沒有。那女人憑空消失了。
陳碩原以爲自己要完了,見那女人消失了,心裏先松了口氣,随後又納悶起來:這個女人不是鬼就是怪,她明明輕而易舉地就能把自己除掉,爲什麽忽然又消失了?還有她爲什麽肚子變大了?既然是鬼就應該不會懷孕,就算是懷孕也不可能在幾分鍾的時間内肚子就變得那麽大。陳碩正想着,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迎面走了過來,一雙眼睛始終盯着他,眼神中充滿了敵意。陳碩見狀,趕忙往吳東延家走。那女人一時半刻估計是不會再回來了,先回去吃個飯,看看俞一粟的筆記裏有沒有答案。
吳東延家就在後面,轉兩個彎就到了。進了院門,看到吳東延光着膀子坐在正屋的門檻上,肩上搭着個毛巾,頭發濕漉漉的,手裏夾着根煙一邊抽着一邊發呆,看樣子是剛下地回來,看到陳碩這才回過神兒來,說道:“回來了?飯快做好了,洗個臉準備吃飯吧。”看到吳東延,陳碩心裏一動,挨着他在門檻上坐下,問吳東延:“東延叔,咱們村裏有沒有鬧過女鬼?”吳東延想了想,搖了搖頭:“沒印象。你問這個幹嘛?你,你看到了?”陳碩往南面指了指,低聲說:“我剛才看到有個女人進了前面那家的院子。院門關着,她也沒推門,就那麽從門上穿了進去。”吳東延睜大眼睛:“有這個事?”陳碩點點頭:“我懷疑那個女人不是鬼就是妖。”吳東延問:“那女人長什麽樣?”陳碩道:“長什麽樣不好說,反正不難看,也挺白的,梳着兩個麻花辮,這麽熱的天身上還穿了件綠色的小花襖,穿着紅色的褲子,腳上穿着繡花鞋。這年頭誰還穿繡花鞋?”
吳東延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問陳碩:“那女人有多大?”陳碩想了想:“應該比我大點,但也大不了幾歲。”吳東延又問:“她是不是瓜子臉,左眼的眉毛旁邊還有痣?”陳碩道:“有沒有痣我沒注意,好像是瓜子臉。對了,她的綠襖上繡着幾對鴛鴦。”吳東延點點頭:“肯定是她,錯不了。”陳碩見他這麽說,知道是問對路了,問道:“你認識她?”吳東延點點頭:“那個女人叫劉翠芹,是耀宗哥是耀宗哥的好朋友。”聽吳東延說這個女人居然和弘光和尚有關系,陳碩不禁就覺得有些奇怪,看吳東延欲言又止的樣子,估計這個女人跟弘光和尚關系不一般,陳碩不禁好奇起來,問吳東延:“他們兩個人是相好?”吳東延點點頭:“這事說起來得有二十多年了。那時候耀宗哥還在村裏,翠芹家剛從外面搬進來。因爲兩家住的近,出來進去的經常能遇見,一來二去倆人就認識了,到後來還好上了。他們倆人年貌相當,大家都覺得他們倆挺般配。可是翠芹的爹媽卻不同意,認爲耀宗哥家裏窮。實際上村裏人都差不多,窮富都差不多少。耀宗哥心裏不服氣,就想到外邊闖出個名堂來給他們看。臨走的時候跟翠芹說,讓翠芹等他兩年,兩年之後一定風風光光的把她娶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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