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碩道:“要說完全不在意,那也是騙人。但光害怕也沒用,咱們得想出辦法來應對。”說着話,陳碩拿過背包來從裏面翻出那瓶雄黃粉,拿在手裏對着方菲菲晃了晃:“隻要吃了這東西,多厲害的蛇都不用怕。”方菲菲看到上面寫的雄黃粉三個字,頓時明白,心說,原來你早有了對策。隻見陳碩打開蓋子,在手心裏倒了一小撮,揚手送進了嘴裏。一進嘴裏便感覺酸澀難忍,幾欲作嘔,又趕忙吐了出來,一邊吐一邊說:“這東西好怎麽這麽難吃。”方菲菲看到他狼狽樣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邊笑邊說:“據說這東西放在酒裏喝效果更好,我去跟嬸子要碗酒來。”說着出了屋,片刻之後端了小半碗白酒進來,對陳碩說:“你身體還沒有恢複,不能多喝,這小半碗足夠了。”陳碩點頭,從瓶子裏倒出一小撮雄黃粉放進酒裏,方菲菲晃了晃碗,讓雄黃充分溶解,然後将碗遞給陳碩。陳碩接過來喝了一口,道:“果然不那麽澀了。”說着将剩下的一半遞給方菲菲:“你也喝點。”方菲菲微微一笑,接過來喝了。
陳碩的身體并未複原,說了這半天的話,感覺有些乏累,便在炕上躺下閉目養神。方菲菲把碗還給吳東延老婆,見她正在廚房裏準備晚飯,便過去幫着她洗菜燒火。飯做好了,天也黑了。方菲菲将飯菜送到陳碩房間,倆人一起吃過晚飯,方菲菲又去把吳東延已經煎好的中藥熱了,端進屋給陳碩喝了。陳碩這時已經回複了些力氣,不再需要方菲菲幫忙,自己一口氣将整碗藥湯喝了個幹幹淨淨。喝完藥,陳碩繼續躺在炕上休息,方菲菲幫着吳東延老婆收拾碗筷。收拾完了,方菲菲再次回到屋内,脫了鞋趴在炕的另一頭,拿過俞一粟的那本筆記來,一邊看一邊小聲哼着歌。陳碩見方菲菲趴在炕的另一頭,一邊輕聲哼着歌,翹起的雙腳一邊随着節拍來回擺動,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忙坐起身來問:“菲菲,你,你今天晚上打算睡這兒?”方菲菲頭也不擡:“對啊,不睡這兒,難不能睡街上麽?”陳碩撓撓頭:“這不好吧?咱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而且”方菲菲擡起頭來,饒有興趣地看着他:“而且什麽呀?”陳碩說:“而且男女有别,在一個屋裏睡覺多不方便。”方菲菲咯咯笑了起來:“你放心好了,你換衣服的時候我保證不偷看就是了。”陳碩道:“我是男的,無所謂,我主要是擔心你。”方菲菲繼續笑道:“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麽。再說了,他們家又沒有其他的空屋,難道你想讓我睡大街上?”陳碩一想,除此之外确實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要是讓她去别人家借宿吧,她一個小女孩自己也真不放心。于是就歎了口氣:“那好吧。反正咱們是親戚,也不怕别人亂說。”方菲菲笑道:“人家一個小姑娘主動陪你睡覺,你還老大不願意似的。”陳碩聽出她語帶雙關,不由地一陣意亂神迷。方菲菲見他不說話,嘻嘻一笑,有低頭哼起歌來。
到了晚上九點多鍾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進了院子,徑直來到門外停下,然後就聽到外面有人說話:“陳碩兄弟,休息了嗎?”陳碩聽出是吳東延的聲音,趕忙從炕上坐了起來:“東延叔進來吧。”吳東延推門進屋,見陳碩和方菲菲分别坐在炕的兩端,正看着他。看到兩個年輕男女深夜間共處一室,而且還躺在一張炕上,雖然知道他們兩是表兄妹,但仍是覺得很是不妥。但想來這對望天谷外面的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麽,所以也沒說什麽,臉上也未動聲色,而是拉過椅子坐了下來。陳碩見吳東延進來之後神色凝重,但卻遲遲不開口,便問道:“東延叔,怎麽樣?”吳東延自然知道他問的是吳超強的事,微微搖了搖頭說:“超強兄弟的死,很不正常。”陳碩和方菲菲互相看了一眼,等着他繼續說下去,隻聽吳東延繼續說:“超強兄弟媳婦說,吃過中午飯以後,超強兄弟照樣躺在炕上休息,她坐在炕頭上,一邊縫衣服一邊陪着超強兄弟說閑話。說着說着話,超強兄弟忽然就抽起風來,我那個弟妹從沒見過這種事,當時就給吓呆了,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想起掐人中可以控制讓人停止抽風,我弟妹就按住超強兄弟用力掐他的人中。掐了幾下,超強兄弟果然不抽了,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然後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裏就開始往外流血。我弟妹覺得不對勁,一摸他的胸口,發現他的心跳已經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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