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蛇沿着街邊左拐右拐,始終是朝着村子的東面的方向爬,有時候還會爬上牆頭順着牆頭往前爬,慶幸的是一旦它上了牆頭,行進的速度就會變慢,而且他頭頂的那顆珠子閃閃發光,在夜裏非常顯眼,所以陳碩也不至于跟丢。那條蛇爬來爬去,就出了村子,沿着村外的一條小路往東面爬,陳碩放開腳步才能勉強跟上。跑了一陣,那條小路拐彎向南,但那條蛇卻沒有拐彎,而是爬進了野地,繼續往東面爬。野地之中高低不平,又是亂草又是野樹又是石頭,那條蛇身體狹小,在亂草石頭的縫隙之間左右穿行十分便利,而且越爬越快,陳碩跟在後面跌跌撞撞,因爲天黑也看不清腳下的狀況,經常會被拌一下,有時候還會摔到,追起來非常緩慢,與那條蛇的距離也是越來越遠,好在它頭頂的那顆珠子在黑暗中非常顯眼,所以即使隔了很遠陳碩始終夠能看到,即使偶爾被樹木亂草遮擋,也很快會顯露出來,所以雖然陳碩被甩的越來越遠,但始終不甘心放棄。
追了一陣之後,那顆珠子的光芒忽然消失了。陳碩一邊盯着那顆珠子消失的地方,一邊追趕,等待着它繼續出現在附近,然而這一次那顆珠子卻遲遲不肯露面,陳碩一直追到那顆珠子消失的地方,始終沒有再看到它出現。陳碩邊擦汗喘息,邊四下觀望,見四周影影綽綽都是一叢一叢的樹林,在這些樹叢之間是一個緊挨着一個的凸起,密密麻麻練成一片。黑暗中雖然看不清楚,但陳碩此時也已經明白,這裏是一處墳地。陳碩雖然有些膽怯,遠遠不至于讓他放棄。他從樹上折下一段樹枝來,一邊用樹枝撥打腳下的亂草一邊在四周尋找,希望那條蛇能再次現身。可是他找了半天,幾乎把偌大的墳地都找遍了,但始終沒再看到那條黑蛇。陳碩心想,那條蛇一定是爬回洞裏去了,現在黑燈瞎火的又沒個手電,隻能等明天再來找了。
來到吳東延家門口,見栅欄門開着,院裏亮着燈,吳東延老婆靠在牆邊邊,吳東延嘴裏叼着煙不停地在門口踱來踱去,似乎十分焦慮。看到陳碩頓時眼睛一亮,迎上兩步說道:“你可算回來了,你走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還以爲你出事了。”陳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不起啊,我看到那條蛇從裏面爬出來,就追了上去,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吳東延睜大眼:“那條蛇跑了?我就覺得超強兄弟喝完藥之後精神好了不少,原來是蛇跑了啊。你抓到它了嗎?”陳碩搖搖頭:“沒有,它跑的太快,我追不上,跟丢了。”吳東延問:“那它還會不會再回來?”陳碩搖搖頭:“那就不好說了。”吳東延老婆說:“既然回來了,就别站在外面說話了,咱們進屋吧,飯都快涼了。”進了屋,三個人在桌邊坐下吃飯,一邊吃着飯,陳碩一邊把追蛇的經過說了一遍。吳東延聽說蛇進了墳地,就說:“我就知道墳地裏不幹淨,明天我跟你一塊去找那條蛇。”陳碩搖搖頭:“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吳東延說:“好吧,我就不跟你添亂了。要是有什麽需要,你盡管開口。”
吃過晚飯,陳碩端了盆水到自己的東廂房,用毛巾擦了擦身子,把水倒掉之後回到屋裏,拿出俞一粟的筆記來,躺在炕上一頁一頁的翻看,看看上面有沒有關于那條蛇的記載。村裏的夏天遠比城裏要涼快,太陽落山之後暑氣也會跟着消退,在屋裏面呆着,即便沒有電扇也絲毫不覺得熱。隻不過空氣有點悶,所以陳碩一直開着窗子,雖然會有蚊子,但屋裏點着蚊香也不怕。陳碩看了一會兒書,始終沒看到關于那種黑蛇的記載,感覺有些困了,就把書合上放在一邊,準備睡覺。無意間往窗外撇了一眼,發現窗外站着個女人,隻露出頭臉,正探頭往屋裏看。陳碩借燈光仔細一看,那女人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面若皓月,豔麗非常,陳碩不由的心神一蕩。那女人見陳碩在看她,對着陳碩抿嘴一笑,轉身走了。看到女人那一笑,陳碩頓感心搖神迷,不由自主地出了房間。來到院裏,見那女人站在院門口,身上穿了件淺紅色的裙子,露出白皙的脖子和臂膀。那女人見陳碩出來了,微笑着向陳碩招了招手,轉身出了院子。陳碩見那女人走了出去,也不由自主地跟到了外面。剛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陳碩的心裏還有幾分清醒,以爲她是村裏的姑娘,但又覺得和村裏的姑娘有些不同,心裏還有幾分警惕,等那女人對他微笑的時候,陳碩便頓時忘記了心裏的懷疑,不由自主的出了房間,跟這那個女人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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