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碩背着趙志凱走進屋内,其他人随後也都跟了進去。外物并沒有亮燈,東面的那間亮着燈,門簾也掀了起來,所以也能看得清楚。屋子的北牆之下是一張老舊的八仙桌,桌子兩邊各有一把靠背椅,左邊的牆下并排放着兩個半人來高的木箱子,上面鋪着藍色的單子,應該是拿來當椅子用的。老太太指了指兩個木箱子對陳碩說:“把他放上面。”陳碩應了一聲,将趙志凱放在箱子上,其他女生都來幫忙,讓趙志凱平躺在上面。老太太到門後拉了一下燈的開關,房間裏立刻明亮起來,老太太來到趙志凱身旁眯着眼睛仔細看,一邊看一邊說:“我們家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就會看病,能給人看,也能給牲口看。我跟了他這麽多年,我也學會了點,咱們先别吵醒他,我先瞧瞧。”老太太剛把燈打開,在場的人都是一驚,因爲趙志凱的臉上身上又變成了淡藍色,大家面面相觑,都是一臉的迷惑,誰也想不通原本已經恢複了的趙志凱爲什麽又變成了這副模樣。
老太太眼睛不好,好半天才适應屋裏的光亮,借着燈光一看臉色也是一變,問道:“他在山上是不是吃别人的東西了?”方心玲答道:“我們吃了别人的烤魚,但後來都吐出來了,身體也好了,一路上就是有點虛弱,其他都好好的,現在怎麽又變成這樣了?”老太太一邊聽着,一邊在趙志凱身上仔細檢查,先翻看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掀開背心看了看他的胸口,随後便發現了他脖子旁邊的傷口。在老太太檢查傷口的同時,大家也都看到趙志凱傷口中的血肉都變成了淡藍色,大家不由地猜想,難道是被陳炜傳染了?老太太仔細檢查了傷口之後,果然說:“他這是被人咬到之後傳染的啊。”想到陳炜之前的樣子,大家不由地擔心起來,方心玲更是緊張,問道:“奶奶,能治嗎?”老太太點了點頭:“能治倒是能治,不過得多費點功夫。”一聽說能治,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陳碩心中更是暗自慶幸,這一路上他先是背着陳炜,後來又背着趙志凱,随時都可能會被咬一下。
老太太查看完畢後轉身進了裏屋,很快又走了出來,右手拎着一個瓶子,裏面有多半瓶的透明液體,左手握着一塊棉花。來到趙志凱身前,将瓶子裏的液體往棉花上倒了一點,于此同時大家都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兒,然後老太太就開始用棉花擦拭趙志凱的傷口。大家見狀不由皺了皺眉,心想這也太不衛生了。老太太毫不在意,一邊擦一邊說:“不用擔心,我們村裏常有這種事。你們都是城裏的,沒進過大山,也難怪你們不知道。我年輕那會兒,晚上經常有人在大山裏迷路,有時候還會遇到陌生的人,說要跟你一起走,還會給你東西吃。有經驗的人知道是遇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就會趕緊躲開,沒經驗的人要是吃了陌生人給的東西,就會變成這樣。事情發生的多了,大家也都有了經驗,到了晚上誰也不敢在去山上。”老太太說話間已經将傷口擦拭幹淨,随手将變成藍色的棉花丢在門口。
方心玲擔心趙志凱,接着問老太太:“奶奶,怎麽才能解這種毒?”老太太說“中了這種毒,吃什麽藥都不管事,快的話一兩天,慢的話四五天,到時準死無疑。隻有一種草能治,這種草也隻有我們山谷裏有,我們都管它叫月下草,因爲它隻會在有月亮的時候才會開花。要想救他,你們得去找那月下草。”方心玲問:“這種草好找嗎?”老太太說:“好找,好找。有水的地方就有這種草。”方心玲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趙志凱說道:“我現在就去找月下草。奶奶,這周圍有嗎?”老太太說:“有。出了門以後,你就沿着那條路一直往前走,在第一個十字路口右轉,走上一裏多地就能看到一條小溪,溪邊都是這種草。”方心玲點點頭,轉身來到門口,王欣拉住她的胳膊:“心玲,還是等天亮再去吧。”方心玲看看外面的夜色,回到了看看趙志凱,猶豫不決地說道:“天亮之後恐怕來不及了。”說着話有意無意地看了陳碩一眼,陳碩看到她左右爲難的神情,說道:“還是我去吧。”
方菲菲說:“表哥,我跟你一起去吧?”陳碩一笑:“不用,你留下來好好休息吧。”老太太站起來往裏屋走,一邊走邊說:“我去給你拿手電。”說着話進了裏屋,裏面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老太太拿着一個鏽迹斑斑的手電筒走出來,遞給陳碩說道:“拿去用吧。”陳碩接過手電按了下開關,手電卻沒有亮:“不亮啊。”老太太又把手電接了過去,在牆上輕輕磕了幾下,再按開關,還是不亮。老太天一手握住手電筒一隻手握住手電筒尾端的蓋子,用力擰一邊擰一邊說:“上次用的時候還好好的。”擰了幾下卻沒擰開,陳碩接過來按照老太太的樣子用力擰,一邊擰一邊問:“這手電多久沒用了?”老太太想了想:“去年臘月用過一次。”陳碩一聽,将手電還給了老太太:“我包裏有盞提燈,我用那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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