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波一直靜靜聽着,聽到俞一粟說要把那東西除掉,就忍不住說:“大叔你怎麽除掉那妖怪?要用什麽法術?”俞一粟呵呵一笑:“要除掉那東西也不一定要用法術。一會兒你敢不敢跟我到村北頭的破廟裏去?你要是敢去的話,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怎麽不用法術除掉那妖精。”楊海濤聽他這麽一說,馬上挺起胸脯:“有什麽不敢的,吃完飯我就跟你去。”張大嫂見他臉色發紅,知道他是在趁着酒勁說話,就對他說:“深更半夜不回家,你爸媽找來怎麽辦?”楊海波搖搖頭:“沒事,我家就在村北,去的時候順便跟回家說一聲就行。”說完一口喝幹杯中酒,伸手又想去拿酒瓶,張大嫂搶先一步抓起酒瓶:“行了,别再喝了,你臉都紅了。”說着把酒杯也收了起來。
楊海波也不敢勉強,卻又不甘心,就對俞一粟說:“大叔,你走之前,我請你到我家喝酒,行不行?”俞一粟見他已經有些醉意了,就順口答應:“好。”楊海波又說:“大叔,你是真有能耐,我服你。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們就都被老杜頭給騙了。給他騙了不要緊,給他這麽一耽誤,陳碩說不定出什麽事。老杜頭這家夥,我早知道他不是好東西。以後要是再讓我碰到他招搖撞騙,我就把他的老底都抖出來。”說到這裏忽然停下,眼睛看着屋子裏。張大嫂見他發愣,也順着他的眼神往屋裏看,隻見一直躺在沙發上的老杜頭已經坐了起來,坐在那愣了片刻,伸手拿起自己的黃布兜子跨在肩上,站起來往外走。張大嫂見他醒了,趕緊迎了上去,問他:“老杜,你沒事吧?”老杜頭走出屋門,看看她,又看看俞一粟和楊海波,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對張大嫂說:“沒事,我,我回去了。”說着就往外走,張大嫂跟在後面說:“你吃了飯再回去吧?”老杜頭擺擺手,頭也不回地出了院門。
張大嫂看他的樣子,猜想他可能是因爲作法的時候忽然昏倒,感覺很羞愧,所以才會匆匆離去。楊海波對着院門的方向吐了口唾沫:“老家夥,什麽東西!”張大嫂見他口沒遮攔,忍不住說:“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讓人家聽見多不好!”楊海波聽她這麽一說,蹭地站了起來:“聽見怎麽了,我還就想讓他聽見。”說着對着門口大聲喊道:“老王八蛋,****的,别他媽以爲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張大嫂一把捂着他的嘴,把他按在凳子上:“我的小祖宗,别喊了!“楊海波是借着酒勁發瘋,實際并沒有醉,還有自制力,也知道這樣大吵大鬧不太好,于是就不再言語,摸出煙來一口接一口地抽了起來。
這時幾個人本來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經楊海波這麽一鬧,誰也沒了胃口。張大嫂見沒人吃了,就開始收拾碗筷,楊海波也趕忙站起來幫忙,俞一粟也想幫忙收拾,卻被張大嫂制止住了,便隻好到回到屋裏。想起陳碩始終昏迷不醒,就想去看看,推開西屋的門,看到陳碩已經坐了起來,正在解綁在手腕上的手帕。俞一粟邁步進屋:“别,這手帕不能解。”一個陌生人忽然跑進自己的屋子裏,陳碩茫然不解:“你是誰?來我家幹嘛?”說着又想解手帕,俞一粟握住他的手腕:“你中邪了記得嗎?這手帕能驅邪。”陳碩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但已經不再去解手帕,而是問他:“我媽呢?”俞一粟說:“她在廚房,我幫你去叫她。你先躺下,你現在身體虛弱,不能亂動。”說着出了屋。陳碩其實是強打起的精神,單是胸口的傷就已經讓他難以忍受了。
片刻之後,張大嫂急匆匆地進了屋,後面跟着俞一粟和楊海波。張大嫂見兒子終于醒了,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地,拉住陳碩的手問他:“身上疼不疼?餓不餓?家裏還有雞湯,要不要喝點?”陳碩點點頭:“我真有點餓了。”張大嫂笑道:“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吃東西,不餓才怪,你先忍一下,我去忙你熱一下。”說完便去了廚房。楊海波在床邊坐下:“你可算醒了,阿姨都擔心壞了。怎麽樣?傷口疼不疼?”陳碩一笑:“這點小疼痛,我能受得了。你怎麽也來了?”楊海波道:“我在街上遇到阿姨,聽說你病了,就過來看看。聽阿姨說,你昨天晚上一直折騰了大半夜,你還記得不?”陳碩回想了一下:“模模糊糊地,好像有點印象,具體怎麽回事想不起來了。”楊海波就把事情經過,特别是下午的事跟他說了一遍,把老杜作法的經過和俞一粟到來之後的事添油加醋說得神乎其神,陳碩這才知道是俞一粟救了他,立刻改變了對俞一粟的态度:“謝謝你啊大叔,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我這條命可能就沒了。”俞一粟淡淡一笑:“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那個,我聽張大嫂說,幾年前,你和這東西打過交道?”陳碩點頭:“嗯,那是我小時候的事。”俞一粟又問:“當時是怎麽回事?你能詳細跟我說說嗎?”陳碩剛要開口,張大嫂端着碗雞湯走了進來:“來,趁熱喝,裏面還有不少肉,都煮爛了。”俞一粟見張大嫂進屋,也就不再追問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