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粟呵呵一笑:“這些年來我走南闖北,這種事經曆了不少。這些都是江湖上的騙術,一般驅邪捉妖的都會,說起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說他用水潑到牆上,冒出一股煙是吧?”楊海波點頭:“是啊,就在那,還有那個血手印,你看,現在還有。”說着站起來,指了指南面的院牆。俞一粟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說:“他在作法之前,是不是先四處查看了一遍?”楊海波一愣,點點頭:“是啊。”俞一粟微微一笑:“他一定是在查看的時候,趁你們不注意,把特殊的藥粉灑在了牆上,那些藥粉遇到水會起化學反應,所以用水潑上去的時候就會冒煙,用濕手掌按上去的時候就會變成紅色。”楊海波還想強辯幾句,但回憶之前的情形,又恰好符合了俞一粟的推論,再加上他原本就對老杜頭沒什麽好感,所以便愣在了那裏,隻聽俞一粟又繼續說:“至于那符文自己着起來,那更簡單啦。他事先一定在符文上免塗了硫磷之類的東西,這類東西燃點極低,稍微一受熱就能燒起來。他拿着符文在空氣中甩來甩去,和空氣一摩擦,自然就會燒起來。”
楊海波聽着,眼光落在了老杜頭身邊的兜子上,站起來伸手把兜子拿了過來。俞一粟見他拿起老杜的兜子,臉上露出不悅:“你這孩子,怎麽亂拿人東西?”楊海波嘿嘿一笑,從兜子裏拿出一打符文來:“你說他這符文上塗了東西,我來檢查一下。”說着抽出一張仔細看,見上面果然薄薄地塗了一層面粉似的東西,但仍不太相信在空氣中甩幾下就能燒起來。想着便捏着符文的甩了起來,甩了兩三下,手中的符文便呼地一聲燒了起來。楊海波吃了一驚,趕忙把符文扔在地上,用腳踩滅,然後到門口拿起掃帚簸箕把紙灰掃進簸箕放在外面。
楊海波見俞一粟并沒有在現場,但卻把事情推測的分毫不差,對他十分佩服,原本的拘謹這時也消失了,于是就好奇地問俞一粟:“大叔,你這麽厲害,真的一點法術都不會嗎?電視上的那些法術,都是騙人的嗎?”俞一粟搖搖頭:“我的确是一點都不會,但要說法術都是騙人的卻又不盡然。隻不過這些法術修煉起來非常艱難,所以會的人才非常少。”楊海波聽說有人會就問:“大叔,你見過對不對?是不是非常厲害?”俞一粟道:“我見過,的确厲害,非常厲害。”說着臉上露出了沉思地表情,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楊海波見他不再言語,也不好意識再打擾,便默默地抽起煙來。
沉默了幾分鍾,俞一粟忽然開口:“我聽張大嫂說,她家裏以前也鬧過一次,這事你知道嗎?”楊海波立刻點頭:“知道,當然知道,我們村的人都知道。那次是我阿姨中的邪……”
剛說到這,就聽見張大嫂在外面喊:“海波,你來一下。”楊海波趕忙站起來走了出去。楊海波從很小開始就跟陳碩形影不離,再加上他們兩家關系很好,張大嫂拿楊海波就當自己兒子,家裏有事就會招呼他,從來不拿他當外人。俞一粟看着楊海波的背影,盤算着怎麽找機會讓他詳細說說,如果不弄清那東西的來曆,說不定會再出意外。
楊海波走進廚房見竈台上擺着四樣菜,都是剛出鍋的,一個麻婆豆腐,一個醋溜白菜,一個紅燒肉,一盆炖雞。楊海波見了直流口水:“好家夥,這麽豐盛!”說着伸手捏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裏,一邊嚼一邊說:“好香!好香!”張大嫂白了他一眼:“你這孩子!也不怕人家笑話!上了桌再吃,先把菜都端出來。”嘴裏說着,把飯桌搬到了外面,楊海波跟着把飯菜、米飯都端到了外面。一切都準備好了,張大嫂才走進屋裏,對俞一粟說:“俞師傅,飯做好了,湊合吃點吧。咱們農村什麽都沒有,隻是些家常便飯,你别笑話。”俞一粟連說了幾句:“大嫂辛苦,大嫂辛苦。”跟着張大嫂到了院子裏,看到桌上的四樣菜,知道張大嫂說的客氣,肯定費了不少心血,又客氣了一番,這才坐下。張大嫂又對楊海波和俞一粟說:“你們先吃,我去看看碩碩。”說完又進了屋裏,很快又出來了,手裏拿着一瓶老白幹,兩隻杯酒。
楊海波趕緊把酒瓶酒杯接過來,口中說道:“我一直就想說,就是怕您生氣。”,然後對俞一粟說:“大叔,您肯定喝酒吧,來我給您滿上。”說着把酒杯放到俞一粟身前,滿滿地倒了一杯。俞一粟看着眼前的酒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對楊海波連說了幾聲謝謝。楊海波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端起來對俞一粟說:“大叔,您是世外高人,來,我敬您一杯!”說完一仰頭把酒和幹。俞一粟客氣了幾句,端起酒杯放在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小口。楊海波見狀就是一愣,俞一粟已經看了出來,長長歎了口氣,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啊,特别愛喝酒,動不動就喝醉,因爲這鬧出不少事。現在年紀大啦,想戒,可又戒不掉,所以隻能盡量少喝一點。”楊海波一聽是這樣,就說:“不要緊,大叔您随意。”說着,又給自己倒上一杯,張大嫂一把搶過酒瓶:“小孩子不能多喝,我來給你倒酒,免得你喝多了。”楊海波吐了吐舌頭,學着俞一粟輕輕抿了一口。張大嫂是刀子嘴豆腐心,嘴裏說着不讓他喝,但他喝完一杯之後來拿酒瓶,張大嫂也沒攔着。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