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粟把手帕系在陳碩左手的手腕上,對張大嫂說:“千萬别把手帕摘下來。”張大嫂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問俞一粟:“他沒事了吧?什麽時候能醒過來?”俞一粟看看陳碩:“暫時是沒事了。他現在身體消耗的厲害,得好好休息,到底什麽時候醒過來我也說不準。”楊海波見陳碩胸前的劃傷不輕,就對張大嫂說:“阿姨,我去給陳碩買點藥,他傷的不輕,要是發炎就不好辦了。”見張大嫂點了點頭,便站起來去了村裏的衛生所。
俞一粟在屋子裏掃視一圈,用鼻子聞了聞,然後又自顧自到來到外間屋,仔仔細細查看了一番。張大嫂見狀,也跟了出來。俞一粟指了指張大嫂的房間:“我能進去看看嗎?”張大嫂趕忙過去把門打開:“沒關系,你随便看。”俞一粟走進去,又同樣細細查看了一番,連床底下都沒放過。最後出了屋來到院子,沿着牆邊把各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最後才說:“看來那東西已經跑了。”張大嫂見他一直神情凝重,沒敢問,見他開口才問:“你看這是怎麽回事?”俞一粟并不回答,和張大嫂一起回了屋,把門關上之後才說:“狐狸。其實算不上精,隻能算是個小妖,我看它最多也不過一百來年的道行,估計連變幻人形都不會。隻是有一點我覺得奇怪,這東西作祟一般都是蠱惑少男少女,采陰補陽或者采陽補陰,增加自己的道行。我看你家孩子的情況,好像就是爲了要折磨他。狐狸這東西非常狡猾精明,是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的。這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
張大嫂聽他這麽一說,長長歎了口氣,斜眼看了看華信遠,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卻礙于有旁人在不好開口。華信遠始終跟在張大嫂身旁,那意思,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他也好幫個手。此時看到張大嫂的眼色,心裏便明白了幾分,再加上早上的經驗,不等張大嫂開口,他便說:“張大嫂,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麽事需要幫忙,你隔着牆頭喊一聲就行,我馬上就會過來。”張大嫂站起來:“華大哥,謝謝你把俞師傅請過來。”華信遠一笑:“别客氣,鄰裏之間本就應該互相照應。我走了,不用送。”說着,自顧自地走了。張大嫂看着華信遠一直走出大門,然後飛快地看了俞一粟一眼,臉上微微一紅,露出羞澀的表情,嗫嚅道:“其實,其實在多年之前,我們家曾經也鬧過一次,不過當時被纏上的不是碩碩,是我。”
俞一粟聽她這麽一說,再結合她臉上的神情,便明白了幾分。隻聽張大嫂繼續說:“那次多虧了碩碩膽大機靈,找到了狐狸洞,在洞口放了一把火,把那東西給燒死了。”俞一粟驚訝地睜大眼睛:“你家兒子嗎?那年他多大?”張大嫂回憶了一下:“那時他爸去世已經兩年,碩碩正好十歲。”俞一粟臉上露出微笑,一邊點頭一邊說:“十歲的孩子敢在狐狸洞口放火,就憑這一點就能斷定,你家兒子将來一定有出息。”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楊海波快步走了進來,進院就說:“阿姨,我把藥買來了。”說着進了外屋,把拎在手裏的塑料袋放在茶幾上,從裏面拿出兩盒藥,說道:“這兩盒藥,一個是止痛的,一個是消炎的,一天吃三次。”又拿出一個裝滿紫色液體的小玻璃瓶,一小包藥棉,說道:“口中這藥水也是消炎的,不過得塗在傷口上,早晚各一次。”張大嫂拿着藥走進陳碩房間,陳碩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到床邊先給胸口的傷口塗上藥水,再把藥喂他吃了。
忙完了,回到外屋對俞一粟說:“都這麽長時間了,碩碩還沒醒,他不會有事吧?”俞一粟說:“沒事,被邪祟糾纏是非常消耗體力的,等體力恢複了,自然就會醒了。”張大嫂哦了一聲,又問:“那等碩碩醒了,是不是就沒事了?那東西不會再來了吧?”卻見俞一粟搖搖頭:“給他系在手腕上的這手帕裏面摻了一束獅鬃毛,一般的動物聞到味道,就會被吓跑。但狐狸這東西非常狡猾,又成了精,肯定會反複試探,如果發現這東西給他造成不了傷害,它還會回來的。”張大嫂臉色一變:“那怎麽辦?俞師傅,你有辦法把它除掉是不是?”俞一粟點點頭:“你放心,我這次來就是專門對付它的。”張大嫂這才放了心,見外面天光暗淡,馬上就要黑了,就對俞一粟說:“俞師傅在這吃晚飯吧?海波,你也别走了,在這陪着俞師傅,我這就去做飯。”說完出了屋,先騎車到外面買了趟菜,回來後便鑽進廚房裏忙活起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