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杜也查看完了,從院子回到了客廳。張大嫂走上去問:“老杜,你看這是怎麽一回事?”老杜表情凝重嗓音低沉:“你家孩子,是被狐狸纏上了!”此言一出,不光張大嫂眼前一亮,楊海波也是一驚,兩個人對視一眼,張大嫂迫不及待地說:“對!對!對!你看該怎麽破解?”老杜先是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才說:“這狐狸的道行不淺,沒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别說除掉它,就算是把想把它逼出來都不容易啊。我歲數也大了,要和這麽厲害的東西鬥,還是有點力不從心啊。”他一說這話,不光張大嫂,就連楊海波都明白了,他這是在要錢。張大嫂說:“老杜,我現在就碩碩一個親人了,你無論如何想辦法救救他。隻要能把碩碩救過來,不管多少錢,我砸鍋賣鐵都會給你湊上的。”老杜一聽,點了點頭:“既然你如此心誠,我就勉爲其難,跟着妖怪鬥一鬥。不過,張大嫂,這妖怪要修煉一千年也不容易,如果我将它除去,恐怕它怨靈不散還會報複。我需要你準備兩千塊的香火錢,好爲這妖怪作法超生了,免得它再來報複。”楊海波一聽要兩千塊,眼睛立刻瞪圓了,張大嫂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楊海波這才沒說話。别說楊海波,就連張大嫂聽完都明白,他這是在要酬勞。一場法事能用得了多少香火,他這明擺着是要錢的托辭。但張大嫂獨自支撐這個家這麽多年,多多少少也學會了些與人打交道的策略,知道他說是這麽說,其中肯定留下了回旋的餘地,于是就說:“老杜,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你也知道我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你就想想辦法,把那個法事做的簡單一些,估計老天爺也不會怪罪。”老杜皺了皺眉,又長長歎了口氣,說“好吧,我看你如此心誠,就給你打個五折,收你一千塊。大嫂,這可是最低價了,你如果不能接受,那就另請高明吧。”張大嫂趕忙說:“我接受,我接受。不過老杜,我現在一時沒那麽多,等我湊齊了給你行不行?”老杜皺了皺眉:“好吧,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就破個例,先作法,後收錢。”聽老杜這麽說,張大嫂和楊海波對視一眼,張大嫂心裏微微有些得意,楊海波也不禁對張大嫂心存敬佩。
隻見老杜挽了挽袖子,對張大嫂說:“準備一盆清水,要用鐵盆盛。”張大嫂說:“家裏沒有鐵盆啊,不鏽鋼盆行不行?”老杜點點頭:“行。”張大嫂趕緊到廚房,把原本和面用的不鏽鋼盆找出來,接了半盆清水,端回到外間屋。老杜接過盆放在茶幾上,然後對張大嫂說:“張大嫂,這裏需要你幫個忙。”張大嫂驚奇道:“我能做什麽?”老杜說:“作法之前,我要向神靈祈禱,我需要你和我一起祈禱,借用你的誠心來增強我的法力。”張大嫂聽他說的似乎有理,就問:“我要怎麽祈禱?我可沒祈禱過。”老杜說:“隻要心裏想着你的兒子就行,來握着我的手。”說着話伸出手來讓張大嫂握住,然後閉上眼睛,嘴巴裏念念有詞。張大嫂見他閉上了眼睛,也學着他的樣子閉上眼睛,心裏不斷祈禱:“蒼天有眼,救救我的孩子,蒼天有眼,救救我的孩子……”老杜頭嘴裏面一邊胡亂嘟囔着,一邊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見張大嫂正閉目祈禱,一張臉距離自己不過半米來遠,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體香,她的一雙手正緊緊和自己握在一起,心裏面又是興奮又是得意。楊海波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覺得老杜頭是在故弄玄虛,越看越覺得生氣,要不是張大嫂攔着,早就破口大罵了。
老杜祈禱了将近五分鍾,這才将張大嫂的手放開,然後從随身攜帶的兜子裏翻出一張黃紙來,上面畫滿了彎彎曲曲的符文,老杜用火柴把黃紙點燃,讓灰燼落進盆裏,等黃紙燒完之後,老杜用手指輕輕攪動清水,嘴裏面又念了一段咒語,然後端着盆站起來,對張大嫂說:“這狐狸就躲在你們家裏,但是它會隐身法,咱們普通人看不到它。我已經給這盆水做了法,隻要被這水潑到,那狐狸立刻就會顯出原形。來,你們躲在我的身後,免得被它傷到。”說着讓張大嫂和楊海波站在他身後,他一隻手端着盆當先來到陳碩的房間,用手沾着盆裏的清水灑遍房間的各個角落,連陳碩的身上也沒放過,但灑過之後卻沒見什麽事情發生。然後又來到張大嫂的房間,又照樣灑了一遍,還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最後回到外間屋,将外間屋裏裏外外都灑了一遍,始終沒有任何異常。
老杜又端着盆來到院子裏,從院子的東北角開始沿着院牆一點一點地灑。楊海波跟在他後面,心裏忍不住好笑:“看你這老家夥能玩出什麽把戲。”可是當來南面院牆的時候,老杜将水灑到了院牆上之後,隻聽“嗤”的一聲,水泥抹過的院牆上猛地冒出一股子黃煙。這一下突如其來,不光張大嫂,連楊海波都哆嗦了一下。與此同時,隻聽老杜大喝一聲:“妖怪!哪裏跑!”說着向前一步啪地一掌打在了牆壁上,當他收回手掌的時候,水泥牆壁上留了一個血紅的手掌印。張大嫂和楊海波都看在眼裏,兩個人都是大吃一驚,可就在此時,隻聽老杜啊地叫了一聲,身子一晃坐倒在地,手裏的臉盆也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摻着紙灰的清水灑了滿滿一地。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