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像應該是說“陰靈帶路,尋陰”的吧。爺爺的書裏有記載的。算了,反正能達到目的就行,堂弟從來不用那些咒令什麽的來顯擺的。其實真實的原因我知道的。那是他背不了那些咒令。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一分鍾,兩分鍾還行,三分鍾,四分鍾楊樂已經在那哭起來了。她老公還特不會哄人的說什麽不見就不見了,再生一個吧。
我估計着那嬰靈一會真的上來就聽到爸爸說這些話的話,他爸爸就沒什麽好果子吃了。到時候還要給我們找麻煩的。所以我回頭對他說道:“閉嘴!”
這時堂弟是拿着玻璃瓶和引導符在井邊做着準備。我就在井的另一邊跪在地上,手放在那蓋子上,随時準備着把那蓋子推上合上。
我的話剛說完,那些香就開始改變方向了,原來一直在往上亂飄的,現在确實全都網那井裏湧去。成了,至少我們成了第一步,信息傳達出去了。
我的心情很複雜啊。興奮,激動,等了那麽長的時間,終于有效果了。呃,四分鍾啊,那四分鍾對于我們來說,那是一分鍾就是一年啊。還有着害怕恐懼。因爲未知,所以恐懼。我不知道一會上來的會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馬上把這個符蓋上。萬一蓋不上,怎麽辦?心裏那是一團亂啊。
就算再怎麽不願意面對,時間過去了,總要是去面對的。香的煙霧讓井裏一片迷蒙的感覺。我們手裏的手電筒光線下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煙霧的運動。那煙霧開始出現了異樣,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從井裏出來了,把那煙霧擠到了一邊。
手電筒的光線下,我的目光中,那個透明的東西出來了。堂弟暗中吐口氣,才說道:“我帶你去找你媽媽。”話畢,那用來束縛魂的符碰觸了一下那煙霧中的東西,那東西一下消失了。應該是被吸到了符中了。
堂弟将那符塞進了瓶子中。我還愣着呢,就聽着堂弟喊道:“姐,關蓋子啊。有東西又要出來了。”我反應過來,趕緊推着那蓋子。
在蓋子蓋上之前,我看到了另一個透明的東西出現在那煙霧中,擠開了煙霧,就像是一個人的手要伸了出來。|i^蓋子就在那時候被蓋上的。那隻已經在井沿外出現的透明的手,因爲蓋子的關系,消失了。我的心快速跳動着,我不知道因爲我的關系,那個鬼手是已經斷了,還是怎麽樣了。我是不是傷害了它呢?要知道那是岑家符印上的符啊,還是桃木刻的。還能用來鎮壓這口井,那威力可想而知了。
“喂,弟,剛才那個……”
“你在乎什麽啊。它要恨也要先恨魏華啊。”他将那瓶子蓋好蓋子,綁上黑線,遞給了楊樂說道:“達成你是心願了。”
楊樂老公一下急了起來:“這……這個我們不要。這個……這個……”
堂弟臉色一沉,我們花了那麽多心思,冒那麽大的危險把他孩子帶出來,現在當爸爸的竟然說不要!堂弟說道,“這個是你的孩子啊?不要它,小心它報複你。”
那爸爸一下就閉嘴了,但是也不敢接過小小的玻璃瓶的。楊樂倒是伸手接了,把瓶子壓在自己的胸前,說着謝謝。還說什麽紅包一分不會少的。
堂弟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想要這個孩子當你們下一個孩子。也是可以的。雖然有點麻煩,還是還是能做到的。”
我在他身後就趁着黑,掐掐他手臂。這種讓靈嬰再次回到自己下一個孩子的身體裏,成爲下一個孩子的魂,是真有辦法的。但是步驟很多,要一步步跟進的。一般收費都很高,而且有一個步驟做不好,就不能成功。還有啊,這個不是看風水先生有多大能耐的,是看孩子的爸媽有多少恒心的。讓放生吧,要是放了一兩個月,就不放了,那自然成不了。到時候,又說風水先生沒本事什麽的。
這種業務要接下的話,成不成功那是看别人的,成功了那能說明人家夫妻爲了孩子受苦了。要是不成功,那就成了風水先生沒本事了。倒了自己家招牌了。這種業務之前也有人提過,但是我們都沒接下,這一次,堂弟怎麽就突然自己提出來了呢。
楊樂聽着,緊握着哪玻璃瓶,道:“真的可以嗎?多少錢都可以,隻要我的孩子能回來。”
“行了,這個玻璃瓶,你就随身帶着吧。我已經封了瓶子了,它也出不來,沒什麽危險的。但是要記住了,别讓它聽到什麽不要它的話,對它好點,說些好話。家裏那些辟邪的東西,都撤了。要不明天我去你們家看看吧。我把細節都寫下來給你們。……”
我插了話,說道:“前提是,我們今晚能活着回去吧。”
我的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因爲在我們跨出那院子門的時候,本來應該是兩輛車子,并且都是亮着車燈的車子,現在卻是一片的漆黑啊。黑的什麽也看不到。就連身旁的人都看不到。
我知道,我們進入了别人制造出來的另一個空間了。和鬼打牆差不多一個性質,比鬼打牆高級很多啊。
其實這個就是剛才的院子門口。隻是我們的意識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我喊道:“零子。”手邊傳來了溫暖,是零子的手。我就知道這個弟弟,關鍵時候還是靠譜的。
零子說道:“楊樂,聽聲音,和我們牽手。别走丢了,在這裏面走丢了,就準備一輩子當植物人吧。”
楊樂老公的聲音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鬧鬼了?”他的聲音都是在打顫的。這個時候真不想回答他啊。
黑暗中,我也看不出誰誰誰是表情,隻是使勁想着前幾次是怎麽出去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用自己的意識去沖破這個結界就可以了。可是實際上,很多人是做不到的。如果我和堂弟中有一個人能先出去的話,那個再帶着大家一起出去就會容易很多了。
堂弟說道:“姐,你有經驗,你來破。”
“你一向牛叉,你來破。”
“不是啊,一直都是你狠能幹的啊。沒有你,我早死在那旮旯了。”
“哪有是。我一直在扯你後腿的啊。……”
“喂!”楊樂老公吼道,“你們兩個什麽意思?你們原來就是個懂點的半吊子啊。”
呃,好吧,半吊子就半吊子吧。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大師啊。他們誰也沒有接過他的話,繼續說道:“零子,要不用下那什麽真言的。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誅邪!”
“不同派系的,我們用了也沒用啊。岑家的倒是有一招,用自身的能力作爲光源,擊破這個空間的。不過那個是要修真才會的。想個現實點的吧。想想你以前幾次這樣的結界,你是怎麽出去的?”
“咬舌頭噴血過一次,有一次是快死的時候,自己就出去了。反正都是要死了身體防禦機能一下就提升了的。”
“這就是說,等你不可靠了。”
“你不是說,你在學習煉化小鬼了嗎?怎麽這種事情都破不了呢。”
這時,楊樂老公又吼了起來:“你們要死别拖着我啊。還不是你們非要找這個孩子,才會出事的。這個孩子死就死了,你們……”
“啪!”黑暗中,我看不到,但是聽這個聲音我就知道是有人被扇了巴掌了。我趕緊說道:“别放手啊。這個時候放手的話,一會有辦法出去了,我找不到人啊。”
楊樂低聲說道:“孩子别怕,媽媽保護你呢。媽媽在呢。”看來那扇巴掌的就是楊樂了,被扇的,就是楊樂老公。那男人,活該啊。
零子将我的手移到他的衣角,說道:“抓衣角。楊樂也抓我衣角。我們今天用李叔的一招試試。黃雞我們一時沒有,就用香好了。”
黃雞帶路,這招是從喪葬上引用來的。是堂弟常用的辦法,但是現在沒有黃雞啊。我們能用的裝備也不是很多。
堂弟按亮了打火機,點燃了七炷香。在地上插成了七星陣。這種陣,說白了,也是喪事上用的。隻是我們家族用香燭的方法比較少,這招也就是李叔那偷學來的。
七星陣就是弄出一個陰陽倒置的地方來。就相當于玩遊戲裏的傳送門。這種空間都是陰的。我們就在陰裏弄出個倒置裝置的傳送門來,把我們傳到陽的那面去就行了。
制造這個空間的人,如果是強大的,那麽我們這個傳送門也就會跟着強大起來。但是如果那人是非常非常強大,也有可能是我們的七星陣運不起來。成擺設了。
一串人扯着衣角,看着地上那點點的香火。我說道:“出去了你拉我一下,我爬香燙到腳的。”
堂弟應了一聲,扯回自己的衣角,就在那七星陣裏跳啊跳。其實啊,黑麻麻的,我也看不清他做了什麽,幾秒鍾之後,就聽不到他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