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停了下來,沒有在滴下的血滴了。魏華緩緩睜開了眼睛,勾起唇角,那是一種自信的,輕蔑的笑意。
我壓低着聲音說道:“他這招叫煉小鬼吃鬼?”煉小鬼會吃鬼這個我是一直知道的,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氣溫還是那麽低,空中幽幽地有着哭聲,還有一個聲音說道:“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不要看我……不要了……不要了……”
這個聲音就連我都聽得到了。
不要看?什麽不要看?反正我是什麽也看不到的。但是那些男人都看向了接待室的角落。那麽有東西在哪裏?
其中一個男生,壓低着聲音說道:“可人……”
可人?那是那個裸跳的女生。她的聲音帶着驚慌。不要看,那麽她應該還是全裸的。她是在重複着那天死之前的情景。想想她也聽可憐的,不就是告密而已嗎?就被報複得裸跳了。這麽裸跳下來,身子就這麽在陽光下曬着。那還是男女生混住的宿舍,那麽多人看着呢。
堂弟扯着那會議桌上的桌布,走向了那個角落,将那桌布蓋了下去。我壓根沒有看到那裏有什麽東西。也看不到那布下有什麽東西。反正那布就是那麽皺巴巴地鋪在角落裏了。
堂弟蹲在角落前,說道:“我給你帶路吧。”
“帶路?”魏華一個冷笑,“算了,給我的小鬼吃了吧。像她那麽純的魂,味道還是不錯的。”魏華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應該是無意中地舔了唇角。那感覺就是吃下鬼的,不是煉化的小鬼,而是他魏華自己。
我心中更是震驚了。魏華的種種疑點,還有他的那麽把自己煉化成小鬼的理論,難道,他的小鬼就是他自己?!
我來不及吃驚,因爲魏華已經走了過去,而那四個男生都沖了出來,擋在了魏華的面前。“喂,她是我們同學啊。”
就算那天玩碟仙是時候,他們喝醉了說了那麽混蛋的話。但是真的清醒着的時候,他們還是能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同學的,哪怕那同學已經是一個鬼魂了。
堂弟借着這個時候,馬上掏出了毛筆,再次問道:“我給你帶路吧。”
要知道,我們的帶路隻能給願意離開的魂。i^可人沒有回答的話,他也不能下手啊。
魏華說道:“你們别幼稚了。如果厲鬼的話都能相信的話,那麽曾經的岑家村就不會全村人都死了。”
我被那四個男生擋住了,看不到堂弟那邊的動作。隻是魏華又一步逼近,對那四個男生說道:“我隻是來給你們做心理恢複的心理醫生。你們剛才經曆的,隻是一場幻覺罷了。……”
魏華還在進行着心理暗示,而堂弟那邊卻已經站了起來,那隻毛筆已經插在了他的腰包帶着上。看來他已經給可人帶路了。
堂弟站起身,朝着魏華一笑,道:“魏醫生,謝謝你的幫忙。對了,你是醫生,是來看這些學生的吧。那麽我們就不打擾了。很晚了,我們要先回家睡覺了。再見。”
幾個男生都看着堂弟投以欣慰的笑。看來是給可人帶路了。
我的暗暗噓了口氣。雖然說它是厲鬼,雖然說它作爲一雙魂裏的一半,她也殺過人,但是至少可人沒有被吃掉吧。它做的孽,讓它自己去另一個世界去償還。我們不是判官,不能對它進行懲罰。
堂弟一個個拍過那四個男生的肩膀道:“好好配合魏醫生啊。人家可是國外回來的心理醫生呢。”
最後他來到我面前,道:“姐,走了,沒事了。”
我看看那四個男生,他們很明顯就因爲我們要離開而緊張了起來。堂弟走出了接待室,我也隻能跟着出去了。處在那辦公樓的樓梯裏,我問堂弟:“可人被送走了?”
“嗯。”
“那四個男生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修道的人,都會有禁忌。他要的敢動手,那就是真是應劫數了。”
“他的劫還能少嗎?我看他就是一個禍害遺千年啊。難道要下一輩子才報嗎?”
“不知道,也許吧。”
從接待室下來,我們一路朝着校園外走去。堂弟給學院的院長和張警官都打了電話。确定事情已經結束了。
回到家裏也已經大半夜了。柚子水洗澡,那身衣服幹脆就直接用袋子裝着讓堂弟送下樓去丢掉。
今晚真的很累了,倒頭就睡了。
而第二天下午,我們就接到了那對夫婦打來的電話。他們問了我們地址說是帶着孩子親自來家裏送紅包的。
他們過來的時候,隻有那男生和她媽媽,他爸爸估計還是不信這個啊。
一陣客套話之後,那媽媽給了堂弟一個紅包,又給了我女兒一個紅包。男生告訴我們。昨晚魏醫生離開之後,他們就給自己家長打電話了。那個說去香港的男生家,一大早家長就去學校接孩子,還讓我們把紅包一起帶過來的。
我問那男生,後來魏華怎麽樣了。
他說魏華讓他們做一張問卷。結果四個男人都交了白卷。讓他們說話也都不說。魏華就這麽離開了。
心理醫生沒有給學院什麽答複,所以在第二天一大早,家長來接孩子的時候,學校沒有阻止,都同意讓孩子放幾天假調節一下。
将他們送走之後,堂弟積極開了紅包。好厚的一沓啊。一萬六呢。這邊還在數着錢,堂弟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那院長打電話來的。
院長也表示要請我們吃飯。當然同時也就是給紅包了的。隻是我累了,加上想跟寶寶在一起,就沒有去。堂弟叫上表弟一起去了。那天晚上他回來之後,看着那臉上的笑就知道他有多高興了。
晚上碼字吃夜宵的時候,我給堂弟送宵夜去。看着他在床上數錢呢。我随口說了一句:“魏華也出力了。要不要提成給他一點啊?”
堂弟白了我一眼:“你還真爲他着想啊?他比我們有錢。還……是個怪物。那天你沒發現嗎?”
我哥正好起床尿尿,聽着我們說話的聲音也出了房間,站在我身旁問道:“什麽怪物啊?”
我跟我哥說了魏華的重重疑點。想了想,還幹脆在堂弟的房間拿了紙筆寫下來。
魏華的疑點:
一、長相和岑國興一模一樣,卻幾十年沒有變化。
二、他和岑家村有關系。
三、他和岑老關系不好。
四、他跟岑家的老僵屍有聯系。
五、他用的是岑家的道法。
六、他守着岑家的鎮壓着什麽東西的局。鎮壓的東西,初步斷定爲岑國興的墓。
七、他在收集雕龍大梁。
八、他能控制煉化小鬼。甚至可以讓煉小鬼吃鬼來提升能力。
九、我嚴重懷疑,魏華是自己把自己煉化成了小鬼的。
十、他爲什麽那麽想要我的魂來煉小鬼。
要知道這天下,純陽命的女孩子可不隻是一個呢。
好了總結出了十疑點,大家都看着不說話。隻有堂弟突然喊道:“哎哎,關窗關窗!我的錢要飛了!管他有多少疑點吧,他要是真的逼我們沒路走了,我就一闆磚拍死他!”
說得真輕松,不過那也是一個很好的減壓方法。
第一百五十六章抽水機的聲音
天氣很熱了,很多地方都已經用冷氣了。但是同樣的。什麽這裏的夏天,很容易下大暴雨。大暴雨就意味着城市市區裏的短暫内澇。有些地方就算雨停了,也要兩三個小時之後,水才退的。不過那是市區啊。我們這郊區的郊區的郊區,一般沒有這個苦惱的。
一場大暴雨過後,空氣裏充滿了負離子,夕陽也斜斜照射着,我抱着寶寶去小花園呼吸雨後的新鮮空氣。
很多媽媽都帶着孩子出來了,一起聊聊天什麽的。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手機看看來電顯示,我的心裏就堵住了。竟然是老鍾打來的電話。老鍾能打電話來,肯定是有事的。
接通的電話之後的,聽着他說了一下,我的心才定下來。隻是老鍾原來在市區裏的一家小公司幫忙擺了和催财的局。現在那公司内澇了,抽水的時候,聽到那水管裏有怪聲音。他現在就在那公司裏。他也說了,他擺個催财的,算算發财大門的,他在行。這種事他不敢說話啊,還是讓我們幫忙去看看。
老鍾總的還是個好人的。他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害我們的事情,而且在很多事情上他都還幫助過我們。所以在他提出幫忙的時候,我還是應下了。
帶着寶寶先回家,就看着堂弟還在那帶着耳麥玩遊戲呢。難怪老鍾說打他電話沒人接啊。
跟堂弟說了這件事,他馬上讓我和我哥打電話報備,趕緊出門的。因爲這種事情,去公司那是絕對有晚飯吃的。要是等我們吃完飯再去,老鍾就等久了。要是我們拖一會再去,我們就餓肚子沒飯吃了。我怎麽就有一個那麽會算計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