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們處理完那生魂被困樹上的事情之後的第二天,堂弟還在研究着那個從樹上弄下來的秤砣的時候,我接到了老鍾的電話。
已經很久沒有跟老鍾聯系了,我甚至已經不再肯定這條線索是不是還能用。
老鍾打電話的時候,我能聽到風呼呼的聲音。他肯定不是在家裏。那個感覺就像是在河堤上吧。
老鍾說:“金子,小鍾回來了。帶着一個箱子回來的。他沒讓我碰箱子。我想了幾天,還是跟你們說一聲吧。”
小鍾回來了!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猛然就緊張了起來,就好像是要面臨大敵一樣。
跟老鍾說了感謝的話之後,我就挂斷了電話。走向堂弟的房間,看着他還在對着那秤砣研究着,跟他說了這個消息。
堂弟馬上說道:“這樣就對了!我就說怎麽突然就有秤砣出現了。用秤砣困住生魂,這種事情,這附近能做到的人也就那麽幾個。用排除法都能想到啊。小鍾回來不正好證明了這個時間段嗎?”
“你懷疑這個生魂是小鍾用秤砣綁上去的?”
“是啊。他不是一直想着煉小鬼嗎?用秤砣打死人的事情,估計他也下不了手,所以他采取了這個折中的方法。用秤砣綁着生魂,等那女人死了,那生魂就真的成了鬼魂了。到時候,那秤砣也就變成了陰秤砣了。煉小鬼的裝備啊。”
“恩恩,對。”我應着。因爲我是美術生,所以我們省還有附近的省,我們都去采風過。基本的路線還是知道的。
他是去三江融水融安那邊找雕龍大梁的(在沒有得到證明之前,暫且用這個假設吧)。那麽他回來的時候,如果是走水路的話,真的就有可能是經過那出事地點的河邊的。
這樣一來,我們的推斷就說得通了。“他帶回來的箱子,很有可能是雕龍大梁的一節。我們沒見過那箱子,不知道到底是多長的一節或者是幾節。”
堂弟把玩着那個秤砣,既然那女人沒有死,這個秤砣也隻是一個很普通的秤砣罷了。用來墜魂可以,煉小鬼它沒那麽大的本事啊。%&*”;好一會,堂弟才說道:“如果魏華不是岑國興,他也不是人蛻,那麽他們要雕龍大梁幹嘛呢?”
岑老又已經走了,要不還能問問他,他應該知道一些的。畢竟岑家的那村子,裏那麽榕樹下的岑國興的墓,他肯定知道是怎麽回事。
“别忘了,他們要的不僅僅是那雕龍大梁,還有煉小鬼,還有一個岑家老祖宗的僵屍。用這幾個串起來想想。”
煉小鬼爲了複活控制岑家祖宗那僵屍。
複活岑家祖宗那僵屍爲了……
這個跟雕龍大梁有關。而我們推測的雕龍大梁的功能在于能讓人練人蛻。如果說不是給魏華用的,難道是給他們家那老僵屍用的?
天啊,他們是想逆天嗎?
晚上,堂弟依舊打不起精神的樣子。事情有利于他們啊。晚上寶寶睡下了,我開着電腦正準備碼字。在工作之前,習慣性的先看一下微博。就是那麽一個小習慣,讓我驚得瞪大了眼睛啊。
那屏幕上那是什麽?一個粉絲爲1的新鮮馬甲,在微博上說xx縣城有戶人家得到了雕龍大梁。
這個事情,感覺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啊。大,以雕龍大梁背景,那絕對是國寶的東西啊。小,微博上的東西可信度是多高呢?我現在馬上發條微博,說我在火星上都行啊。
那微博還被轉了,呃,不多就兩百多次。還是一個我的粉絲轉過來我給我的。
但是直覺,那微博就是零子的馬甲。這種事情,也隻有他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唉,感覺好可悲啊。我們道法比不過人家,就出點下三濫手段來了。
我在企鵝上問了堂弟,那是不是他的傑作。他回複我道:“等着鍾誠家被查吧。到時候博物館的人将那雕龍大梁收走了,往北京一運,我就不信,他們還有能力偷出來嗎?”
我們沒有等到博物館去查鍾誠呢,倒是等來了小鍾的老婆。那女人之前見過幾次,還是有印象的。隻是她怎麽還沒有和小鍾離婚啊。要知道這可是小鍾将自己老婆趕走的啊。
小鍾的老婆坐在我們家沙發上,很緊張的樣子。她的立場真的很奇怪啊,緊張也是應該的。
小鍾的老婆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給出的評語也是美女一個啊。那時候看小鍾都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呢。可是現在再來看小鍾的老婆,卻是一個标準的城鄉結合部的婦女了。
她穿着寬寬變形的t恤,坐在沙發上的樣子也是拘謹的,一點大方也看不出來。幾句閑話過後,她說道了重點。
“金子,我想讓你們幫幫鍾誠吧。”
“現在不是我們不幫他,是他自己走不出來罷了。”我說道。
小鍾老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不太清楚你們的事情,但是我能感覺到小鍾他的變化。我不像讓他再犯錯誤下去了。”
“對不起,我們真的幫不上什麽忙啊。”
“那,我告訴你們,他之前把一個東西,藏在了xx縣的殡儀館。我知道小鍾很在乎這個的。當初我就多問了一句,他就把我趕出了家的。”
“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隻是那段時間都是他們往xx縣去。我也是看到了殡儀館的名片才知道他們是去殡儀館的。”
雖然不能給她什麽承諾,但是我還是說了很多安慰的話。
小鍾老婆一離開,堂弟就吃着她拿來的香蕉,邊說道:“我猜那東西是他們家的老祖宗。”
我點點頭:“我也猜到了。非要拿到别的縣城的,那絕對是一個秘密。能放在殡儀館的東西,還是秘密,那一定是他們家祖宗了。”
堂弟擡頭看着我,微微一笑道:“姐,去看看吧。咱們把那秤砣綁他們家的祖宗的腳腕上,看他着不着急。”
我也拿了一個香蕉,隻是我沒吃,撕好皮,交給了一旁專心看動畫片的寶寶。一邊對堂弟說道:“如果你是想晚上去看看那殡儀館的話,讓表弟跟你去吧。反正我是不去的。對于殡儀館我是沒什麽好感的。”
去過殡儀館幾次,我對那裏的很沒好感啊。
堂弟白了我一眼,道:“我沒說晚上去吧。明天白天去啊。”
好吧,去看也不花錢是吧。
第二天,我們叫上了表弟一起去的。兩個原因,第一個是他能當錢包用的。第二個就是叫上表弟一起的話,我哥才不會懷疑我們去的任務有多危險的。其實也不危險啊。因爲白天有人值班的,我們花點錢,賄賂一下什麽的,都能進去參觀一下的。最多就是被人在背後說:“喲,三個送錢來的神經病啊。”
表弟開着車子去了xx縣,要找殡儀館還真有些難度啊。原因就是這個縣的殡儀館剛落成啓用不到一年的。也沒有開展強制性的火葬,現在殡儀館還處于一種裝飾品的作用。在街上拉了五個人問,五個人都不知道他們的殡儀館在哪裏的。
之後,還是直接給他們的政府辦公室打電話,說是想去了解一下火葬。人家那是一個熱情啊。我心裏真想說,去了解一下火葬,最多就一個老人要送走吧。熱情得好像我們準備來個團購一樣。誰家要團購啊?說不定他們給打折。
終于找到那殡儀館,一時間三個人就頭大了。本來還想着悄悄給這裏的某個工作人員塞個紅包我們就能進去了的。
可是吧,那整整齊齊站在殡儀館門前按迎接我們的人是什麽意思啊?我們能賄賂一個兩個,難道還是排隊等着我們發紅包嗎?這麽大的陣勢,表弟也撐不住啊。
真不知道那政府的人是怎麽理解我們的話的。要是知道我們就是在這裏找個僵屍的,他們會是什麽表情呢?
人都來了,總不能就那麽灰溜溜地又開車回去吧。所以我們三人還是下了車。下車的時候,我看到了一旁小店裏賣的紙質的菊花。這樣的殡儀館,賣真菊花估計會賠死吧。
那麽大的陣勢,我心裏個想着會不會有人來給我們獻花什麽的。然後就真的獻上那紙菊花了。
那些領導看着下車的三個人,一時間也猶豫了,這誰主誰次呢?最後他們先跟衣服看上去最貴的表弟握手了。他們眼力還真好啊。
在來的路上,我們就跟表弟說了這件事了,表弟也很配合啊,說想了解一下這裏,有親戚差不多了,直系的子孫走不開。我們這幾個旁系的旁系的旁系的同村就過來看看了。
我們還沒有笨到說是自己家親戚啊。
那些領導還是很熱情啊。特别是那胖乎乎的館長說:“我們這都成立快一年了。土葬還是很放不下的。要是你們家能開了這個先河,我想以後也會有更多人接受火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