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想着廣西地圖呢,要知道學美術的,老師經常帶去采風的。一去就是一個月,廣西這些少數民族,我基本上都走到過。基本的方位還是知道的。
所以我說道:“他是去找雕龍大梁了。”
“那大梁不是在苗族嗎?”
“是啊。”
“他應該是去幫魏華找吧。”
“大概吧。”
“那苗族的房子都是木頭的?”
“寨子裏都是。”
“要我是知道是那個寨子,我就去放把火。魏華就死定了。”堂弟憤憤地說道。
我一個冷笑道:“那樣你就死定了!”故意放火燒人家的寨子,那至少也是槍斃了。
我們的小棺材才剛還回去的第二天中午,寶寶已經睡覺了,我在房間碼字着。就聽到了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出來一看,堂弟正在鞋櫃前穿着鞋子。
我連忙問道:“急急忙忙去哪裏啊?”
“醫院!那個小景要去醫院找魏華算賬。”
“啊!他怎麽知道魏華的。”說着話的時候,我也已經穿鞋子了。單鞋,一套上去就行。抓着鑰匙邊跟在客廳裏看電視的阿姨說一聲,就邊往外走了。
在下樓的時候,堂弟跟我說,小景今天在網上問了他很多事情,都是圍繞那個小棺材的。他也就是說漏嘴了,才說道那鎖應該是人民醫院魏華的。這下那邊發來一條信息:我這就找他去。然後就沒有回應了。
我說這個人怎麽就這麽不成熟呢。這樣都能讓人探到口風的,他要是在打仗時期,那絕對就是一個叛徒。
我們是去醫院的路上,正是下午上班的時間,路上有些堵車開得不快。
堂弟心煩地按喇叭,要是小景因爲他的話,而出了事的話,我們真的是一輩子不能安甯了。
要知道,魏華那功力,面對送上門的小景來說,那是小菜一碟啊。他就是在魏華那掉根頭發,都能被整死的。.|i^
而從殡儀館的方向往人民醫院,走xx路,那基本上算得上是暢通無阻的啊。
我們将車子停好就直接朝着心理診室跑去。祈禱着魏華今天不上班,上班他也拉肚子在廁所出不來吧。
可惜了,我的祈禱沒有神聽到。魏華診室門開着裏面傳來吵雜的聲音,小景比我們先到了。
我們沖進去的時候,小景已經将那個小棺材放在了辦公桌上,瞪着眼睛,指着魏華吼。
而魏華單手撐着下巴,微微笑着。要多拽有多拽。
堂弟上前一下從小景身後壓下他的手,就往外拖去。
我上前,微微笑道:“魏大帥哥好啊。好久不見呢。”
“是啊。怎麽金小姐也打算來罵我幾句嗎?”
我微微一笑,将那辦公桌上的小棺材,往他面前推了推道:“魏醫生留學回來的,一定很聰明,試試看能不能開這個鎖吧。”
“這種鎖我可不會,沒有鑰匙嗎?”
“魏醫生,别爲難人了。說說看,你的條件吧。不是說各走各的嗎?你這麽爲難我,可不太合适吧。”
我的話說完,就看着他突然站了起來個,讓我疑惑地瞪着他。
他突然伸手,手背掃過我的臉頰,這一次,我沒躲開,他速度太快了啊。“我想要的是你的魂。你給我,我就開鎖。”
我瞬間就呆住了。
他微微一笑,緩緩靠近我,壓低着聲音說道:“你成爲我是搭檔吧。”
在他再次擡起手想要拂過我臉頰的時候,我總算回過神來了。狠狠瞪了過去,然後微微笑道:“魏大夫,打擾了。那個鎖可是魯班的鎖呢。加上那棺材的工藝,我想這個至少也價值挺多錢了吧。感謝你送我這麽重的禮物。我明天就拿去博物館什麽的,拍賣了。有錢了,我再買套房子,到時候進新房的喜酒,我一定請你。”
說完,我拿上那小棺材,就大步走出了那心理診室。
在診室外卻沒有找到堂弟他們。我心裏也有着不安,畢竟魏華已經表明了,他對我有興趣啊。不,是我的魂有興趣。我們還是盡量不要去惹他的好。要不然他一個興趣來了,抽了我的魂,我找誰哭去啊。
走過那轉角,還是沒有看到他們。我馬上朝着停車場跑去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車子還停在那裏呢。
果然,看到在那兩個男人,蹲在那花圃邊上裝頹廢地在抽煙着。
看到我出來,堂弟是馬上掐了煙站起來,而小景是看我一眼然後低下頭去。
我緩緩吐了口氣。雖然堂弟那技術也的半瓢水。雖然他有時候也很不靠譜,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在那個時候看到他,就覺得特别的安心。畢竟是同一個爺爺的親人啊。
堂弟馬上問道:“怎麽樣了?”
我将那小棺材丢到了小景的懷裏,才說道:“他表示,他想要我的魂。我給他,他就幫我們開鎖。”
“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小景聽着我的話,看着我那是一副超級詫異的樣子了。他知道的事情本來就不多,所以現在聽到這些也會很吃驚啊。
要知道一個隻管給死人做超度的官方小道士,我不能理解抽魂什麽的。如果不是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也不會相信什麽抽魂啊。
堂弟輕輕踢了他一下,說道:“起來啊,上車,回去!蹲這裏曬什麽太陽店啊。”
小景站了起來,說道:“到底怎麽回事?”
我和堂弟在我哥的眼中,那已經是“不成熟”了。就小景這樣的人,要是讓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會不會直接拿把菜刀去砍了魏華和小鍾呢?
請原諒一個全職媽媽的聯想空間,我能想到的也隻有菜刀了。
我和堂弟都很有默契地一人站在他一邊,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宋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們會努力的。”
堂弟道:“小景,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和魏華勢不兩立。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我總有一天,會弄死他的。”
“那是師傅呢?”小景看着我們兩,想要得到答案。
我們都沉默了。看着他手中的小棺材。其實現在我們做什麽都已經沒有用了。裏面的生魂也已經被棺材裏我的血傷害了。就算現在,我們将棺材打開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那麽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因爲這件事而去冒險。
第一次,覺得自己成熟了,能冷靜地分析這件事了。可是心中卻非常的難受。
堂弟長長吐了口氣,道:“學這行的人,都是做好了應劫的準備的。回去對老宋好點吧。”
那天,小景是抱着那小棺材離開了,隻是一下他就像變了個人一般。
老宋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了。沒幾天他就再次住院了。不住院不行啊,人都直接昏倒吃不了東西了。
老宋住院,可是殡儀館的事情還是要有人忙的,這樣堂弟就又去殡儀館幫忙幾天了。
可是堂弟也不是常駐殡儀館的啊。那天堂弟被二叔叫回去幫忙了,殡儀館這邊卻出了一個當天就要火化的。
我們這裏有個風俗,就是特殊情況下死亡的,是不停靈的,要馬上葬下去。能通知到的,隻是最親的至親罷了。
這樣小景就被人從醫院叫了回來。這個事情也是後來我們才知道了。因爲小景出錯了。
老宋是在一個月之後走的。去送葬那天,我心裏很不好受。當孝子的是小景,負責道場超度的是堂弟。老宋本來就沒有什麽親人,來送葬的人很少很少。也就殡儀館裏的人罷了。
我給老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在我們這裏,也隻有血親出喪才會行這樣的禮。而且一般行這個禮的也隻有男人,女人最多也就是拜三拜的。
我哥陪我一起去的,他在我身旁,看着我行了大禮,有些疑惑。那在靈台前當孝子還禮的小景,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隻有堂弟知道,我爲什麽行了大禮。
我不知道經過這件事,大家怎麽看我的。如果不是我自己怕死,在收到那小草人之後,就認定小鍾那小棺材是沖着我來的,那麽我也就不會話那麽多的心思在那棺材裏滴血了。
如果我們沒有滴血的話,那麽小鍾也取小棺材的時候,就不會懷疑什麽,也就不會扣下了老宋的生魂。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我的所作所爲,也就沒有老宋今天的死。
老宋,受得起我的大禮!
這是現實,不是小說。小說裏好人就永遠都不用死,就是機槍掃射過來,那子彈也絕對打不到他。
但是在現實中,有句話,叫做禍害遺千年。還有一個規律就是善良的女人,都被逼死了,心狠手辣的,最後當了太後。
現實中,老宋死了。我隻是一個寫小說的,卻不能用我的筆,讓老宋活過來。
火化之後,堂弟讓小景把那小棺材一起和骨灰盒一起放進了棺材中。那棺材用的是老宋早就給自己定下的棺材,地也是選了公墓裏最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