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堂弟道:“沒辦法嗎?”
“還真沒辦法。什麽也沒有啊。要是有截紅線的話,還可能用放風筝的方法。把你當風筝放出去。可是現在連紅線也沒有。”
小徒弟說道:“你那辦法治标不治本。”
“那好啊,你想個治本的方法來啊。”
“那還不簡單啊,找那女人,不,女鬼出來談談,答應她的要求讓她放我們出去。”
“你是純陰命呢,還是通靈體制啊,或者是個中陰身啊。你怎麽找她啊?她要是一晚上不出來怎麽辦啊?”
我看着那邊沙發上縮成一團的韋樂,就說道:“剛才不是說,那女鬼在音箱裏說話嗎?我們就用話筒和她溝通看看啊。說不定她能回應我們呢?”
那邊争執着的兩個人都看向了我,然後默契地點點頭。我的手裏還拿着那話筒呢,所以首當其沖地跟那女鬼溝通起來。
隻是在我張張嘴準備說話的時候,堂弟做出了一個固陽的手勢。我就将左手背在身後,做出了手勢,右手拿着話筒開始說話了。而我已開始說話,那小徒弟和他女朋友就一下離我三米遠啊。
韋樂就更指望不上了。他以前就遇到過這種事情,被吓過好幾次了。
堂弟還好,在我身旁,表弟又在他身旁。
我哥就那麽默默站在我身後,抓着我的衣角。
我用話筒說道:“喂,你好,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想和你談談。”
感覺好怪。而且的右手在發抖,我是聲音也在發抖。
等了好幾秒,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啊。我看看堂弟,堂弟低聲道:“再來一次。”
“那個,你好啊,我知道你的事情,你有什麽心願沒有完成的,我們可以幫助你。”
沉默還是沒有一點聲音。
小徒弟在那邊沙發上說道:“磁場差異太大,通話沒有連接啊。”說着他推推身旁的韋樂道:“喂,剛才不是你說聽到她說話的嗎?你去跟她談啊。i^”
“啊?!”爲韋樂就驚得整個人都要跳了起來了。“我……别叫我,我不敢。”
我講話筒放在了那桌子上,然後說道:“他就算了。他八字弱,見了幾次這樣的東西了,吓怕了。”
“那不是更好,更容易連上線啊。就你去了,想着我們幾個還有命出去,那就你去了。”
韋樂繼續在那做鴕鳥狀,我哥就說道:“這個包廂是不是每次有人進來都會出事的?”
韋樂說道:“不是,有時候客人隻是投訴說串音,真正出事的也就那個女生罷了。”
小徒弟說道:“也許那女生得罪了她呢。”
“那她爲什麽要爲難我們呢?”我哥問道,“而且不是說金子這命很難會着道嗎?”
我也點點頭,道:“是啊,怎麽我在也有這麽大的動靜啊。是不是說她特别厲害啊。”
“如果特别厲害那麽之前怎麽就不厲害了,到我們來就厲害了?”
堂弟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這是有人故意整我們呢。我們都進來了,要是門外有人做了點手腳就會現在這個情況了。”
小徒弟依舊坐在沙發上,咂咂嘴道:“說這些都是廢話。說這些都是廢話。現在要先解決的就是要先出去。”
他那小女朋友估計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就說道:“那我們報警吧。”
他低頭安慰她道:“現在手機沒信号,也不會有人聽得到我們的聲音。我們得不到别人的幫忙,不過你放心。我很厲害的,我會想到離開的辦法的。”
堂弟拿着那話筒,走到了韋樂的身旁說道:“韋樂,你也想活下去吧。你要是想活下去,你就嘗試着用這個跟她說說話,放心,我們都在這裏的,不會讓你出事的。”
“喂,就算不出事,那個過程也是很吓人的啊。我怕我們還沒有出去呢,我就先被吓死了。”韋樂那是一百個不樂意啊。
他不肯說話,就是不肯說話,我們也沒辦法啊。堂弟放下了話筒,說道:“還有誰八字比較弱的?”
之後就是一圈報八字的聲音了。這裏兩個風水先生呢,算得都很快。結果八字比較弱的就隻有韋樂和那小徒弟的女友了。
那聽了出來了,在堂弟拿着話筒走向她的時候,她就抓着自己男朋友的手臂,嗚嗚哭了起來。哭得還特兇殘。就那個樣子,别說讓她完成溝通任務了,就連好好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且我知道那小丫頭好朋友來了。這種事,身弱,很容易出事的。所以我連忙勸道:“算了,她都怕成這個樣子了。再想想還有沒有别的辦法吧。要不立筷?”
可是這裏沒有筷子,隻要牙簽。
又是一陣沉默,我看着手機上的時間,都已經是十二點多了。
我說道:“樓下應該發現韋樂找不到了吧。說不定他們會在外面撬門,然後我們已經就能出去了。”
“别想得那麽美好了。就算外面在撬門,就算整個鎖都被他們弄開了,可是這門在那邊次元還是打不開的。就算打開門,估計他們看到的也就是空蕩蕩的屋子罷了。”小徒弟抱着自己的女朋友,歎了口氣。
我緊緊抓着我哥的手,低聲道:“寶寶找不到我們兩,會不會不睡覺,在那哭啊?要是今晚我們兩都出不去了,那麽寶寶以後怎麽辦啊?早知道就不出來玩了。”
“别慌,沒事的。”我哥安慰着我。
堂弟也長長吐了口氣,道:“玩遊戲吧。把身體當裝備。現在也隻有這樣了。”
表弟馬上問道:“玩什麽遊戲啊?”
“一個黑屋子,站在四個角,拍肩膀的遊戲啊。需要四個人。”堂弟和我哥站在了一旁,看看我哥。我哥一笑,會意地點點頭,這是将他邀請進來了。
表弟也站在了他們身旁。這個時候,我還在我哥身邊呢。堂弟推了我一把道:“你去拉着韋樂和那個丫頭的手,三個人手拉手閉上眼睛,什麽也不管。聽到什麽聲音也别回答。就是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看到。”
那小徒弟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拉開了女友的手走了過去,邊強調道:“冰雪,記住了,不管看到什麽都是假的,聽到什麽都是假的,千萬别出聲啊。”
韋樂那是最聽話的了,生怕自己出事啊。趕緊地拉過我的手。
我疑惑着看看他道:“緊張什麽啊?還沒開始呢。”
四個男人就将屋子裏的東西都往中間挪。把靠牆的地方騰出來。這也是方便他們走的。
電視屏幕的電線被拔了。那點歌系統的線也被拔了。包廂中的光線又更暗了下去。
他們準備好了。我一手拉着韋樂,一手拉着那小丫頭,他們兩也拉着手,就挪過凳子坐着,閉上眼睛不動了。本來吧,我是想念念佛号的,又擔心會影響那邊的遊戲,隻能完全閉嘴了。
堂弟就站在門旁,聽着他的聲音說道:“我關燈了。開始了。記住一會不管是誰遇上,感覺出不對勁了,就開始說話。好好談啊,别談崩了。還有邊說話,邊走,遊戲繼續下去啊。我怕我們一停,她就不理我們了,或者就傷害我們了。準備了,開始!”
“等等等等!”那是表弟的聲音說道,“誰先走!”從他的聲音可以聽出他的害怕,聲音都在顫着了。一會估計真的是要扶牆才能走的了。
堂弟有些不耐煩道:“鎮定點。很多大學生都玩這個遊戲的。我先走。腦袋放清醒點啊。開始了。”
這個遊戲,我知道。一個房間四個角,站四個人。一個人先動,去拍前面那個人的肩膀。被拍肩膀的人往前,拍下一個人的肩膀,成了一個接力賽一樣圈。可是最後走動的那個人,他前面的角是沒有人的,因爲那個角的人,已經走到前面一個角去了。那個他就在那角裏停一下,再接着往下走。
一圈,兩圈,可能有需要停下來的人。但是幾圈之後,就會出現了不再需要停下來的情況了。
四個人,四個角,一個在走動,多出來的一個不是人。
因爲四周都是黑的,四個人隻能扶着牆走,所有也不确定到底是那個先不需要停下來的。隻有多輪幾圈才會發現這個問題的。
我們閉着眼睛,眼前就是一片黑暗。我能聽到四周移動的腳步聲,也能感覺到韋樂和那小丫頭的緊張。
他們兩手都冒汗了。而我不也是一樣的嗎?能不緊張嗎?我哥也在那四個人裏呢。
“有人在唱……”那是小丫頭的聲音,她說什麽話啊?我趕緊抓抓她的手,提醒着她,她才急忙閉上了嘴的。
有人在唱?唱歌?來了?
我的心都能跳到一百八了。我不知道現在那女鬼在誰的身後,會去拍誰的肩膀。又會是誰先開口跟她談呢?
千萬不要是我哥啊!我簡直是豎着耳朵仔細聽着黑暗中的聲音啊。可是整個時候,我聽到最大聲的,是我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