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庫?還爆炸了?
電視裏這個新聞播出的時候,我剛起床,帶着寶寶在浴室中刷牙,聽到了電視機的聲音。而堂弟壓根就沒起床。
不知道爲什麽,我直覺那冰庫爆炸就是和那山洞中被偷走的岑家老祖宗有一腿。在把寶寶整理幹淨之後,就交給了阿姨,去拍堂弟的房門,讓他趕緊起床,去冰庫看看啊。那冰庫還偏偏就是前段時間,我們沒有來得及去走訪的冰庫之一。
堂弟是迷糊着眼睛開房門的,一聽了這個消息,也一下就打了雞血。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就出發了。
我哥還一再強調,我們隻能是去看看的。這也隻是去看看啊。那地方都爆炸了,怎麽着都已經有很多人在現場了吧。我們去能有什麽危險啊?
就這樣,堂弟的早餐都是在車子上吃的,在早上九點的時候,我們就趕到了那郊外的冰庫。
這地方還偏僻,四周沒有居民小區,隻有幾家小工廠,還有一條很小小的街道。路都還是四級路呢,我的車子進去,回來的時候還要專程去洗車的。
我們到達那冰庫的時候,四周的警戒帶還沒有撤,好多進城工作的民工,都是在這幾個小工廠工作的,正圍觀在這裏不肯散去呢。
警察已經在和這裏的負責人簽名,準備着收工走人了。
反正隻是爆炸,又沒有傷人什麽的。排除了是有人故意傷害什麽的,也就這樣了。
我們混在那些民工隊伍中,聽着那些民工說道:“你說這冰庫有誰惦記着啊?裏面除了冰坨子什麽也沒有啊。”
“誰知道呢?不就是見裏面冰坨子多嗎?可能是想省着自己家的冰箱電吧。”
“你們知道什麽啊。我可聽說那裏面丢了東西。有人昨晚看到了,有輛車子來,運走了裏面的什麽東西,但是清點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少。估計是這冰庫老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呢,不敢跟警察說呢。.__)”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
堂弟退後了好幾步,離他們遠了一點,才讓我拿出羅盤來看看。我那羅盤比較時候人多的時候使用。不注意看,也就是拿着化妝盒照鏡子罷了,不會因引人注目啊。
堂弟探過頭過來看着那羅盤,然後指指那邊的說道:“過去看看。”
我是不太看得懂的,就看到他突然蹲下來,在那草地上扒拉扒拉一下,就扯出了一把菜刀出來。看菜刀已經有些生鏽了,隻是有些啊,看樣子時間不是很長。
堂弟丢下了菜刀說道:“是這裏沒錯了。這裏有個五行陣,克着小鬼的。當初我們怎麽就沒有先找這冰庫呢?”他皺着眉懊惱啊。
“行了回去吧,反正那岑家祖宗估計也已經被人搬走了。”我說着,可是才走了兩步她就停下腳步問道:“岑棉不是死了嗎?小鍾不是關在精神病院嗎?那麽誰還會來關心這僵屍啊?不會說那岑老的大官女婿也懂這個吧。”
“他不會,整個事,他隻會出錢罷了。不過我想岑家當年那麽大的一個村子,就算是在村裏的人都死了,那麽在外面的人總能多活下幾個吧。岑老說沒有了,那也許隻是他不知道罷了。上車吧,我和人約好了玩遊戲組合的。”
我的車子踏上了回程,這次是堂弟開車,我也就能趴在車窗上,看着窗外美麗的郊外景色了。空曠和不時的綠意,讓人心情好了起來。
“哇,那石頭山真好看,怎麽是一層一層的啊。”
“那邊種的什麽呢?是雪豆嗎?”
“喲,這邊還有草莓園呢。不過這草莓太靠近路邊了,灰塵大,沒有我們那邊的草莓園那麽幹淨。”
“哇,那油菜花怎麽怎麽這麽矮啊。停車!”
我突然尖叫着。
堂弟踩下刹車就叫道:“喊什麽喊啊!安全懂不懂啊。”
我拍拍他手臂道:“下車,有你的生意啊。”
他有些不情不願地靠邊停好車子,才下了車。我帶着他走在那小路上,靠近了那邊山腳下的一個墳地。
一時間,堂弟也被吸引了過去。
那是兩座老墳,從墓碑上看,這兩座墳是一家子的祖宗。沒有名字,隻寫着董氏。而吸引我們目光的是那兩座墳的中央,有着三圈的油菜花。是油菜花啊,沒葉子的,隻是花。是插在地上的,從地上的泥土來看,還澆了水的。在油菜花的中間,朝天插着一雙金屬中空筷子,一把勺子,旁邊還有一座彌勒佛。
堂弟一手撐着下巴,皺着眉思考着,我的目光飄忽,發現了新的疑點,說道:“那邊房子下。”
他也看了過去。那邊房子下面,靠着牆,放着一把弓箭,弓箭是朝着墳地的,弓箭上還有着小人呢。
這回堂弟的眉頭更加皺了起來。
對于這些,我知道的隻有以下幾點:一、弓箭是鎮宅的,朝着那墳,就是辟邪改家裏風水的。應該是家裏人看着那墳的位置,對自己家風水不好,就相應地挂着弓箭來鎮宅辟邪的。
二、筷子插地上,這個絕對是兇!
三、墳旁放佛,這個是對墳主人不好的。不過要是那佛是沒開光什麽的,那就沒事啊。
那弓箭上的小人是幹嘛的?我不知道。那勺子的幹嘛的?我不知道。那菜花的幹嘛的?我也不知道。
在道法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用勺子的呢。勺子啊,這東西在我們國家,隻是喂小孩子吃飯用的,沒有筷子那麽遠大的意義。還是金屬的。
那筷子就算是道法上的裝備吧,怎麽着也應該是桃木筷子,或者金筷子銀筷子吧。怎麽是不鏽鋼中空筷子啊?這湊不成天圓地方天地陰陽吧。
我們這站在墳前沉思着呢,就被人用掃把打醒了。要知道掃把打人,人會走黴運的啊。我和堂弟馬上就在人家墳地上上演了一出雞飛狗跳的戲碼。
那打我們的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穿着我們這邊冬天的時候,一些幹活的人愛穿的深藍色罩衣,手中拿着一把長掃把。那掃把在她手裏那就不是掃把了啊,那十足就是一根金箍棒啊。
她嘴裏還罵道:“你們什麽人啊?亂在人家墳頭擺東西!我打你們衰三年的!”
我一邊跳着,一邊喊道:“不是我們擺的,不是我們擺的。”好在今天知道是往郊外跑的,我沒穿高跟鞋,加上我身手矯健,還不至于被打到,但是那地上的油菜花和筷子什麽的就被打亂了。
本來我是想着逃跑算了的。可是堂弟那家夥竟然在那跟那老女人玩跳舞了。左跳一下右跳一下,就是不逃的。
兩分鍾之後,那家的男人也拿着掃把出來了。堂弟看形勢逼人啊,他一手就抓住了那老女人揮來的掃把,在那男人過來之前就大聲喊道:“不是我們擺的!”
那男人也揮起看掃把,我上前拉着堂弟就跑。這生意不好做,我們不做了,溜吧。
沖回車子上,車後的還有那對夫妻的罵聲。什麽難聽罵什麽啊,三字經念得特别的溜啊。
堂弟氣呼呼地開着車子,低聲道:“留着他們家遭殃吧。”
“那你看出那陣是什麽意思了嗎?我隻知道那陣很兇!”
“是啊,很兇,不過有點亂,先回家我想想吧。”
“生意做不成了想什麽啊?”
“有點志氣啊。人家說醫不可欺,風水先生就能拿掃把來打了啊。我要讓他們家把拿掃把打我的精神損失費賠給我!”
呃……都說女人小氣,我這就有個更小氣的。人家不是不知道他是風水先生嗎?就他那形象,一件黑色薄棉衣,裏面就是牛仔褲長袖黑t恤,還是一雙闆鞋,還帶着耳釘的,哪點像風水先生了。人家不認識也不能怪人家啊。誰讓他不長一張劉德華的臉呢?
回到家裏,堂弟給二叔打了電話,給李叔打了電話,給老宋打了電話,給老鍾打電話,就是那廟門口擺算命攤的賴阿姨都打了電話。内容隻有一個,就是凡事那條村子來問事的,麻煩轉他這裏一下。
這消息一放出去,一下就壟斷了我們這裏附近的所有看事的人的信息網啊。我開始爲那戶人家擔憂了。怎麽就惹上這麽小氣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