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畢業證的時候,是校長親自去了教室,在講台上放上一個盆,點上火,喊着畢業上的名字,然後将畢業證丢進火裏。
這些也都是堂弟說的。忙了這麽多天終于能輕松一下了。我才将我那手鏈交給了堂弟,問道:“還能弄好嗎?”
紅繩子斷了,那是手鏈給我擋住了一劫了。或者說是手鏈幫黃老師擋住了一劫了,還是用我的八字給擋住的。
堂弟一手滑着鼠标,一手拿過那手鏈道:“姐,你可能會因爲這件事被折壽哦。”
折壽又能怎麽樣?現在做點什麽就能挽回嗎?不過下次我記住了,我絕對不會把手鏈交給外人了。(外人啊!我寶寶,我哥,我爸媽什麽的,還是可以的。)
堂弟說這個會老家給我做,那會比較靈驗。畢竟老家有祖宗牌位,有香案香爐什麽的。在這裏,什麽也沒有,要做的話,還不如在石頭記裏給人家幫着編一條,還比較漂亮呢。
第七十四章空房間
我們小區裏的樓房,頂層都是樓中樓。七個房間,兩百多平方的。
不過現在都是小家庭住的,那麽多房間也隻能空着了。覃大媽的房子就是那種。家裏就住着她和兒子兒媳,還有一個讀初中的孫子。那孫子住校,很少回來的。
覃大媽那天是咋呼着朝着小花園跑來,跑到我面前拉着我就往她家帶,還嚷着:“金子啊,你快去看看啊,我們家鬧鬼了啊。”
堂弟正好回老家幾天,這種事情也是還是經驗不足啊。我也隻能就笑道:“大媽,鬧什麽啊,你先說說啊。”
一群老頭老太太都湊熱鬧了過來。覃大媽說他們家昨晚上,聽到樓上有人走路的聲音啊。他們家人都是住在下層,上層比較熱,都空着呢。那走路的聲音,肯定的有鬼。
我問道:“那你們上樓看了嗎?”
“沒,害怕啊。”
一旁圍觀的老頭老太太就說了起來。
“那有那麽多鬼啊。”
“是你們家樓上東西被放好吧。”
“也不上去看看的,你家兒子怎麽也這麽膽小啊。”
“我說不定的小偷乞丐什麽的鑽你家樓上去了。以前小區裏不是有過嗎?一個乞丐趁着業主進門沒有及時關門,進了屋子,就躲在樓上。家裏一沒人就下樓吃東西。在那家裏住了一兩個月呢,才被發現趕出來的。”
“是啊,别什麽事情都扯那鬼怪身上去。走走,叫上保安去看看是不是乞丐啊。”
一個老頭這麽喊着,一時間大家都響應了起來。一個個就自覺地把廣場舞什麽的改成了去賊去了。我抱着寶寶就沒有去。
萬一是鬼還好啊,萬一是個殺人犯還是乞丐什麽的,我們上去了直接拿着把刀揮過來,我寶寶可還小啊。
真的,這個念頭就是我當時的想法。現在回想起來,這念頭真蠢啊。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也有幾個孩子幾個月大的全職媽媽跟我一樣留在了小花園,繼續聊天看螞蟻吧。
那群人是在半個小時之後回來的。一個個都笑嘻嘻的模樣,說那聲音就是樓上一個空房間沒有關好窗,風吹進去,把一個家具的泡沫闆吹得翻滾發出的聲音罷了。
張大爺還是說道:“我就說吧,世界上哪來那麽多鬼怪啊。風水要信,唯物主義也是要信的。”
這件事很快就成了小區裏的一個笑話了。就連他們家媳婦回家都還說道:“我就說不是吧。讓我上樓去看看,他還老說害怕。我那婆婆就這麽來找金子了。”
這個笑話也就讓大家笑了兩三天吧。堂弟回來了,人也一下曬黑了很多。這三四天也老家又是幫忙做農活去了。
他還給了我重新編好的手鏈。那手鏈可以說做工什麽的沒有爺爺那條那麽好,也湊活了。
堂弟早上依舊去和那些老頭打打太極拳,說是練太極可以讓身體裏陰陽調和,所以可以長壽的。
還陰陽調和呢,那是不是打太極的人都不用要老婆的呢?
那天早上,覃大媽又來找我了。因爲經過上次的事情,她這回沒有那麽咋呼了。隻是坐在我身旁,等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才低聲跟我說:“金子,昨晚我們家那房間又有走路聲了。這回真的是走路聲,還是高跟鞋的聲音呢。我這次是大着膽子上去看了。真沒人,我上去的時候,房間裏一下就沒了走路聲,但是就在我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我好像就聽到了有人歎氣的聲音。真的!”
我笑道:“别疑神疑鬼的啊,大媽。你看不是好好的嗎?什麽事情都沒有啊。”這次我也懂事的是壓低着聲音說的,讓旁人聽不到。要不,又要一通笑話了。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堂弟打電話讓表弟一起過來,說是晚上他準備着做乳鴿湯呢。這次從農村回來,他帶來了老家村裏一戶人家養着的乳鴿。
回到家的時候,我寶寶膽子很大地揪着那鴿子笑着,堂弟不容易才從她手裏奪回了鴿子,開始下刀了。這個年紀的孩子,手裏的力道掌握不好,那鴿子被她抓得翅膀毛都扯掉了好幾根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連帶着我爸媽都叫了過來。五隻乳鴿啊,一大鍋湯啊。
一開始我寶寶明白那鴿子變成湯了,她是哭得稀裏嘩啦啊。後來堂弟一再保證明天就再抓隻來,她才安靜下來的。吃的時候,那家夥就吃得特别歡。孩子啊!
吃飯的時候,我無意中把覃大媽家的那事當笑話給大家說了。我媽就說道:“就是,這世界那來的什麽鬼怪的。還不都是膽小的人直接不敢去看看就瞎說的嘛。”
一頓飯一個個都吃得很歡。吃飽了,我爸媽就帶我寶寶出門玩去了。答應着一會給送回來的,我也就輕松一下上上網,購購物什麽的。
反正碗有阿姨洗,堂弟就一杯水靠在我房門口問道:“姐,你去看過那個房間嗎?”
我依舊盯着我的筆記本電腦,目光都不擡地說道:“有問題嗎?”
堂弟道:“不确定!不過我覺得應該去看看的。那邊棟樓在整個小區裏看,正處在一個兇位上啊。最近那湖,陰氣比較重。”
“我沒去。那天我還帶着寶寶呢。”
堂弟說道:“那明天我去看看吧。對了,那家人是什麽工作啊,估計紅包能給多少啊?”
“你很缺錢嗎?”
“呃,我的零花錢都給我爸沒收了。”
無語中。
第二天早上,本來堂弟是想就過去看看的,但是早上的時候他們家沒人。兒子兒媳上班去了。覃大媽買菜去了。這麽一來就到了中午。我寶寶睡下之後,我沒事就跟着堂弟過去了。
敲開了覃大媽的家門,她看到我們兩,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讓我們進了門。那個時候他們家兒媳也在家。那兒媳比我大了十多歲呢,也就不是很熟,随口聊了幾句,知道她是個公務員。
堂弟直接提出要去那房間看看。
大家就都上去了。樓中樓的頂層,在這樣的大中午是很熱的。一種蒸籠的感覺啊。
好在是在小區裏,我也沒有特意地去穿漂亮,一身普通的短袖t恤,但是也很快就一身臭汗的了。
堂弟就更厲害了,還沒進房間呢,那汗就滴下來了。推開門,那個房間呈現在了眼前。不大,也就十一二平米,在角落放着一個舊箱子,中間放着一張舊床。那張床的床墊上,甚至能看得出彈簧都高低不平地凸出來了。
堂弟四處看了看,也沒有什麽特别的。就叫我看看羅盤。我知道他這是在考我呢。我打開我的羅盤,前前後後花了十幾分鍾分析這裏的山水巒頭問題,然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整個房子問題不大,但是這個房間的位置處在兇位上。正對着湖心。湖就是水,水主陰啊。
堂弟對着那房間上看看下看看,最後在那舊床的靠牆床腳邊還找到了一塊青苔的地方。
覃大媽特别着急,幾次問我們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堂弟說道:“不确定。反正現在沒有,晚上有沒有就不知道了。”他又在窗子邊看了一下,說道:“大媽,你去買一個銅風鈴挂在窗子前,在風鈴的墜線上,綁上鵝肝,今晚關窗關門。如果晚上聽到風鈴聲,那就是它來了。明天早上我們再過來看看吧。”
風鈴,鵝肝也不是什麽難找的東西,相信覃大媽能辦到的。據說鬼愛吃鵝肝,小鬼的鵝肝雞蛋都愛吃。
到底爲什麽呢?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起床呢,就聽着外面阿姨開門給人開門了。覃大媽就嚷嚷着說那風鈴昨晚響了好幾次呢。我想着是那鬼想要取下鵝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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