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抱着孩子去挂兒科急診,我哥就看到了一旁的一個穿着交警衣服的同學,跟他說了幾句。了解到那外科急診正在處理兩個傷員,車禍,當場死了一個。兩個輕傷的直接在急診這邊了。一個重傷的,已經送手術室那邊去了。
我沒八卦的心情,挂了号,就急匆匆去兒科急診室了。
那個中年女醫生看了情況,說先用體外降溫吧。這個打點滴也隻是打鹽水進去的,孩子小,能不吊針就不打吧。要是體外降溫明晚還是燒得厲害,就考慮打點滴吧。
我們同意了。刷了醫院的卡,去領藥。還有好幾人在領藥呢,我們隻能等一下了。這時我看到了一旁電梯裏的一個奇怪現象。兩個小護士在等電梯,可是電梯來了,門打開了,她們去不進去,而是說了兩句話,又轉到樓梯那邊,走樓梯上去了。
等領了寶寶的藥。讓我哥幫忙,直接就在那候診區,給寶寶用藥塞了屁股。然後才抱起寶寶離開。我們走的時候,那邊的外科急診室裏,還是那麽忙碌啊。聽說剛送進來一個喝醉酒從天橋滾下去的人,要轉手術室那邊去。我抱着寶寶,讓開了他們的推車。
準備走出急診樓大門的時候,突然一個力道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回頭一看,是一個小護士,就是剛才我還納悶着不坐電梯的小護士之一呢。
那小護士馬上陪着笑,說道:“對不起,姐姐,能打擾你幾分鍾嗎?”
“有事啊?”我問道。
那小護士猶豫了一下,道:“真有事,姐姐能留下電話給我嗎?我明天下班去找你。真有重要的事情,我不是想騙你的。我是希望姐姐幫幫我。”
我有點莫名其妙的。但是現在騙子多了。不要以爲人家小,長得可愛就當是好人。
我直接說道:“說說是什麽忙吧。”
小護士猶豫了一下:“現在不好說,明天行嗎?你看孩子也睡着了。”
我還想回絕的,我哥拍拍我的手臂,用下巴示意我看過去。我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急診室大門的另一邊(急診室大門很寬),匆匆走進一個穿着灰夾克的人。靠,不是姓岑的是誰啊?他走得很急,也沒有注意看到我們。我很想跟上去看看他大半夜到急診部幹嘛,但是孩子還在我懷裏呢。
我想了想,對那小護士說道:“我把手機号留給你,但是你要先幫我去悄悄的打聽一下,剛才進去的那個灰夾克是去幹嘛的。行嗎?”
小護士猶豫了,一副爲難的樣子:“這個是違反規定的。”
“算了吧,醫院的産婦孩子一出生,就能接到二三十個電話,來拉上門保險的,基金的。我們的手機号還不是醫院賣出去的。我這點要求算什麽啊。我幫你,你也幫幫我啊。”
小護士那是扭扭捏捏,皺着眉頭,猶豫了好一會才算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我們安安心心地回家等消息了。
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我和堂弟說了那灰夾克的事情,當然現在我媽媽我家啊,我們說的事情還要避開她的。
堂弟端着那肉粥,疑惑着問道:“爲什麽老是那姓岑的?爲什麽就不是老鍾和小鍾呢?”
我怎麽知道啊。不過我累了,懶得想。寶寶退燒了,我要先睡一下,要不晚上又不能睡了。
我哥也挺辛苦的,白天還要上班呢。
我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手機吵醒的。看着手機上那個陌生的電話,我一時沒有想起來是誰。就沒打算接。愣了幾秒,才想到那個小護士。我連忙接了電話。
“喂。”
“姐姐,我是醫院裏攔下你的那個護士啊。”
“哦,你好你好。有事啊?”
“見面說行嗎?你家在哪裏?我可以現在去找你嗎?”
我完全醒了過來坐起身道:“先說說昨晚那個灰夾克去醫院幹嘛了吧。”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隻打聽到,他去跟外科急診的醫生要了病例,看了一下就離開了。”
“他看病例幹嘛啊?”
“我真不知道啊。”
“那爲什麽你們醫院會讓無關的人看病例呢?”
“這個……大概是他和那個醫生是熟人吧。”
姓岑的不是外地的風水先生嗎?怎麽會認識我們這裏人民醫院裏的醫生呢?他看病例幹嘛啊?我猜着,他就是看看有那個純陰純陽的快死了,他好直接收魂的吧。
我給小護士說了地址,讓她直接過來。看着時間也到了中午一點了。聽着外面我寶寶看動畫片的聲音,我也起床了。
梳洗好,換我媽去休息,我再次給寶寶洗了個藥水澡。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我和阿姨都在衛生間裏給寶寶洗澡呢,就讓堂弟去開門了。
堂弟沖着衛生間喊:“姐,找你的。”
我猜到是那小護士來了。抱起孩子,讓那小護士進了房間。我一邊打理孩子,一邊問那小護士幹嘛找我啊。
小護士站在一旁,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們能出去說嗎?是關于,我,我有陰陽眼的事情的。”
陰陽眼啊!還真有人有陰陽眼啊。
這種事情,現在還真不适合在家裏說,我媽就睡在阿姨的房間,還不一定什麽時候會起來呢。我寶寶又生病着,我這也不合适出家門啊。
猶豫了一下我決定把談話地點放在了陽台。陽台玻璃門一關,聲音會被隔開了。而且還是透明的,随時可以看到我媽媽起來而停止談話。
讓阿姨喂寶寶吃點東西,我叫上改完lol的堂弟一起去了陽台。
我們家用來曬衣服的是入戶小花園。說是入戶小花園,誰會真的拿來種花那麽浪費啊。所以陽台基本上是我女兒的家庭遊樂場。那裏鋪着彩色的塑料闆,有一張小小的桌子,四張小小的椅子,還有一個大大的裝着她玩具的箱子。一旁還有一個小小的彩色本。
我和小護士坐在那種小椅子上,我堂弟過來了,拉上玻璃門,直接拖過那小桌子坐在那桌子上。他那身高,坐這種小椅子,估計腿都沒地放。我還是不忘損他一句道:“你還是去那張餐椅過來坐吧。這套小桌子小椅子也挺貴的。你也挺重的。”
堂弟無奈地又出去了,搬椅子去。
我看向那小護士,她臉色微紅地低着頭問我,那人是誰。我說:“我堂弟,他懂行的,你的事情,主要還是看他的。”
喲,這小護士學校剛出來實習的吧。一身白色的裙子,清秀可人的。配上那臉上的微紅,怎麽看,怎麽都是思春啊。
我在心中說妹子,你沒機會了。現在攪基已經成了一種趨勢了,沒看百度都出現了攪基頁面主題了嗎?長得好看的男生,想喜歡,還是先問問人家是什麽交友取向吧。
等我弟搬了椅子來,他那大椅子,大身高跟這真不和諧啊。
轉入正題,那小護士說,昨晚她從樓梯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我抱着寶寶準備離開。那時候,正好有一個喝醉酒的人送到急診室,準備轉到手術室那邊。她能看到那些别人看不到的東西。她看到我讓開了那推車,同時也看到那推車一旁的那個喝醉酒的男人的魂讓開了我。不是别過身,而是一種畏懼的讓開一米之外。就在我走向大門的時候,原來那場車禍中,重傷手術搶救的那個,沒有搶救回來。輕傷患者裏,有一個是他女朋友。他就過來看他女朋友了。小護士看到我走過去的時候,那飄在急診室門口,看着裏面的鬼魂,也給我讓開了路。
她說,她在醫院工作也有半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那些東西給人讓路呢。
以前在醫院裏,經常會看到有人穿過那些東西的,她一開始不習慣還會叫出聲來。後來看得多了,就平靜了。
她問我:“爲什麽他們會給你讓路呢?”
我低聲說道:“我是純陽命,身上陽氣足,火氣大。那些東西,靠近我,會受傷的。那你來找我,是爲什麽?”
小護士說道:“我不想看到這些東西。我交過一個男朋友,就因爲我說,我能看到,所以他害怕就跟我分手了。”說完,這話,她又瞟起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看向堂弟。
堂弟一副拽拽的樣子,知道那小女生看着他,但是也沒說什麽。
我撲哧一笑。如果堂弟跟這個小護士在一起倒挺配的啊。一個風水先生和一個靈媒,那麽他們家就真的是家族生意了。
聽到我笑,堂弟白了我一眼,道:“笑什麽啊?”然後轉向那小護士,說道:“你知道自己的八字嗎?”
小護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一個新曆的生日。真看不出來啊。人家粉粉嫩嫩的小丫頭,比堂弟還大兩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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