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歲3

現在沒有人能幫我們,我們也不可能就這麽轉身走人。【  / 畢竟這麽一忙活下來,我們的身上都沾了酒氣,而且我哥甚至還舔過那酒。我都不管那司機的生死,但是不能不管我哥的生死吧。

說實話,那時候,我真的就有種,大不了和我哥一起死的感覺了。我拿起了雞蛋,放入了嘴裏。真不好吃。酸的,還帶着酒味。我平時就不太喝酒,現在這過期的酸酒也不知道會不會引來什麽特别的副作用。

吃過那雞蛋,我們三個人相互看了看,接下來呢?最後決定,走人,留在這裏看着這些酒壇就害怕。我哥和那司機把壇子封了起來。這壇子本來就沒有蠟封泥封,隻要蓋好木塞子就行了。

然後鎖了車子,開着我們的車子離開。有什麽事等天亮了再說。

在車子上,我和我哥商量了一會決定今晚我們也去酒店住一晚。要是今晚我們兩真的都死了,那麽至少也是死在酒店裏的。我們那房子還能給我寶寶留着,算一份遺産。要是我們死在了家裏,那麽那房子就要掉價了。而且以後我寶寶可能都不住那房子了。

原諒我的自私吧。那時候,我隻想着要是我們真的死了,就要給我們寶寶留下最多的,最美好的回憶。而沒有想到要是死在人家酒店裏了,也會壞了人家的生意和風水。沒辦法,媽媽都是自私的,在這種時候都會想着自己的孩子。

我不是什麽聖人,我做不來舍己爲人的偉大事業來。

我們選了和車子隔着一條街的一家小酒店,沒星,但是還算幹淨。兩間房,那司機一間,我和我哥一間。

等我們洗過澡安定下來,看看時間,也已經十二點十分了。我窩在我哥懷中,兩個人都睡不着。我低聲說道:“哥,你有沒有恨我啊,如果我沒有多管閑事的話,我們現在就是在家抱着寶寶睡了。”

“别亂想,已經這樣了。明天再給李叔打電話吧。我們現在還活着還好好的。明天天亮會有辦法的。”

我真的很感謝我哥對我的寬容,還有和我患難與共,生死相随,呃,說得太大了啊。

那個晚上我們兩都是睜着眼睛到天亮的。就算神經再大條,這種時候也睡不着的吧。我相信那司機也和我們一個樣。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起床了。最郁悶的是,我和我哥拉肚子了。估計是那酒和雞蛋有問題。

買了藥,我們三個都吃了。也打電話聯系了李叔和堂弟。到中午的時候,堂弟就到酒店來找我們了。那時候,藥也發揮了作用,我們沒有再拉肚子。堂弟還說,要是還拉的話,他就畫個符,讓我們喝符水。正好可以試驗一下,他畫的符是不是靈驗,還是廢紙。

他還敢說,我把他從昨天電話打不通的罪名,一直數落到在家不是天天換襪子的罪名,再扯到他和我寶寶搶雞翅膀的罪名,整整數落了他十幾分鍾。

他就像個鬥敗的小公雞,縮着脖子,用那網絡語弱弱地說道:“不帶翻舊賬的啊。我去看了兩天墳山,手機沒電嘛。那墳山上沒有充電的地方啊。昨晚十一點才回到家的。”

我們退房去看那冷藏車,我還順走了酒店房間裏的卷筒紙,廁所裏的廁紙。以防萬一啊。

那司機也是一臉泛青,估計也拉得不清啊。四個人回到那車子旁,就看到李叔和二叔在讨論着事情。這次就連二叔也來了。

二叔帶着歉意看着我,說當初說好讓堂弟跟着我的,但是這次出了事,害得我差點沒命,也是他的錯。要是他沒有讓堂弟跟他去看墳山,事情不至于這麽糟糕的。

我問,那現在怎麽辦呢?車子還在,酒壇還在啊。

二叔先跟那司機大哥談了談圍繞的話題就是他們給處理了,問司機能給多少錢。司機大哥那是一個感激啊,說這趟的兩萬全給我們了。二叔也不含糊,直接說:“先給一萬,完事後再給剩下的一萬。”

司機也沒有現金就讓堂弟跟着,開我們的車子,去了最近的銀行取了錢。

我沒去,就在那聽着二叔和李叔商量着。二叔說要去請幾個民工幫忙挖土方,這種東西隻有把它埋在一處偏僻地方。讓人盡量少接近吧。畢竟歲鬼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我問二叔,到底什麽是歲鬼啊。純陽命也多不過年嗎?

二叔說,歲鬼,也叫穢。是那種生前極惡的人死後投不了胎,趁着鬼門關開的時候,溜出來不回去的。這種鬼要不停地做壞事,讓心中的惡都釋放出來,才能回去投胎的。歲鬼不會在上面地方停留太久,因爲會有陰司來抓他。要留下歲鬼,就隻有用這種酒壇雞蛋了。這本來就隻是傳說,二叔說,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也是按照爺爺以前說的故事來做的。昨晚我們吃雞蛋就是降低自身陽氣,讓歲鬼不加害我們的。

這麽說來,李叔昨晚說的是正确的了。

看着那五個大酒壇,二叔歎了口氣,道:“現在十二點多了,一會請了民工,今晚十一點前還不知道能不能挖好呢。而且還要找個合适的地方才行。”

李叔就說道:“不用這麽麻煩的。我知道個地方,一會開車過去,就我們幾個就能搞定了。”

接下去就是幹體力活的,我也就不參合了。一晚上沒有睡,還拉了半天,整個人都虛了。我和我哥就先回去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處理。

回家我們什麽也沒吃,直接睡覺。睡到晚上六點多,阿姨敲門叫我們起床吃飯。

堂弟是晚上十二點這樣才回來的。因爲這兩天耽誤了一些工作,我晚上在寶寶睡下之後,就開始泡着咖啡準備通宵工作了。所以堂弟回來的時候,我還沒有睡,也就問問他今天的情況。

堂弟洗過澡之後,坐在沙發上,看着我捧着筆記本,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姐,你覺得李叔這個人怎麽樣?”

我合上了筆記本說道:“李叔,不錯啊。怎麽了?”

堂弟頓了一下,似乎還是想了一下才說道:“今天我爸說要請民工找個偏僻的屬陰的地方挖坑埋了那酒。可是李叔讓我們不要請民工了。說民工就算挖,到晚上十一點也挖不出這樣的坑來。他直接帶我們去了個地方。一棟在二級路旁的廢舊泥房,泥房後面有芭蕉樹。那地方屬陰,而且是廢舊的泥房,也沒有人住,連屋頂都沒有了。而且是在二級路旁,也沒有人會停車的地方。那地方正好合适處理那些酒。可是偏不巧,已經有人挖好坑在那裏了。尺寸還是差不多的。我們去了,那把鏟子修幾下,就能把酒壇搬進去了。”

“你的意思是,世界上沒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對。又不是小說,又不是電視劇的。哪來這麽多的巧合啊。”

“那麽……李叔有問題。”

“爲什麽那貨車偏偏就讓你撞上了呢?這座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啊。“

“可是李叔這次幫了我們啊。”

“對啊,好像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就連那坑都找好地方挖好了。除非他也知道這個歲的厲害,不敢留着過夜,才預先挖好坑的。”

“可是……上次不是說李叔身上沒有被你和表弟打傷的痕迹嗎?他應該不是暗中人吧。”

“對啊,所以我也想不通啊。”堂弟抓抓頭,起身就說道,“我睡覺去。想不通就别想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到時候再說吧。”

堂弟走了之後,我卻沒有心情碼字了,對着電腦想着這一年多來陸陸續續發生的事情,這些事情看似沒有連續,但是卻又是環環相扣的。我們很早就認定李叔不會是暗中人,幾乎是一種先入爲主的思想。

而這一次,老鍾也算是确确實實地救了我的命。我不敢去想,昨晚如果老鍾沒有教我處理的方法,二叔堂弟李叔的電話又都打不通,那麽我和我哥現在會是什麽情況呢?

老鍾如果是暗中人的話,那麽昨晚就是他最好下手的時候啊。要我死,不是暗中人一直想的嗎?那遙控車子上,确确實實是中藥啊。可是找堂弟這麽說來,李叔應該昨天就知道這件事,并且做好了防禦的措施。可是爲什麽他接到我電話的時候,沒有跟我說,而忙着吵架呢?而今天他過來也沒有直接說他已經知道并做好的處理。他還是一副剛知道這件事的樣子。

算了,就像堂弟說的,想不通就不想了。生死由命,我要做的就是努力活着。走一步是一步吧。

第三十章九龍床

過年的時候,堂弟回家了幾天。在這大年裏,估計也不會出什麽事。

我這種在外面長大的孩子,也就是三十晚忙一點,大一早去婆家吃年夜飯,下午要去我媽媽那邊吃年夜飯。因爲阿姨已經放假了,我也就很自然地賴在我媽這邊,讓她幫忙看孩子。

親們可能會奇怪,我提得比較多的是我媽媽家這邊,我哥那邊回去的次數本身就少。他們家住在城市的另一頭,開車都要花個四十分鍾走市區路呢。我媽這邊出小區,過街道,就到他們的小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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