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看着挺帥的。他在浴室裏照照鏡子,然後又去翻了我哥的墨鏡帶上。
唉~打扮這麽帥有個屁用啊。人家小說裏都是又帥道法又高的高手,他那點業務,算了,不打擊他了。
周末,我哥沒有上班,坐在沙發上看着我們在那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就說跟我們一起去。反正周末寶寶有我爸媽看着,我們也放心的一起出門的。不出所料,下樓就看到了表弟那拉風的跑車。
有人免費提供車費,我也不會傻乎乎地提自己開車去了。
就這樣我們一行四人朝着附近鎮子去了。雄赳赳氣昂昂,我們向着暗中人進發,發出挑戰。我們的口号是,道法拼不過,我們就拳頭定江山。
呃,我可是和平主義者啊。
來到了附近鎮子,照着記憶中的路再次将車子停在在中醫診所門前。當時診所裏隻有小鍾醫生和一堆看上去四十好幾的夫妻。
我們走進診所就聽着那夫妻一個勁地說,請小鍾醫生給支個招。
小鍾醫生說道:“我爸是給人算命的,我又不懂這些。我隻能說,請你去大醫院看看,找出不孕不育的原因才好對症治療啊。我這隻是小診所,哪裏治得了這種病啊。”
“那上次那陳家不是你給出了主意,接了個女娃來養着,很快就懷上了嘛。”
“那不是我們這裏都這麽說嘛。你們現在女娃也養着兩年了,還沒有自己的孩子,我也沒辦法了啊。”他的眉頭緊緊皺着,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這時候老鍾從外面遛狗回來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們,連忙招呼着:“你們幾個是看病啊?裏面等等,我兒子一會就忙完了。”
我們也不繞彎子,因爲我們要說的事情本來就沒有人相信,大不了就打一架,進了警局拘留兩天,要不這種事情還能怎麽辦?我們那點道行怎麽跟人家比啊?
我從随身的小包包中拿出了那竹簽小人,還是非常謹慎地将它裝在了一個禮物盒子裏,不能大意被它傷着了。
我甜甜一笑:“老鍾師傅,我們找你的,這個是送你的。”
看着那粉嫩嫩,還帶着粉絲帶的禮物盒,老鍾那張老臉一下僵住了,然後呵呵大笑道:“這什麽啊?”
我打開了盒子,遞了上去:“剛才我說錯了,我還你的。”
看到那竹簽娃娃,老鍾眼神一變,警惕地看看我們幾個,然後說道:“現在的後生啊,比我們這些老人家都要厲害了。這種東西,我看我們這附近,也隻有你們幾個做得出來吧。不過我送幾位一句話,這命啊……”
堂弟是聽不下去了,直接說道:“别裝了,這個不是我們做的,而是你做的,我們今天可是找上門來的啊。要不,換個地方好好談談?”
就算堂弟沖動,他也知道不能打擾這邊的生意,畢竟這件事小鍾醫生有沒有參與可不知道。不能害了他吧。
我們的談話也讓那邊的醫生和病人注意到了。老鍾看看那對夫妻,馬上笑道:“喲,你們來了。正好正好,陳傑今天是你命好啊。你們不是老過來求子嗎?這幾位可是高人呢。别看一個個年紀輕輕的,他們可比我厲害多了。快快要問問他們肯不肯幫你啊。”
老鍾這麽一說,那對夫妻一下就跪到了我們面前。
這……這……這不對吧!小鍾也站起來說:“雖然我是學中醫的,但是我也知道風水陰陽是我們中國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你們要是有辦法,就讓他們試試吧。”
我們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聽着那個陳傑說着,說他結婚二十年了沒孩子,去醫院也查不出個原因來,做試管兩次,也沒成功過。也按别人教的,接了女娃來家裏養,可是這都兩年了,一點動靜也沒有。再過幾年,他們年紀大了,沒孩子隻能離婚再找了。
這個沒有生養的家庭,接女娃來養,我們這裏叫“搭橋”。搭個橋讓自己的孩子過來。這個女娃一般的孤兒,或者親屬間過繼過來的。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這個搭橋的女娃也必須養着,而且要對她好。如果這個橋被抛棄,被虐待的,以後自己孩子也會受難的。
我哥拉我們幾個一邊商量道:“這是人家給我們的挑戰。”他對堂弟道:“你會不會?”
堂弟一個半大的小夥子,一時間懵了。估計他也沒研究過這個吧。
我鎮定地對還跪在我們身旁的陳傑夫婦說道:“你們還是去醫院吧。試管嬰兒,多做幾次肯定能懷上的。”我朋友裏就有,做了四次才懷上的。
那陳傑老婆哭着說道:“一次就兩萬多,家裏早沒錢了啊。要不,我們隻能離婚了。”
我心裏真想說,你們離婚關我什麽事啊。但是看着一旁老鍾那神氣樣,我就賭氣說道:“那找他吧。”我拉堂弟過來,自己躲我哥身後去了。我堂弟也緊張了,支支吾吾好一會才大嗓門對老鍾吼道:“老鍾,先把那竹簽娃娃說清楚。”
老鍾咪咪笑着:“懂行的人都知道,我就算給人算什麽時候發财的騙子,哪會什麽竹簽娃娃啊。我看你們才是高手吧。我猜你養着靈嬰呢。”
他說着讓那陳傑夫妻更堅信堂弟是高人。圍着我們就沒讓我們走。這麽一鬧,我們也隻能先推出那診所。本想等陳傑走了,我們再去。可惜陳傑壓根就扯着我們不走啊。非拉我們去吃飯。
這話說,拿人的手軟,吃人的最軟。一餐飯下來,堂弟同意幫忙試試解決這個問題。
回到家裏,大家在我家吃飯都沒有多說話。壓抑啊。這不孕不育症怎麽治啊。
吃過飯,堂弟打電話給二叔,和二叔說了好一會。我問怎麽做?
堂弟說:“我們家一直都在農村的。城市裏的業務做的也不是很多。這種事情在農村,就是在婚床前埋個倒口的碗。一年裏要是懷上了,就供個靈嬰。這個孩子是他們命裏沒有的娃,所以是要供靈嬰的。靈嬰以後就是他們孩子的魂,要是不供,生出來的就是腦癱。”
“那就讓他們照做啊。”
我哥就笑了:“農村能這麽做,現在做不了了。家家樓房水泥地,怎麽埋碗在床頭?”
“呃,也是啊。”我們一下就蔫了。
堂弟想了想,給李叔打了電話。李叔比我們老家更接近城市,應該還有别的辦法。
李叔的答複是床的四個腳下,墊紅紙。床頭在女人睡的這邊倒扣一隻瓷碗。瓷碗下也壓紅紙。一年内要是懷上了。就在碗上供靈嬰。要是碗碰壞了,那就是孩子不願跟他們。到時候就在想辦法了。
“那靈嬰呢?上哪找?”我問着堂弟。
堂弟也猶豫了。其實很多親都會說,堂弟脖子上是槐木牌裏不就是一個現成的嗎?你們是沒親眼見他對那小鬼的模樣,不知道啊。雖然不常看到他和那小鬼有什麽溝通,但是我隻是,他心裏想着的是将那個靈嬰煉小鬼的。
雖然說煉小鬼是很缺德的時候,但是看着那暗中人那麽高的業務水平,我們沒法比啊。而且說認真的,學這一行,誰不願意自己有進步啊。堂弟還年輕,就那麽的歌小夥子,等他到了二叔那年紀,估計道行也比二叔厲害了吧。那個時候,如果要煉小鬼的話,還要再抓一個,不是很困難嗎?
我拍拍堂弟的肩膀,說道:“如果你真想幫陳傑夫妻,就跟那小鬼說說看,他要願意,就讓他走吧。其實我不贊成你煉小鬼的。那東西邪性。那天真把你吃了,還不吐骨頭的。”
再說,靈嬰哪裏是那麽容易遇到的呢?要是沒有靈嬰,生個腦癱,還不如不生呢。
那天晚上,我碼字很晚,出房間喝水的時候,就看到堂弟在陽台。
他扒在圍欄上,圍欄上放着碗,碗裏有三隻雞蛋,碗的前面還有點着一隻香。
我走了過去,在陽台的玻璃門上敲了敲,示意着問他,我能不能進陽台。他打開了推拉門,我就聞到了濃濃的煙味。家裏平時爲了照顧寶寶,我都不讓男人在家裏抽煙了,也沒見堂弟抽過煙,看來他自己也爲這件事心煩着呢。
我看看那雞蛋就知道是給小鬼準備的,就問道:“那小鬼怎麽說啊?”
“他不理我。”堂弟說着,用手指戳戳那碗裏的雞蛋,“爲什麽都說靈嬰愛吃雞蛋呢?我擺着這裏那麽久,雞蛋還是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不吃得到。”
“你看不見鬼嗎?”我很好奇。因爲好幾次都聽堂弟說他能看到那些東西啊。
“有時候看得到,有時候看不到。我八字也不輕,不是天時地利人和的話,我也看不到聽不到的。那些風水先生很多時候,都是靠羅盤來确定的。不是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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