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和二叔兩頭緊緊拉着繩子,看來是我錯誤的将時間估計早了。但是現在總不能将小女孩再帶回去吧。二叔喊到:“抱妹妹走。”
繩子晃得更加厲害。我慌了,抱起孩子就大聲吼道:“放過你女兒吧,她以後長大了,還要好好過她自己的日子,她還有她自己的人生。我也有孩子,我知道這麽跟孩子分開有多痛苦。如果是我,也許我也會像你一樣,想一輩子在孩子身旁。可是這樣隻會害了她。你也希望看到孩子上學,開心地笑,以後好好結婚吧。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當媽媽的就應該把所有的痛苦自己扛,讓孩子開心。不是嗎?你好好想想。因爲你是媽媽,所以你必須堅強地自己承擔痛苦。”
紅線地晃動漸漸停了下來,可是二叔和堂弟還是拉緊抓着繩子。她還在?天啊,我是寫小說的,不是寫劇本的。哪裏能那麽多的台詞啊。
孩子的爸爸一看就是懦弱的模樣。吃飯的時候,他一直沒說話。現在他跑到我身旁,想抱過孩子,但是卻又僵住了。因爲二叔說,如果是明着搶的話,孩子在我手裏才是最有希望的。隻要我不放手,她靠近不了。
孩子爸爸沖着紅線喊到:“媛,你走吧。我這輩子不結婚了,就好好照顧我們妹妹。你走吧,求你吧。”孩子爸爸哭了。那邊的老人也都哭了。
堂弟和二叔終于放開了紅線。我将一直哭着的孩子,塞給她爸爸:“你答應她的啊,不是我答應的。”
我知道,答應鬼的事情,絕對要做到。其實吧,孩子那麽小,就讓男人不再婚,挺難的。
我把孩子丢開那麽快,是因爲孩子重啊。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平日抱慣了我女兒,一歲的寶寶随便抛。那六歲的孩子,我差點抱不起來。手酸啊。
二叔走過來對那孩子爸爸說道:“答應了就要做到。别以爲她走了,你就随便了。”
那爺爺過來感謝二叔,二叔說可以給孩子做個平安符,就和我手上的手鏈差不多。看着二叔熟練地在一張黃紙上寫下孩子的八字,開始編手鏈,燒八字。等手鏈做好了,給已經哭得在奶奶懷裏睡着的小妹妹帶上之後,才算完工了。
隻是我看到堂弟一直沒有說話,坐在他們家客廳一角翻着那種風水書。我也湊了過去,看看他翻什麽,惡補業務知識呢。
堂弟指着那類似表格還是圓盤的圖說道:“你看看。”
“看不懂,直接說。”我道。
堂弟壓低着聲音說道:“這個小妹妹和你一樣是純陽命的。這麽被鬼迷在另一個世界裏,到時候死了,她的魂魄還是完整了,可以直接提取。”
我驚住了。上次菜市場的孩子是那樣,這個小妹妹情況竟然也差不多。不會哪天輪到我把。我寒!
二叔說明早回去的。畢竟已經十點多了。我不幹,我想我寶寶。我堅持開車回來。二叔就讓堂弟跟我一起,省得大半夜一個人不安全。
堂弟老說讓他開車。他在家就開輛五菱面包車,還是爛得不成樣子的。看着我的車子手癢了。在高速上我沒讓他開。
好在我堅持沒讓他開啊。在一個高速彎道的時候,他突然驚叫。我白他一眼問:“叫什麽?”
堂弟低聲道:“好在你看不見。”
我一下意識到他說看到的是什麽了。回到家,已經快兩點了。我用柚子葉洗澡,就去媽媽家。我哥帶着孩子睡。
他也放棄了自己睡安穩覺的機會,到我媽媽這邊來陪孩子睡。看到寶寶啄着嘴,睡着了還在夢着吃奶的樣子,我就哭了。邊哭邊說什麽一輩子跟寶寶在一起。
我哥在我回來就醒了,還說我别哭醒孩子,讓孩子又找奶吃。我就隻能躲衛生間,哭夠了,才回來跟寶寶頭碰頭睡覺。等到睡着的時候,已經五點了。
第十章桃樹下的金絲棺
在中國很多學校都是建在亂葬崗或者墳地,古代刑場上的。是用學校的正氣和人氣鎮壓着那土地上的邪祟。就像小學下課,放學那時候,别說鬼了,樓都能給它震塌了。這件事是關于一所高中裏的詭異事。
我們小區後面就是一所高中。據說哪裏當初是亂葬崗。後來建了學校的。學校很舊,是第一批郊區高中。教學樓還爬滿了爬山虎。
那天在小區裏帶寶寶玩,就聽老太太們聊天,說是那高中裏一對男女生早戀。女生還懷孕了。學校做了退學處理。隻是沒有想到,那女生竟然跳樓死了。一時間人心晃晃的。我也就是當笑話聽罷了。想當初,我也是十六歲跟了我哥,我在這裏就不批評人家了。
隻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小區裏一個阿姨就帶着孩子來我家找我了。讓她們坐下之後,閑扯了幾句,那阿姨就說道:“金子,上次咱們小區那小三的事情,你不是也去了嗎?你看你能給我家甯子什麽護身符嗎?我總覺得她們學校不幹淨,又剛出了那件事,就讓她請假幾天,不上夜自習了。這也不是辦法啊。”
“阿姨,我真不懂。”我很誠實。能不誠實嗎?要是人家叫我去抓鬼,我怎麽辦?我也會怕啊。但是最後挨不住她們母女的勸,就将當初爺爺給我戴手腕的那鏈子給了她女兒。反正我帶着沒什麽用啊。
可是第二天,那個女生失蹤了。看着她媽媽哭,我也很内疚。要是我沒給她那手鏈,她也不會去夜自習,就不會出這件事了。
所以她媽媽找了很多親友去學校靜坐抗議的時候,我也去了。當然,我沒有蠢到真的那張報紙去那辦公樓前靜坐。我穿着一身牛仔褲配着運動上衣,一雙布鞋,看上去到和高中生差不多了。
我跟他們闖進學校保安的大門。他們在那席地打坐當菩薩,我可不要。我朝着宿舍樓走去。
聽說,她是夜自習回宿舍的時候,一個人走得快,等宿舍的人回來了,也沒看到她,她就這麽不見了。既然是宿舍樓失蹤的,我就打算從宿舍樓找起。本來還想弄頂鴨舌冒帶的,看看四周算了,戴帽子更醒目,不像高中生,而且一臉心虛樣。真不知道,爲什麽小說裏總會在這種時候寫主人公戴鴨舌帽呢。帶來引入注目嗎?
一路問到她們的女生宿舍樓,站在門前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女生樓,一共七層,四合院,兩大門。這種設計院内根本就曬不到陽光。又全都是住女生,陰氣重,這點我還是懂的。
更糟糕的是,宿舍的一個大門,正對着一棵大桃樹。看那桃樹的模樣,應該是很老的桃樹了。大門對着樹,我這種外行都知道是不應該的。這麽大的學校怎麽會忽略這個呢?
我大膽地抓住個過路的女生就問:“你們學校這棵樹可真大啊。”
“哦,古樹,在林業局登記的。”
她離開後,我就爬樹上去了。确實在那兩米多高的地方,有着林業局的牌子。我還沒真正爬樹呢,就聽人喊:“你!哪個班的?爬樹幹嘛?”
爬樹想看清楚那林業局的牌子啊。我近視眼,看不清啊。可是這個我不好說。因爲那走過來的,一看就是宿舍阿姨。讀書那會,宿舍阿姨可都是比班主任還可怕的存在啊,有木有。
我讪讪笑着,借着她沒有發現我不是這的學生,趕緊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