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我是小錦的父親,我有權力見他!”等所有客人都走後,陳枉竹才從車上下來走近别墅,然而一道門口就被攔下了。他倒是想鬧,然而門口守衛的是周澄錦的護衛隊,武力值差距太大,不過陳枉竹還是仗着他們不敢動手,在門口大喊大叫,反正其他客人都已經走遠了,留下的不是周家就是自己不認識的,他也不怕丢臉。
屋裏,周家人聽到他的聲音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周思懿,表情相當微妙。周澄錦先是憤怒,看到周思懿的表情之後不由多想了一些,問道:“媽媽,這段時間他是不是來找過你?”周澄錦記得,他走之前周思懿對陳枉竹的态度都是淡漠,現在卻有些不同。
周思懿本不想說出來麻煩家人,但看到周澄錦和家人關心的眼神,心裏一陣柔軟,輕輕點了點頭。陳枉竹這個男人,剛結婚的時候周思懿還覺得他不錯,現在隻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實在沒想到人還能惡心到這個份上。
周澄錦剛離開那段時間還好,陳家完全落敗之後,惡心人的就來了。最開始那段時間,陳枉竹幾乎天天去周思懿的單位找他,口口聲聲說什麽道歉、賠罪、複婚。而且,陳枉竹隻去周思懿的單位,從來不敢往周家跑,看來也是清楚周家就周思懿脾氣最好欺負。
而周思懿爲了不給家人添麻煩,就一直沒有說過被陳枉竹騷擾的事情,後來實在不厭其煩,威脅陳枉竹再這樣下去就告訴家人,陳枉竹這才收斂了一下,但還是隔三差五地就去周思懿的單位一趟,每次都要帶點小禮物,什麽玫瑰花之類的。
面對這種情況,周思懿隻覺得可笑。如果他們剛剛離婚那會兒,陳枉竹拿出這種态度來,脾氣軟和的周思懿說不定會心軟,現在都快二十年過去了,早幹什麽去了。更别說周思懿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這種追求小女孩的手段,她不吃。
這次周澄錦回來,周思懿其實沒防備陳枉竹會上門,一是她實在太高興把陳枉竹這個人給忘得差不多了,二是她以爲陳枉竹不敢上周家門。沒想到陳枉竹不要臉這種程度,真敢來找不自在。不過想想也是正常,畢竟陳家現在都這樣了,尊嚴也不能當飯吃。
聽陳枉竹在門外叫到實在不像話,周澄錦沉着臉對身旁的毛青楓說道:“青楓,你去把他帶進來吧。”一個“帶”而不是“請”隻已經很明确地表達了周澄錦的意思,在他這裏,陳枉竹絕對不是受歡迎的客人。不,應該說連客人都不是。
“是,殿下。”毛青楓會意,出去一趟之後,直接讓兩個護衛隊成員押着陳枉竹進來的。對付陳枉竹當然不需要兩個人,隻是兩個人的話,姿勢會比較美觀一點。
“你們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在兩個護衛隊員的手上,陳枉竹依然掙紮不休,隻是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他的掙紮并沒有給兩個護衛隊員帶來哪怕一點點負擔。
“小錦,我是爸爸啊,你快讓他們放開我!”見到周澄錦的面後,陳枉竹又沖着他喊道。周澄錦當然沒有讓護衛隊員放開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以後去年我離開地球的時候,我的态度已經表達地很清楚了。我沒有父親,你也不是我父親,這一點我希望你記住。”
當周澄錦還是一個普通的人時候,陳家包括陳枉竹在内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不是恨不得弄死他。現在周澄錦身份不同了,陳家又來上杆子攀關系,多大臉!陳家臉大,周澄錦的心還沒有這麽寬呢,陳家的貢獻精#子恩情,周澄錦認爲當陳家三次試圖殺死他的時候,就已經兩清了。父愛這種東西,他周澄錦已經過了需要的年齡了。
“小錦,你這麽能這麽說呢?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親生兒子,血緣關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陳枉竹并不意外周澄錦的态度,不過他也想法自然也不會輕易改變。
“呵。”周澄錦冷笑一聲,“你真當血緣關系是多重要的東西嗎?那你當初怎麽沒有因爲血緣關系放過我,放過周家呢?看來,這玩意也沒有那麽重要嘛。”
“小錦,以前是我不對,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了。小錦,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一家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對不起你和你媽媽,給你們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彌補你們的。”陳枉竹說得聲情并茂,說得周澄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惡心的。
周澄錦發現,這次見到的陳枉竹比上次在衛星發射中心見到的不要臉多了,他不爲所動地說道:“你說給你機會,我就給你機會?那我多沒面子。雖然我一年也不會回來幾次,但我可不想讓你在我媽媽身邊惡心她,識趣的話以後離我媽媽遠一點!”
“小錦。”陳枉竹滿臉痛苦地看着周澄錦。周澄錦面無表情地警告道:“陳枉竹,我留你們陳家一命是不想髒了我的手。但是,想幫我動手的人,種花國多的是。如果你們陳家真的想知道什麽才叫做萬劫不複,你盡管再去找我媽媽,我說到做到!”
這番話出口,不僅陳枉竹不可置信,就連周家人也很驚訝。周家人比陳枉竹要了解周澄錦,他們實在沒料到僅僅離開一年的時間,周澄錦居然發生了這麽大的改變。這種冷酷的威脅,以前的周澄錦是絕對說不出來的,哪怕面對的是他最恨的人也一樣。
周昊琛不由地想起了和周澄錦一起來的儀征,見到他的第一眼,周昊琛就覺得這位無憂公主不簡單,他身上有一種威儀,哪怕實在嬉笑玩鬧也不容忽視。或許周澄錦的改變就是受到了儀征的影響吧,周昊琛如是想,他并不反感這種改變。在偌大的宇宙中,他們幫不了周澄錦什麽,周澄錦能夠強大起來是一件好事,他們以後也能放心一些。
55.公車事件
看着呆若木雞的陳枉竹,周澄錦冷冷地說道:“把他扔出去!”兩個護衛隊員毫不猶豫地架着陳枉竹把人扔出了門外。這已經是陳枉竹第二次讓周澄錦扔出去了,他爬了起來,看了看周家緊閉的大門,猶豫了一下,想到周澄錦的冰冷的威脅,到底沒敢繼續過去鬧事,灰溜溜地上了自己的車走了。當然,陳枉竹,或者說陳家,是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的,這家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執着的,從他們當初堅持了十幾年要弄死周澄錦就可以看出來。
趕走陳枉竹之後,周澄錦一秒鍾從霸氣側漏帝變回軟萌小公舉,他略帶不安地看着家人,說道:“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剛才那樣不好?”回答他的是全體家人的大拇指,周思懿更是摟着他說道:“寶貝你幹得太漂亮了,沒有你,媽媽一定會被他惡心死的。”
周思懿這麽一說,周家人就想起來了,周濟不滿地說道:“思懿,陳枉竹私下你找你你怎麽不跟我們說呢,萬一他用什麽肮髒手段怎麽辦?”現在想起來周濟還有些後怕,所幸陳枉竹膽子沒有那麽大,否則周思懿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周思懿對周濟這個大哥還是有些敬畏的,她低頭說道:“對不起,大哥。隻是你們這段時間都這麽忙,陳枉竹也沒有太過分的舉動就是惡心人了點,再說了我身邊還有達諾帝國派來的人保護,不會有事的,所以我就不想給你們添麻煩。”
周濟一想也對,也就沒有太過于指責周思懿,倒是周澄錦聽了之後說道:“我聽說顧佳賢大使給我們家每個人都配了護衛,這次來也他們準備了一些禮物,算是感謝他們。不忘,你稍後把禮物直接交給他們或者請魏清禾聯絡官轉交也可以。”不忘欠了欠身,答道:“殿下放心,這些我都會安排妥當的。”不忘辦事,周澄錦是很放心的,他沒有繼續糾纏于這個問題,而是問起了明天的行程,開頭兩天他恐怕都不得閑。
熱熱鬧鬧的一天就這麽過去了,第二天,周澄錦又接待了一些訪客,其中就包括達諾帝國駐地球大使顧佳賢和剛剛與他們一同抵達地球的四皇子溫定卿。第三天周澄錦才又閑了下來,這還是因爲現在有資格上門拜訪他的人不多,而需要他上門的人更是沒有的緣故。所以第三天一大早,周澄錦就拉着儀征一起出門了。
周澄錦說要帶儀征體驗一下地球上普通上的旅遊方式,儀征也樂意陪着他瘋,兩人沒人坐私家車,親親熱熱地一起來到了山腳下的公交站坐公交車,随行地護衛隊員們也被安排遠遠地跟在後面,一點不引人注意。因爲這一站是首發站,所以照例是沒有什麽人的,周澄錦和儀征在并排的座位上坐下。今天,周澄錦想帶儀征去逛一下京都的一些人文景觀,這些不是直達,中途要轉車的,路線的話隻要上網搜索一下就出來了。
他們出發的時間比較早,正好趕上了上班的早高峰時間,慢慢的車上越來越擠。
注意到儀征驚訝的樣子,周澄錦瀑布汗,他其實沒想讓儀征體驗公交車有多擠……
達諾帝國坐擁衆多星系,雖然達諾帝國公民數量絕對比地球多多了,但平均分配到每個星球上,人口就相當稀疏了。再加上達諾帝國的公衆基礎設施建設非常完備,像這種一輛公共汽車擠上這麽多人的情況,儀征真心從來沒有見過,想都沒想過。
所幸他們很快就到換乘站了,周澄錦拉着儀征的手艱難地擠下公交車。
下車之後,兩人都忍不住抹了一把汗,随即相視一笑,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們要換成的公交線路是景區專線,因爲不是節假日,這路公交車上還比較空曠,周澄錦和儀征上車之後還有一些空位,兩人依然找了并排的位置坐了。過了幾站之後,陸續上來一些人,雖然還是有很多人沒有座位需要站着,不過至少沒有上一輛公交車那麽擠了。
人前不方便使用光腦,周澄錦就拿出手機,搜索了他們要去的景點的照片,和儀征一邊看照片和介紹一邊讨論路線。周邊的幾個人也是要去那個景點玩的,聽到他們的讨論也加入進來,周澄錦和儀征并不反對,幾個人就一起讨論起來。正當幾人讨論地高興的時候突然聽到前來傳來一聲女子的尖聲喝問:“啊!你要幹什麽?!”
幾人擡頭一看,就發現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正貼在一個女乘客的身上。因爲現在人比較多,兩人都是站着的,而且站在一處。聽到女子的喝問之後,男人不僅沒有退怯,反而變本加厲地強行抱住女子,瞪着周圍的乘客罵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男女朋友吵架啊?!”
這話倒讓圍觀的乘客遲疑起來了,畢竟如果真是公交色狼,這也太大膽了吧?
隻見那女子拼命掙紮,一邊還叫道:“就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他!”男人一邊束縛着女子的雙手,一邊說道:“别鬧了,要吵回去吵,别讓人看笑話。”一時間,遲疑的圍觀乘客都有些相信兩人真的隻是男女朋友吵架了,也不想多管閑事。
周澄錦的表情尴尬極了,他的精神力已經b級了,那糾纏的男女的情緒根本逃不出他的感應。那女子說的是實話,她和男人素不相識,那男人就是膽大包天的公交色狼。而顯然,儀征也是能夠感應到這些的,這是在讓周澄錦尴尬不已。
周澄錦正想讓張洋上去幫那女子一把,卻發現公交車司機直接把車停了下來,乘客們都是一愣,往車窗外一看,分明還沒有到公交站啊。正愣神的時候,之間公交司機從駕駛座上站了起來,走到糾纏的兩人身邊,把兩人分開之後,舉起拳頭暴揍了男人一頓。
整車的乘客都被驚呆了,看得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才有人上前勸架。
56.準備突破
事态平息之後,那被打的男人已經鼻青臉腫,嘴裏依然在罵罵咧咧說要報警把公交司機抓進去,還在去公交公司投訴他。此時那女子走到公交司機身邊鞠了個躬,說道:“師傅,太謝謝你了。不過你打了他,會不會有麻煩啊?”
看那女子一點都不關心被打的男人,乘客這才相信兩人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又都爲司機擔心起來。隻見司機咧嘴一笑,說道:“沒關系,我都是看着地方打的,别看他傷得很嚴重的樣子,去做傷情鑒定的話,連輕微傷都達不到。”
全車的人又是爲之一靜,就連一直叫嚣的男人也愣住了。先前看着司機說打就打,全都以爲這就是沖動的漢子呢,沒想到啊沒想到。不過,幹得漂亮!全車人紛紛豎起大拇指!司機又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至于他要公交公司投訴嘛,也沒問題,隻要你們都打電話去公司幫我說說好話就行了,全車這麽多人的話肯定比他一個人管用。”
車上乘客自然都滿口答應。被打的男人已經是呆若木雞,說好的耿直沖動的漢子呢?怎麽這麽腹黑狡猾,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最後那男人也沒有選擇報警,因爲事情的起因是他猥亵婦女在先,報警的話他也讨不了好,原先那樣喊不過是想訛詐一下司機而已,誰知道司機比他還狡猾!于是公交車把男人扔下車之後重新上路了。
“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司機。”哪怕周澄錦精神力強大,也沒料到事情居然會這樣反轉,驚得目瞪口呆。儀征也是驚訝異常,隻覺得地球人真有趣。
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儀征的精神力居然有所突破,雖然隻是碰觸到了b級的壁壘,這或許就是地球人所說的頓悟吧。當然,也是因爲儀征他本身的積累就足夠了,所以才能有這樣的機遇。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儀征開始熱衷于和各種各樣的人群接觸。
周澄錦知道儀征這樣做的原因之後自然要奉陪到底了,這事兒于他也有增長見識,開闊眼界的好處。不過這樣一來,想盡辦法跟來地球的溫定卿就沒有太多機會和周澄錦相處了,沒辦法,在周澄錦心裏溫定卿是絕對被排在家人和儀征後面的。
幾人在地球上居住了一個月,溫定卿郁悶地發現,他和周澄錦之間,不僅僅是感情沒有絲毫進展,就連見面的時間也沒有比在海沙星上更長。儀征、儀征、儀征,溫定卿現在滿腦子都是儀征,别誤會他是想找個辦法暫時和儀征和周澄錦分開,否則他自己根本沒機會和周澄錦進一步發展,這已經不止是電燈泡了!
考慮到和瑟嫣那邊的實驗,而儀征也在突破的邊緣,在地球上居住了一個月後,周澄錦他們就要準備返回海沙星了。這次送别周家人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悲傷,因爲現在他們對達諾帝國有了更多的了解,而且星際航線開通之後周澄錦想來回來也方便了許多,既然不是永别,也不是前途未蔔,自然也就沒有那麽多的傷感了。而再一次離開地球,周澄錦也沒有了上次的惆怅和彷徨,他和儀征一起坐在舷窗邊,一邊看美麗的星空,一邊聊天。
回到海沙星,周澄錦竟然也有了一種回到第二故鄉的親切感,明明才在這裏生活了一年不到。溫定卿一直維持着郁悶地心情回宮,就看到溫庭玉和飛流笑眯眯地看着他問道:“兒子,和昭惠殿下一起在地球住了這麽久,進展如何?”
他們不問還好,一問溫定卿就更郁悶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沒進展。”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宮殿,他一走這麽久,雖然在地球也有處理一些事情,但依然堆積了不少公務需要解決。至于溫庭玉爲什麽不幫他處理?呵呵,太不靠譜,指望不上!溫庭玉和飛流面面相觑,不解地說道:“定卿不是一直挺受小雌性的歡迎的嗎?這麽對上昭惠殿下就不行了呢?”
不提溫定卿這邊,儀征那邊安置好之後跟周澄錦說了一聲,就開始準備突破了。
儀征目前的情況是,他突破b級的坎已經過了,現在差的是量,隻要精神力的量達到,他就可以水到渠成突破到b級,沒有絲毫阻塞。
所以儀征現在打算專心修煉精神力,一舉突破,就連和瑟嫣的實驗室那邊也暫時不去了。周澄錦很理解他現在的狀況,這幾天一直沒有打擾他,幹脆住到了和瑟嫣家裏,一來方便與和瑟嫣一起去實驗室,二來和瑟嫣的家人都聽想念他的。周澄錦與和瑟嫣一家人的關系一直很好,尤其是在海沙大學當老師的孫言心,不能經常見面的孫言君也經常和周澄錦通話,保持着非常好的關系,兩兄弟都是把他當做親弟弟照顧的。
“大哥,你怎麽了?”周澄錦走進和瑟嫣在海沙大學附近的房子的時候,就看到孫言心愁眉苦臉地坐在花園的藤椅上,不由擔憂地問道。
“小錦,你回來了啊。”孫言心看到周澄錦打了聲招呼。
“嗯。”周澄錦應了一聲,也不急着進屋,走到孫言心面前坐下,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大哥,你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跟我說說吧,說不定我能想想辦法呢。”孫言心本來不想讓周澄錦和他一起心煩,見他這麽堅持,也不再隐瞞,說道:“嗨,其實也不是我的事情,是我一個要好的同學遇到了麻煩事。說來也是奇怪,我那個同學在學校裏一直是個心高氣傲的性格,眼光高的很,誰知道畢業之後居然找了一個沒念過大學的雌性,還要談婚論嫁了。”
周澄錦到不覺得奇怪,這種事情在地球的時候,新聞上經常能看到,感情的事情誰說得準呢。不過他也沒有評論什麽,隻是安靜地聽孫言心繼續說:“這事兒雖然我們這些好朋友都挺驚訝的,不過結婚總是一件好事,誰知道前段時間又出了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