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心裏一動,說道:“你的意思是軍情掌握得有那領事的情報?你又怎麽知道?”
張子文唇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我隻是猜測,呵呵。”
猜測?靠!這不廢話嗎?李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張子文接着說道:“其實你們部長對你已經不錯了,就你幹得那些事,要槍斃你就早就槍斃了,關押你也不是沒有道理,你以前沒少做過對不起上面的事吧?要不你們9處的人會這麽收拾你?像你這種不良特工在國家安全部根本就沒有留下的可能,要不是念你功勳卓著,還有那麽點用,這才留你一條命繼續爲國家貢獻,你們9處對你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内幕,絕對的内幕,李歡不傻,當初自己被捕後的一切迹象表明,9處的頭頭并沒有将自己趕盡殺絕,眼前的張子文說得沒錯,自己幾次上刑場都是有驚無險,這中間難道就沒有部長大人的周旋?問題是眼前的張子文又怎麽會知道這些内幕?
李歡瞧了張子文一眼,眼露疑問之色,心下甚覺眼前這家夥有點莫測高深。
瞧着李歡眼裏的疑問之色,張子文笑了笑說道:“你不用這麽看着我,我都是瞎猜,呵呵,你可别當真。”
瞎猜才怪!李歡搞不清眼前這家夥的身份背景,但他心裏隐隐感覺到這家夥不是一般的人物,隻怕身份背景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李歡心念間,張子文突然“哦”了一聲,說道:“靠,又扯遠了,呵呵,咱們繼續,我問你答。”
我日,這是他娘的什麽審問?李歡有些哭笑不得,上面怎麽派這麽一個不靠譜的人來審問自己?
就在這時,鐵門外有了動靜,跟着鐵門一陣嘩啦響動,門開了,當先走進來兩名一身潔白制服的中年海軍軍官,李歡一瞧,肩章上的金葉子金豆豆煞是扯眼,将星閃耀,進來的是兩名海軍高級将領。
張子文一瞧,趕緊站起身來,軍姿挺拔:“首長好!”
其中一名将軍微微笑了笑,說道:“小張,有客人來了。”
“客人?”張子文微微愣了愣。
這時,另一名将軍讓開了身子,一個風華絕代的身影出現在鐵門口,
張子文一瞧,面色微微一變。李歡更是瞧得心裏更是詫異,夫人!她怎麽到這裏來了?
當先那名将軍側身對夫人說道:“夫人,這就是您要找的人吧?”
夫人瞧了李歡一眼,見他重刑加身被控制在一張堅固的鐵椅子上,美眸裏抹過一絲不異察覺的疼意,跟着面帶淺笑,輕聲對那名将軍說道:“不錯,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李歡一聽,心裏大喜,奶奶的,感情是救星來了。
那名将軍微微點了點頭,對張子文說道:“小張,夫人要跟這位先生有話要說,你跟我們先出去吧。”
“慢!”夫人瞧了眼張子文,跟着又瞧向那名将軍,說道:“他也留下,我也有話跟他說。”
兩名将軍對望了一眼,見張子文面有尴尬之色,兩名将軍眼裏露出一絲笑意,當下也不再說什麽,跟夫人招呼了一聲,準備離去,臨走前,其中一名将軍對着張子文的耳朵嘀咕了一聲什麽,張子文跟着眼露詫異的瞧了李歡一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兩名将軍一離開,張子文撓了撓頭,幹笑着的對着夫人說道:“夫人,您請坐。”說着,讓開了身子。
夫人瞪了張子文一眼,也不客氣到那審問主座坐了下來,瞧了眼一身重刑坐在鐵椅上的李歡,跟着又眼露惱意的瞧着張子文說道:“怎麽,你就是這麽對李先生的?”
張子文讪讪的笑了笑說道:“夫人,您這話說得,我沒對他怎麽啊?”
夫人不滿的說道:“沒怎麽對他?你這麽手铐腳鐐的是什麽意思?還不叫人打開!哦,對了,你做不了主,是不是還要請示你的首長啊?”
張子文幹笑了一聲,說道:“不用不用,首長臨走時已經打了招呼,夫人您有什麽要求都可以答應。”
夫人沒好氣的說道:“那你還等什麽?”
張子文“哦”了一聲,趕緊招呼聲外面的守衛,兩名守衛一進來,張子文吩咐兩名守衛将李歡的禁制打開,他似乎不擔心李歡這個危險人物似的,辦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松開了禁制,李歡感覺輕松多了,揉了揉被手铐箍得有點發麻的手腕,心裏甚是奇怪夫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地方,而且,軍方的人似乎對她相當的尊重,更令李歡有些奇怪的是,夫人的語氣之間,似乎認識張子文這個人。
心中所想,李歡出聲問道:“夫人,您怎麽會到這裏來?”
“哼,你說呢?”夫人不答反問,語氣不滿,美眸裏還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您……不會是專程爲我來的吧?”李歡幹笑着,雖然心裏隐隐感覺夫人就是來救他脫困的,但問出來要塌實一點。
“廢話!”夫人扔了個白眼給他,說道:“不爲你我還能爲誰……我說你就不能老實一點?不惹點事就不舒服?”
夫人真是爲自己來的,李歡心下瞬時穩當多了,夫人的背景夠硬,夫人的言行擺明着是解救自己的,那自己多半安然無恙,但李歡心裏還是有點匪夷所思,夫人居然能讓軍方爲她大開綠燈,這實在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李歡心下琢磨間,夫人不滿的接着說道:“李歡,你這下好了吧,在家好好的不行?沒事闖什麽軍營?你瞧你現在快成什麽樣子了?哼,要不是念在……”說到這裏,夫人微微頓了頓,說道:“哼,我還真不想管你!”
“夫人,您又是怎麽知道我在軍營裏的?”李歡陪着笑,對于夫人的數落,眼下能将自己弄出去的也隻有夫人,千萬得罪不得。
夫人沒好氣的說道:“我倒是不想知道,還不是你那狐朋狗友,大清早的就跑我那去了,說你被一個大網網到這裏來了。”說完,夫人還狠狠的瞪了張子文一眼。張子文将臉趕緊側向一邊,當沒看見。
狐朋狗友?李歡微一愣間瞬時明白,哈,夫人說的準是胖子,估計是胖子從望遠鏡裏看到自己被抓,這死胖子倒是不笨,知道劫獄救人不成,去找夫人這麽一個大靠山。
心念間,李歡笑着說道:“夫人,您的意思是……專程來弄我出去的?呵呵,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這地方了?”
夫人瞧了他一眼,揶揄道:“哼,明知故問,你還嫌在這裏不夠丢人現眼嗎?”
“是是,是夠丢人的,呵呵。”李歡陪着笑,今兒夫人就跟吃了火藥似的,沒個好臉色。
這時,張子文插口說道:“夫人,您……您這就要把他帶走?”張子文似乎有些不甘心。
夫人一聽,凝視了張子文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怎麽?你們倆還想狗咬狗啊?你知道他是誰嗎?我還沒說你呢,沒事不在家好好待着,跑這裏搗什麽亂?哼,回頭我再找你算帳!”
夫人眼裏有着明顯的惱意,張子文似乎頗忌憚這位美貌夫人,讪讪的笑了笑,不再接腔。
夫人沖張子文發完飙,跟着又瞪了李歡一眼:“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跟我走!”說完,當先朝鐵門外走去。
夫人一出門,張子文苦笑了一下,有些無奈的對着李歡說道:“走吧,夫人親自來要人,算你小子運氣好。”
李歡笑道:“呵呵,不好意思,我的運氣一向不錯。”
張子文瞧着李歡笑嘻嘻的模樣,想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這家夥制住,就這麽放了不就白忙活了麽?心下很是不甘,嘴唇動了動,正要說什麽,這時門外傳來夫人冷冷的聲音:“我說你們兩個還在裏面瞎琢磨什麽哪?”
夫人話音一落,兩個大男人不由自主的互瞧一眼,均露出一絲苦笑,趕緊朝鐵門外走去。
出大樓,外面已經是陽光明媚,那兩名将軍還沒離去,正在台階上說着話,見夫人與李歡、張子文出來,兩名将軍迎了上來,跟夫人說了幾句話後,這才轉身離去。
夫人的黑色幻影就停在台階之下,張子文當下去,替夫人拉開車門,神色之間很是恭謹。待夫人與李歡上車之後,張子文陪着笑說道:“夫人,您走好……”
夫人瞧了他一眼,說道:“你回去跟你的首長打聲招呼,下午到我那裏來一趟。”
“到您那裏?有……有事嗎?”張子文似乎有點不大願意去夫人那裏。
“沒事,就是想找你點麻煩!”夫人倒是很直白。
張子文不由微微一愕,但他還是面帶無奈的苦笑點了點頭,看來,他很怵眼前這個美貌夫人。
黑色幻影緩緩駛出軍營,坐在車後座的李歡瞧着窗外的景緻,他還有點不大相信自己就這麽輕易的脫困,但這又是不争的事實,他的确恢複了自由。
此刻,李歡有點雲裏霧裏,對于身旁的夫人,他心下不由重新審視,從今日之事可以看出,這夫人的能耐不得不用大得離譜來形容。
車後座很安靜,坐在他身側的夫人身上散發出似蘭似麝的馨香,一陣陣往李歡鼻子裏鑽,醉人心扉。
李歡忍不住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夫人,夫人側面臉蛋的輪廓如精雕玉琢般的完美,那雙秋水般的美眸瞧着前方,眼神迷離,黛眉微蹙,似乎在想什麽心事,那靜谧、迷離的神情有種無法形容的美麗,動人心魄,李歡不由有點癡了。
李歡賊兮兮的眼神夫人似乎感覺到了,眼波流轉,夫人瞧向了李歡,李歡心裏一跳,趕緊收回眼神,裝作沒事人一般。
但就算這樣,夫人還是碰觸到了李歡的眼神餘光,瞧着李歡裝模作樣的表情,夫人輕哼一聲,小聲嗔道:“你賊頭賊腦的瞧什麽啊……”
李歡表面上裝作一愣,瞧着她說道:“夫人,您在說我嗎?”
夫人白了他一眼,嗔道:“裝樣!這車後座就咱倆,不說你說誰?”
李歡“哦”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爲你說别人呢……”說到這裏,李歡眼珠一轉,接着說道:“對了……夫人,您是不是認識張子文那小子?”爲免夫人數落,李歡巧妙轉移話題。
李歡刻意的轉移話題果然令夫人不再追究他先前的賊眼神,夫人瞧了他一眼說道:“你說那小子啊?哼,我當然認識,那小子跟你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