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月“哦”了一聲,撥通了電話。
這時,蔣天問面帶痛苦的獰笑着說道:“姓李的…..我說了……你别想将我交……交給警方。”
李歡一笑,當沒聽見,示意美月繼續。當他再瞧向蔣天問的時候,眼裏瞬時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他瞧到了蔣天問表情有着說不出的猙獰,唇角流下一絲黑色血液,口齒間還夾雜着白沫。李歡心裏叫糟,迅速出手逮着蔣天問的下颌一捏,晚了,蔣天問喉嚨裏發出嗬嗬之聲,眼看活不成了。
打完電話的美月也瞧見了蔣天問的異常,嬌呼一聲,問道:“歡哥,他……他怎麽了?”
李歡搖了搖頭,瞧了眼翻白眼兒的蔣天問,苦笑着說道:“這家夥吞毒自殺了,媽的,這家夥早有準備,牙裏藏有氫化納。”李歡嘴裏說着,在蔣天問身上翻了翻,從腰後找出一柄寒氣森森的彎刀,隐有血迹,不用多想就知道那些被害者屍體上的殘缺就着這柄刀幹的。
李歡郁悶的站起身來,歎了口氣,對美月說道:“走吧,咱們到上面車裏去等警察吧。”
美月答應了一聲,正要随李歡出涵洞的時候,美月突然站住了腳步,臉蛋紅紅的神情忸怩。
李歡微微奇怪的說道:“走啊,你站着幹嘛?”
美月瞥了李歡下身一眼,低着頭,小聲說道:“你……你沒穿……穿……”美月聲如蚊鳴,将手裏一直拿着的黑絲短裙子遞了上去。
李歡一聽,瞬時恍然,奶奶的,将這一茬忘了,僅着褲襪的下身實在扯眼,手趕緊朝下身一捂,一臉尴尬的一把接過黑絲裙。心裏尴尬的想着,這丫頭算是飽夠眼福了。
三兩下穿好裙子,李歡哪還好意思招呼美月,很是狼狽的當先走出涵洞。瞧着李歡略顯狼狽的背影,臉蛋紅紅的美月美眸裏忍不住露出一絲竊笑,但很快,她美眸裏又有了絲黯然之色,似乎心事重重一般。
回到車上,李歡趕緊發動車子熱車,随着溫度升高,将熱風打開,跟着,李歡給會所裏的值班保安打了電話,剛吩咐完,這時,美月打開車門上了這輛法拉利,陪着李歡等待警方的到來。左近無事,李歡取掉發套,向美月要了面巾紙将面上的妝容擦幹淨。
此刻,車内溫暖如春,極其的舒适,李歡靠在椅子上惬意的舒了口氣,在外面冷了好一陣子,這會兒他感覺有了一絲困意。
正想打個盹兒,一旁的美月輕輕的喚了一聲:“歡哥……”美月眼睛濕濕的,一臉楚楚的樣兒,似有什麽話想說。
李歡側頭懶懶的瞧了美月一眼,心裏猜得到她想說什麽,當下微微笑了笑說道:“美月,你出來的時候我姐她們知道不知道?”
美月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她們都不知道,我是偷偷溜出來的。”
李歡笑着問道:“那……你偷偷跑出來幹嘛?”
美月眼露一絲愧疚,說道:“我……我擔心你……你出事,想……想……”美月說到這裏,有些說不下去了。
“你想那變态殺手如果是你Daddy的手下,以爲自己能說服變态殺手收手是吧?”李歡笑着替她說出下文。
美月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你都知道了……”美月此刻的美眸裏有了層淚光,瞧了李歡一眼,微微猶豫了下,說道:“歡哥……其實……我Daddy讓我陪小婉,是……是有目的的。”
李歡微微笑了笑,說道:“什麽目的?傳傳信,彙報彙報我跟小姐的動向什麽的?”
美月輕輕的點了點頭,聲如蚊鳴的說道:“我……我不想的,但……”
“但這是你Daddy的意思是吧?”李歡微笑着打斷了美月的話,說道:“美月,跟你在一起這麽久,我多少了解你的爲人,我相信你做不出對不起我跟小姐的事,所以……你其實不用告訴我什麽的。”
美月一聽,帶淚的美眸裏露出一絲欣喜,“歡哥……你……你相信我?你不怪我?”
李歡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相信你了,雖然你Daddy做事有點不擇手段,但他是他,你是你,再說了,你Daddy也是爲了自己的家業,他要想保住家業或發展實力,做一些過火的事情可以理解,我都能理解你Daddy,對你我又有什麽好責怪的?”
美月聽到這裏,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瞧着李歡,他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理解”!這簡單的兩字讓美月美眸裏的眼淚瞬時湧了出來。
要知道,美月這段時間的心結一直很重,對于自己Daddy的野心,美月心裏是非常清楚的,也清楚自己Daddy做的一些陰暗之事。
自從她得知蔣天問隐藏在陳公館的時候,她心裏就隐隐擔心自己Daddy跟東方婉發生沖突,但對于這一切她都無能爲力,有時候,她還不得不聽從自己Daddy吩咐的事情,因爲她也知道,自己Daddy這麽做也是爲她的将來。一方是疼自己愛她的Daddy,一方是打小就很要好的朋友,她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她更加不願意背負背叛的罪名,這段時間她可以說是飽受這心靈上的折磨。
瞧着美月面頰上的淚水,想着美月年紀不大,卻要背負這麽重的心事,李歡心裏一陣疼惜,伸手爲她輕輕的拭了拭,柔聲安慰道:“美月,你不要想那麽多了,你年紀小,根本不需要去想那麽多複雜的事情,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可是……可是我擔心Daddy越走越遠……”美月帶淚的美眸裏有了絲擔憂。
李歡笑了笑說道:“能走多遠?呵呵……香港那麽多社團,不是一家獨大就能主宰一切,相信你Daddy遲早會明白這個道理,美月,你就不用再擔心什麽了。”說到這裏,李歡輕輕的拍了拍美月的香肩,說道:“美月,如果你相信我,我會想辦法讓你Daddy的野心收斂……不過,我現在問你一聲,如果…..我以後真得罪了你Daddy,你會原諒我嗎?”
“得罪我Daddy?”美月微微一愣,說道:“我聽Daddy說,你跟曾公子不是答應了與我Daddy合作了嗎?”
李歡笑了笑說道:“是答應了,但是如果你Daddy老想着要吞并其他社團,這合作随時都可能結束,到那時,我跟你Daddy就很可能成爲對立面了。”
美月一聽,眼露擔憂的說道:“歡哥,你……你不會傷害我Daddy吧?”
李歡歎了口氣說道:“這說不清楚,就算我對你Daddy不做什麽,我想……你Daddy不一定就會放過我。”
美月趕緊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我跟我Daddy說,要……要他不要對付你……”
李歡微微笑了笑,不再說話,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楚,現在透點風給這丫頭,讓她有點心理準備,免得到時這丫頭接受不了即将面臨的打擊。
瞧着李歡有些無奈的樣子,美月心裏隐隐明白了什麽,于是輕輕說道:“歡哥,我……我會盡量勸我Daddy的……我……我也希望你……你也不要傷害到我Daddy。”美月說完,自己都覺得沒什麽底氣,想着以後自己的Daddy跟李歡有可能撕破臉,美月心裏好不難受。
美月黯然神傷的樣兒讓李歡心裏一陣不忍,當下輕聲說道:“美月,你也不要難過了,我答應你,不管以後我跟你Daddy會不會成爲對頭,我都會顧及你的感受。”
李歡的語氣很誠懇,美月一聽,心裏微微有了些放松,當下不再說什麽,在她心裏不知道爲什麽,李歡說什麽,她似乎都聽得進去,都願意相信。
這時,遠處隐約傳來了警笛之聲,聽聲,警方的車輛似乎來了不少。
随着警笛聲越來越近,彎道處一輛警車出現了,跟着一輛接着一輛,一時間紅藍兩色燈光交相輝映,不一會兒,李歡的法拉利前後停了十數輛警車。
很快,衆多警察将前後路段的路障迅速設立,跟着,幾名身着西裝的男子朝法拉利走來。李歡一眼就認出帶隊的西裝男子是重案組的張sir。
李歡身上的性感裝束實在有礙觀瞻,也就懶得下車,當下搖下車窗朝張sir打了聲招呼,瞧張sir眼睛裏布滿的血絲,就知道這家夥爲了這案子熬得夠嗆。
“李先生?你怎麽在這裏?”張sir微微有些訝異,瞧了眼跟在身側的南仔,意思是報警不是一女的嗎?
不待南仔回答,李歡就笑着說道:“張si,是我讓美月小姐報了警,呵呵,我隻好在這裏等着你張sir了。”
這時,張sir這時已經瞧到坐車裏的李歡一身頗爲性感行頭,心裏隐隐明白了什麽,當下問道:“李先生,那變态殺手現在在哪?”
李歡指了指缺口處,說道:“在下面的排水涵洞裏,不過……人已經死了。”
“死了?”張sir的眉頭皺了皺。
李歡歎了口氣說道:“沒錯,本來想抓活的,沒想到那家夥事先在牙裏藏了氫化納,看我報警,那家夥就吞毒自殺了。”李歡話剛一說完,這時,手機振動響了,拿起接聽了一下,說了聲“知道了。”就挂掉了手機。
李歡瞧了眼張sir,笑着說道:“張sir,你派人到我會所去提人吧,那變态殺手還安排得有眼線在會所附近,我的手下這會兒已經把變态殺手的眼線抓住了,到時你好好審問一下,這案子的來龍去脈估計也就清楚了。”
張sir一聽,眼裏一亮,趕緊招呼了南仔一聲,叫他帶兩人去會所提人,跟着又招呼了數名警察下堤壩勘驗現場,吩咐完,張sir瞧着李歡說道:“李先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歡當下簡單的将事情經過大緻叙述了一遍,末了,李歡一臉抱歉的說道:“我沒先通知警方是因爲得到消息的時候時間太緊,等你們來了估計那變态殺手早溜了,沒辦法,隻得自己充當誘餌先将變态殺手引出來再說,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張sir安靜的聽完,呼了口氣說道:“沒想到變态殺手竟然是蔣天問,這倒是令我意外了。”說到這裏,張sir眼露抱歉之色,說道:“李先生,關于蔣天問的死亡的原因,得法醫檢查結果下來才有定論,李先生,希望你要有思想準備。”
李歡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呵呵,這樣,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到時我再跟你到警局去做筆錄,事情經過美月小姐也在,她會跟我一起到警局配合警方調查的。”程序如此,李歡倒不覺得有什麽。
張sir笑了笑說道:“那倒不用那麽麻煩,你先回去吧,等這邊現場的事忙完了,我再到你會所去做筆錄。”說到這裏,張sir瞧眼手表,說道:“這樣,我下午點到你會所去吧。”
張sir言語間很是客氣,意思也很明白,他等李歡休息夠了再去找他做筆錄。在張sir心裏,眼前的李歡雖有殺人嫌疑,但現場沒勘驗清楚前,沒必要跟李歡公事公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