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戒備森嚴又有重重關卡的地下設施,名流動巡邏的守衛沒有過多的去注意這隊步伐整齊的守衛,依然保持着例行巡邏的姿态,執行着枯燥無味的常規巡邏任務。在這名守衛心裏,此刻也不會想到這隊列裏後面多出的一人就是潛進來的冒牌守衛。
鐵門後的着條走廊光線昏暗,陰森詭秘,每間監舍隻有一個小小關閉着的窗口,人不靠近打開窗口,根本就不知道裏面關押着什麽人,耳中能聽到那監舍内各式各樣的詭異聲音,鼻息間能嗅到陣陣惡臭。
李歡壓抑着離隊的沖動,他還需要耐心等待,他得等待這些守衛将會提出什麽樣的人?到什麽樣的地方去?
到了這神秘的地方,李歡除了要尋找到失蹤的劉全,他心裏還多了個念頭,他得弄清楚這詭異陰森的地下設施到底在幹些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8号監倉到了,鑰匙顯然掌握在領隊手裏,打開倉門,不用他吩咐,走在最前列的兩名守衛走了進去,跟着一陣鐵鏈嘩啦的聲音響起,一名衣衫褴褛,渾身血迹斑斑的白人男子被兩名守衛拖架出來,一眼瞧去,這名白人男子蓬頭垢面,滿面的胡須顯示這名男子不知道在這暗無天日的監舍内關押了多久?
隊列繼續前進,沒走兩步,隊列在10号監倉停了下來,領隊打開倉門,另兩名守衛快步走了進去,很快又拖架出一名男子,又是一名白人男子,奶奶的,怎麽這監舍内關的都是西方人?李歡心裏微微有些納悶。
此刻,李歡已經不能像先前那樣悄聲無息的跟在隊列之後,而是打着時間差,當巡邏的守衛背對巡邏的時候,李歡左右走動,裝作是遊動巡邏守衛,而當巡邏面向這邊的時候,李歡的身形有意無意的保持與隊列的平行。
這時間差造成了隊列守衛以爲他是巡邏守衛,而巡邏守衛又認爲他屬于隊列内的守衛,混的就是膽肥,此刻,根本就沒人去深想爲什麽會多出一名守衛來。
1号監倉被打開,這次被拖架出來的是一名女人,從那褴褛遮擋不住的乳房上判斷,這名白人女子看上去很年輕,隻是那滿是血污的臉讓李歡瞧不清楚這名女子的容貌,但李歡從那窈窕有緻的身形上,李歡感覺到這名女子長得應該不賴。
這三名被拖架的男女似乎意識到死亡的氣息,嘴裏咿唔有聲的咒罵着,但他們基本沒什麽反抗能力,手鏈加腳鏈,再加上被兩名孔武有力的守衛控制着,那無力的掙紮隻能讓鐵鏈之聲更加刺耳而已。
18号的監倉在拐角處,轉過這道拐角,李歡基本脫離了名巡邏守衛的視線,李歡趁機超越了隊列守衛,做巡邏狀的的在隊列前方來回遊走。
領隊打開監倉門,與剩下的一名守衛走了進去,這一次,似乎有些麻煩,隻聽監倉内鐵鏈聲嘩啦作響,裏面被關押的人似乎在反抗。
反抗似乎徒勞,隻聽幾聲肉擊的聲音響起,裏面的人老實了,跟着,兩名守衛氣喘籲籲的将關押的人拖拽出來的時候,李歡瞧到了一叢黑發,是亞洲男子。
被拖拽的男子掙紮的同時,嘴裏還罵罵咧咧着:“媽的,餓老子幾天了,連斷頭餐也不給老子弄一頓!”
國語!聲熟!李歡聽得心裏猛跳,靠!這不是胖子的聲音麽?李歡仔細一瞧,奶奶的,雖然面上肮髒無比,但那賊亮的小眼睛還是讓李歡認了出來,真是胖子!
李歡心裏狂喜,劉全沒找到,倒是意外的發現了失蹤的胖子,奶奶的!差點就認不出這死胖子了,這家夥看來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受了不少苦頭,以前那胖乎乎的身段嚴重縮水,苗條了不少,晃眼一瞧還真不容易認出。
當衆守衛拖拽着胖子4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胖子沒有認出一身守衛服色的李歡,嘴裏還一個勁的唠叨着要當飽死鬼,可惜這些守衛根本就聽不懂漢語。
從監控錄象裏的格局顯示,這些守衛是要将從監倉裏提出來的人帶到另外一條走廊的玻璃門内,此刻,這地下設施内沒有任何的異動,看來,監控室内的屍體應該還沒被人發現。
走廊盡頭的玻璃門沒有守衛,看着守衛門将胖子等人拖架了進去,李歡挎着槍不露聲色的跟在了後面,此時,走廊兩側不時進出的白大褂沒有懷疑這名跟上來的冒牌守衛。
一進玻璃門,裏面的燈光将過道照耀得如同白晝,很是刺眼。李歡嗅到了濃烈的福爾馬林的氣息,同時,他還嗅到了一絲血腥的氣息。
過道兩側安裝着落地式玻璃,透過明亮的玻璃,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房間内的設施,左側的房間内全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整齊的擺放着盛滿液體的玻璃器皿,器皿盛滿的液體浸泡着各種器官,李歡不用多瞧,就知道液體内浸泡的是人體器官。
心髒、肝、腎、肺葉、包括生殖器,除了人體器官,還有嬰兒的屍體,健全的、畸形的應有盡有。此刻,李歡的心裏不由一陣惡心與怒意,奶奶的,難不成這些人體器官都是從關押的人身上摘取的?
當李歡走過一個冷凍庫的時候,已經不用再費心猜想,這個地下設施鐵定是器官倒賣的犯罪組織,71,活體實驗,李歡腦海裏瞬時蹦出戰争時期的日本軍隊的惡行,他沒想到在這和平時期還能看到這殘忍的一幕。
過道盡頭的右側有一個房間,跟前面路過的房間不一樣,這道門是鐵門,門口開有一個跟監倉一樣的小窗口,裏面隐隐有痛苦的呻吟聲傳出。
李歡悄悄走近,透過小窗口朝内一瞧,這是一間刑訊室,靠牆的一側放置着一個鐵碳爐,火焰熊熊,碳爐内插着幾根烙鐵,在刑訊室另一端,放置着鐵籠、鐵吊環、還雜七雜八扔了不少刑具,刑具上血迹斑斑。
靠裏,一名耷拉着腦袋,全身赤裸的男子四肢被鐵鏈固定在一個鐵凳子,這名男子剛受了酷刑,嘴裏有氣無力的呻吟着,身上血迹斑斑,水濕淋淋,血肉模糊的胸口還有幾塊烏黑燒焦的痕迹,鼻息間隐隐嗅到皮肉燒焦的氣味,這名受刑男子應該是受了烙鐵之刑後剛被潑了冷水。
就在這時,李歡注意到了這名男子的血肉模糊的左手,心裏一動,心裏狂喜的同時怒意也在上湧,是劉全!劉全果然在這地下設施内,而且剛剛遭受了酷刑。
李歡的眼神從劉全身上移開,在房間的一角,兩名光着膀子的男子正坐在那有說有笑,李歡從聲音上判斷,是高島大廈内押送劉全到這鬼地方的正一與正太,媽的,這兩個家夥到這裏來看來是沒有閑着,繼續刑訊了劉全,此刻應該是刑訊累了暫時休息一下。
這時,押送胖子等人的守衛已經消失在拐角過道的盡頭,救劉全的話勢必跟丢胖子,李歡隻得暫時放棄了救劉全的沖動,待先救出胖子再說。心念間,李歡離開了刑訊房,朝拐角盡頭的門走去。
推開拐角盡頭的門,李歡吓了一跳,押送胖子的守衛都整齊的站在過道上,除了這些守衛,還有4名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子,皆面對着一個落地玻璃房間,退是來不及退出去了,李歡硬着頭皮走挨站在一名守衛身側。
運氣好,這些守衛與穿白大褂的人都沒注意進來的李歡,而是瞧着玻璃房内,房間内,水舞彌漫,胖子與其他被押送的三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扒光了衣服,隻是手铐腳鏈依然铐着,很委頓的站在房間内,屋頂安裝的熟個水蓬水流噴灑,沖刷着這三男一女的身子。
三名男子的赤身裸體倒不覺得有什麽,那名白人女子身上的血污被水流一沖刷,赤裸白皙的身體逐漸呈露。
身體上的累累傷痕掩飾不住這名女人的傲人身材,豐乳肥臀,腰肢芊柔,順着平坦的小腹向下,柔和的線條勾勒出一個曼妙的三角地帶,兩腿豐潤二又修長,整個女體就如油畫描繪的裸女一般詩情畫意。
房間内的三名男子很木然的站立着,任由水流的沖刷,倒是那名女子似乎很在乎這難得的沐浴,姿勢曼妙的清洗着自己身體,包括那令男人血脈贲張的隐秘處,很是一絲不苟。
媽的,難怪這些家夥都不注意自己,感情都在欣賞這活春宮,這時,當李歡落到胖子身上的時候,他差點笑出聲來,在這種狀态下,胖子下面那話兒居然有了反應,翹了!
再瞧他的表情,李歡立馬否認了胖子表情的木然,這家夥的小眼睛賊亮賊亮的,此刻還有閑情逸緻窺視那名女人的身體,簡直保持了這家夥超級淫蕩的作風,臨死之前都要看夠本!
當李歡瞧清楚那名西方女子洗淨的面容時,大吃一驚,眼熟!這名女子不是在美國亞曆山大莊園有過一面之緣的女記者嗎?叫……對了,叫蘭妮,李歡準确的回憶起這名女記者的名字,當時在美國執行暗殺任務的時候,他就是通過跟這名女記者套近乎,成功避開了莊園守衛的盤查而進去的。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她,李歡心裏吃驚之餘還有些納悶,遠在美國的她怎麽會落到山口組的手上?
多想無益,李歡靜靜的挨着一名守衛站着,心裏盤算着怎樣下手,此刻有8名守衛,4名白大褂,有點麻煩。
沖刷的身體的時間并不長,約莫10多分鍾,屋頂數個水蓬同時關閉,幾名守衛先後走了進去,将胖子等人赤身裸體的押了出來,繼續朝走道盡頭的房間走去,與先前不同的是,這幾名被押送的人身旁都跟了名穿白大褂的人。
奶奶的,估計是洗幹淨了剖,李歡跟着後面,思酌着找什麽時機下手最爲合适。
随着裏面的一道鐵門打開,一個寬大的廳室的呈現眼簾,燈光暗淡,廳室内中央有個散發着福爾馬林氣息的池子,池子内的液體浸泡着一具具剖了膛的屍體,屍身慘白、發皺、發脹,液體混雜着血水,殘忍恐怖的景象引人作嘔。
被押着的胖子等人瞧見眼前恐怖的景象不一例外的腳下一陣發軟,喉嚨嗬嗬有聲卻發出正常的詞語,要不是守衛的拖拽,胖子等人根本就挪不動半步,此情此景,胖子等人想着自己即将就會成這般慘狀,任誰都會被吓癱。
這時,一名白大褂打開了廳室一側的鐵門,胖子當先被兩名守衛拖拽進了房間,李歡跟在其餘守衛後面瞥了一眼,房間内放置了幾張鐵床,床上血迹斑斑,在門外都能嗅到陣陣惡臭,除了血腥味,還有人體髒器與屎尿的惡臭。
兩名守衛正将胖子等人固定在鐵床上,房内狹窄,看來得等胖子固定好後輪到後面押解的守衛進去。
見沒人注意自己,李歡身形快速的隐在了池子一側,忍受着池子内散發的福爾馬林氣息與血腥的氣息,耐心的等待着,他心裏希望這8名守衛隻是押解,并不會在這裏待很長,這樣,他才有把握迅速搞定房間内的4名白大褂。
一陣折騰,守衛們陸續都撤出了房間,跟着領隊整隊,守衛們恢複了整齊的排列,魚貫走出了廳室鐵門,隻是守衛們并沒有走遠,從整齊的腳步聲判斷,這些守衛都守侯在了鐵門外的過道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