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指了指空櫃子說道:“劉全,包帶着不方便,暫時将這包放在裏面,記着櫃子号碼,密碼是6個0,到時需要用的時候你直接到這裏來取。”
這個櫃子空間要比超市裏面的自動寄存櫃要大,容納一個旅行包沒什麽問題,劉全依言将包放好,關好櫃門,兩人一身輕松的朝地鐵出口走去。
出地鐵站,迎面就瞧見幾名走路搖晃,嘴裏還唱着歌的醉漢,這幾名醉漢看來醉得不輕,還沖着李歡與劉全二人比着下流手勢,頗有挑釁之意。
像這種醉漢在夜東京比比皆是,李歡已經是見怪不怪,瞧身旁的劉全蠢蠢欲動的想上前教訓,李歡趕緊伸手拉住他,悄聲說道:“不要惹事,記着,到這裏來的目的不是跟這些醉鬼幹架的。”說着,拉着劉全與那群醉鬼保持了一定了距離。
對付幾名醉漢來說,李歡絕對是輕而易舉,特工守則,在執行任務期間絕對不能節外生枝,李歡在無形中給劉全上了一課。
東京的夜生活可以說在全球都是數一數二,東京的男人生活節奏高,壓力大,上到政客、富豪,下到職員、平民都喜歡過夜生活,一到傍晚,勞累一天的日本男人的歡樂時光就算開始,這些男人就像瘋狗一般鑽進各種夜店酒館,似乎這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就是減壓的最好方式,以至于這深夜時分街面上依然是人來人往,繁華異常。
李歡與劉全步行兩條街道,街口一撞樓被霓虹燈飾裝扮得燈火輝煌,六本木夜總會,日本娛樂業數一數二的連鎖夜總會,離東京最爲繁華的商業中心銀座隻有一街之隔。跟設在東南亞所有六本木分店一樣,門口依然侍立着身着和服的服務小姐。
李歡帶着劉全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上了電梯,李歡摁下了第5層的按鈕,這一層是桑拿中心,不但可惜舒服的享受日式桑拿浴,還可以在這裏享受充足的睡眠。
5樓,電梯門緩緩打開,有客到,侍立在電梯口的兩名男侍者鞠躬緻意:“歡迎光臨。”
“給我開一個最好的包間。”李歡滿口的東京腔。
“二位先生請跟我來。”一名侍者恭敬的在前面引路。
順着長長的走廊向裏,放眼全是豪華的裝飾,腳下鋪着舒軟的地毯,高檔燈飾點綴其中,散發出柔和迷離的光芒,這裏不愧爲東京數一數二的豪華浴所。
櫻花廳,豪華包間,進門一眼就瞧見兩張舒軟寬大的躺椅,床兩側的幾上放置着兩套日式浴袍,正對躺椅的壁端挂着夜晶背投,包間不大,但五髒具全,小吧台,高檔家私,恒溫空調溫度适中,讓人感覺不到室外那深夜的秋寒。
“先生,您看這包間還滿意嗎?”引路的侍者面上挂着職業性的謙恭。
李歡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還行,就這裏了吧。”
“先生還需要什麽服務嗎?”侍者謙恭的笑容帶着一絲暧昧。
李歡笑了笑說道:“暫時不用,我們得先泡泡,呵呵,需要什麽我會叫你的。”李歡說完,遞上了小費。
侍者接過小費,點頭哈腰的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二位先生了,如果需要什麽,随時可以叫我,我就在門外候着。”
李歡笑了笑,表示明白,待侍者出去後,關上門,李歡笑着對劉全說道:“劉全,今晚我們就睡這裏了,折騰大半夜,好好放松放松。”說着,李歡蹬掉了鞋子,開始寬衣解帶。有李大先生示範,劉全的動作也不慢,瞬時,兩人全身上下已經清潔溜溜。
将衣服放進衣櫥,再将武器隐藏好,二人換上了日式浴袍,浴袍寬松,純棉面料,穿上去感覺極其的舒适。
推門出去,那名侍者果然侍立在門口,一見李歡穿着一身浴袍出來,趕緊前面帶路。
穿過走廊,推開雕梁畫棟的木門,一個寬大的大廳呈現眼簾,水蒸氣彌漫,浴池寬大,周邊鑲有木闆,水裏的放置着幾張沖浪躺椅,躺椅内的小孔波浪翻騰。
洗浴中心内有不少人,三三兩兩,或浸泡在水裏,或沐浴、或幹蒸,這種所謂的日式桑拿除了裝修有着日式格調以及音樂有着日式韻味以外,跟其他桑拿中心沒多大區别。
李歡眼神迅速掃了一圈,瞥見有兩名浸泡在水裏的白人男子有意無意的瞧了自己一眼,李歡不動聲色,笑着招呼劉全一起下水。
李歡與劉全下到水中,沖浪椅上無人,兩人選了兩張沖浪躺椅躺靠上去,水溫正好,椅下波浪翻騰,感覺極其的舒适惬意。
“爽!”劉全惬意的呼了口熱氣,大半晚折騰下來,這會兒泡躺在水裏沖浪絕對是神仙般的享受。此刻,劉全心下佩服李歡的安排,眼下兩人不方便投宿酒店,漫漫長夜,到這裏混一晚那是再好不過。
瞧着劉全一臉舒爽的表情,李歡笑着說道:“劉全,累壞了吧?”
“還好,不過跟李先生在一起,再累也值。”劉全半眯着眼睛,身體懶得不想動彈。
“呵呵,再累也值?劉全,你跟我沒多長時間啊,說這話不嫌肉麻?”
劉全笑了笑說道:“不肉麻,李先生,要知道不是跟着您的話,我這一輩子恐怕也沒機會日本來,要知道,我以前在洪興就一小混混,跟老大一起出來辦事,想都不要想。”
李歡笑了笑,問道:“對了劉全,我一直都沒問你,以前你在洪興跟着誰在混?”
“我跟猴三哥的,對了,強仔也是,我們以前都在廟街一帶瞎混,上次被東星掏了老巢後,我們這幫小混混全散了,要不是有您李先生相助,像我們這種人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李歡點了點頭,笑着說道:“現在你就算是重見天日了?”
劉全忙不疊的點頭說道:“那是當然,現在我離開洪興,跟着李先生您有了正當職業,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去打打殺殺,在李先生開的會所期間,是我長這麽大以來生活最穩定的時候。”
李歡微笑着說道:“呵呵,劉全,這話就不對了,你跟着我,有時候還是要去幹見不得光的事情,跟你以前好像也沒什麽兩樣吧?”
劉全搖了搖頭說道:“那可不一樣,就算跟李先生出來做什麽事,也是大事,不再像以前當小弟一樣,連什麽事都不知道就去拼殺,死了,也不知道爲什麽事情死的。”
李歡有點好笑的說道:“我說劉全,你怎麽知道跟着我就是幹什麽大事啊?”
劉全笑着說道:“李先生,上次社團暴亂的時候,我可是行動小組成員之一,對我們來說,能拿槍的就是幹大事的人,那跟我們以前拿着砍刀砍人簡直就是天上與地下,呵呵,您還真别說,上次的行動真是過瘾,帥呆了。”說完,劉全閉着眼睛一臉的陶醉,似在回味。
瞧着劉全一臉陶醉的模樣,李歡心裏好笑,奶奶的,這家夥跟胖子一個德行,身上都流着暴力血液,都是喜歡刺激的主。
心念間,李歡笑着說道:“劉全,這次我帶你出來,我一直沒跟你說出來辦什麽事,也沒聽你問問,你就一點不好奇嗎?”
劉全睜開眼睛,笑着說道:“李先生,我怎麽會不好奇呢?但胖子哥教過我們,跟着李先生您是有規矩的。”
“胖子?他都教了你們什麽啊?”提起胖子,李歡心裏有些難受,這死胖子目前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劉全笑了笑說道:“胖子哥說了,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特别是跟您李先生在一起,您不說,再好奇我們也不能問。”
李歡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胖子說得沒錯,跟我在一起,再好奇也不能多問,不過現在你可以問了。”
“可以問了?”劉全趕緊猜測道:“李先生,這次費這麽大周折到日本,一定有什麽大買賣吧?”
李歡笑了笑說道:“沒什麽大買賣,這次出來就是賣苦力的,呵呵,甚至有可能把命都丢掉,如果你害怕,現在退出也來得及。”
“賣苦力?”劉全聽不明白,但很快目露堅定的說道:“丢命我不怕,隻要是跟着李先生您,我幹什麽都願意。”
對于劉全的回答,李歡心裏很滿意,猴三、強仔、劉全,這三人本就是自己想培養的心腹,先不說劉全說的是不是心裏話,有了這一次的行動,一切都可以在行動中檢驗出來。
李歡笑了笑說道:“劉全,要說這次來日本的危險的确很大,随時都有丢命的可能,你既然不怕,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營救你嘴裏說的胖子哥。”
劉全一聽,眼露驚訝的說道:“胖子哥?他……他在日本?出事了?胖子哥不是去法國巴黎度假去了嗎?”
李歡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他說去巴黎是掩人耳目,實際上他到的是日本,暗中調查稻川、山口組與香港陳公館方面有什麽聯系,這家夥到目前爲止已經失蹤好幾天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來一趟是不行啊。”
李歡嘴裏冒出的日本兩大黑社會勢力,劉全自然聽說過,心裏不由喊天,那胖子哥落到這兩大黑幫任意一家手上,哪還有活命的份。此刻,劉全突然想起了什麽,不得了,自己身處的六本木洗浴中心不就是稻川的勢力範圍麽?
瞧着劉全一臉的愕然,李歡笑了笑,說道:“想什麽哪,怕了?”
劉全一聽,趕緊搖頭道:“不怕!”
李歡瞧了他一眼,說道:“不怕?不怕怎麽這幅表情?”
劉全讪讪的笑了笑說道:“我在想……我們既然是來營救胖子哥的,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到這家屬于稻川經營的地方來,是不是太冒險了?”
李歡一聽,有些好笑的說道:“靠,你當你臉上刻得有字啊,咱們到這裏是來消費的,放松的,又不是要查什麽事情,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劉全一聽,心下稍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我以爲現在就要在這裏幹出點什麽事呢,我……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劉全嘴裏說着,心裏暗罵自己太緊張。
李歡笑了笑說道:“就算在這裏查事情,敵在明,我在暗,沒什麽好緊張的,呵呵,要知道,一出來就要作好随時戰鬥的準備,随時保持着處變不驚的狀态,不存在什麽心理準備,以後你跟着我,好好琢磨琢磨我說的話吧。”
瞧着李歡一臉的輕松,劉全心裏更是慚愧,趕緊點頭應是,一幅受教的模樣。
打造精英分子不是一朝一夕,李歡知道跟他說多了也沒什麽用,一切都在實戰中慢慢磨練,根據劉全近期的表現,李歡心裏已經是很滿意,當下不在說話,躺在沖浪椅上,閉上兩眼養起神來。
這時,身旁的劉全突然悄聲說道:“李……李先生,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
遠處,那兩名泡在水裏的白人男子時不時的還瞧着李歡這邊,引起了劉全的警覺。
李歡眼睛都懶得睜一下,說道:“别去瞧,閉着眼睛享受你的溫水沖浪,别老去東張西望的。”
劉全很聽話,學着李歡的樣子閉上了眼睛,隻是那舒适惬意的表情怎麽裝都不大裝得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