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手術的李歡一直昏睡到第二天的午後,睜開雙眼,滿眼的白色,這是一間特級單人病房,房内很安靜,窗邊的紗幔遮擋住了午後的強光,微微側了側頭,還好,床邊桌上的花瓶内插滿了盛開的鮮花,很溫馨,淡淡的花香讓醫院特有的氣息消散不少。
這時,李歡感覺到床邊趴伏着一人,眼睛微微下瞄,心裏微微一跳,是小野貓,這小丫頭難道親自守護了自己一夜?李歡安靜的瞧着小野貓半露的嬌美臉蛋,此刻,她睡得正香,雙眸微閉,小臉蛋嬌嫩粉紅,那溫潤的唇角微微上翹,沉睡中的她美得讓人心顫。
這時、一名護士輕輕打開了房門,手裏還拿着一瓶盛滿液體的玻璃瓶,估計是到時間換輸液瓶了。
護士的動神作書吧很輕,但還是讓小野貓醒覺過來,她睜開睡眼惺忪的美眸的時候,正巧與李歡的瞧着她的目光碰觸,小野貓見李歡醒來,美眸露出一絲欣喜。
“歡哥,你什麽時候醒的?你怎麽不叫醒我啊?”
“剛醒,瞧你睡得挺香的,就沒打擾你。”李歡笑了笑。
“你……的傷還疼嗎?”小野貓美眸露出一絲關心。
“不疼了,這點小傷根本就算不得什麽。”傷筋動骨100天,要說不疼那是假的,隻是李歡心裏不忍要小丫頭擔心。
見李歡的面色紅潤,跟一正常人差不多,小野貓放下了心。
“你沒事就好了……醫生也說你沒事的……”說到這裏,小野貓想着昨天那驚險的一幕,微微後怕,小聲說道:“歡哥,昨天你可吓死我了,你……你怎麽敢從那麽高涉下去……我……我還以爲……以爲……”小野貓有點說不下去,美眸裏有了絲朦胧的濕氣。
“還以爲我死了啊?沒事。有墊底的,再怎麽樣也摔不死。”
李歡笑了笑,昨天的情況的确是萬分驚險,三面包圍下他隻能選擇從下面突圍,但樓梯被殺手堵着,那些殺手也不是什麽吃素的,清一色意大利m2沖鋒槍。火力威猛。一旦沖不下去,被上下殺手堵在狹窄的樓梯中間那絕對是死路一條,緊急情況下,選擇跳樓突襲不但是玩命。還得具備膽大、眼快、槍準,以及地心引力的高速墜落帶來的不适應,同時,還得控制身體平衡,缺少任何一個環節,他跟小野貓以及胖子三人下場絕對的悲慘!
心念間,李歡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對了,昨天我們離開寰宇的時候,我看見有根多警察趕到現場,那些殺手都抓住沒?”
小野貓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有,我們脫險後,那些殺手都撒離得很快。”
李歡想了想,眉頭微皺,說道:“看樣子,那些殺手對地形很熟悉啊。”
李歡似乎話外有音。小野貓瞧了李歡一眼,說道:“歡哥,你想說什麽?”
李歡瞧着小野貓說道:“我是說……寰宇集團的安保措施一向很嚴密,我們乘坐的專用電梯24小時有人維護。如果沒有内奸,怎麽可能在寰宇隐藏那麽多的殺手而不被發現?”
小野貓美眸裏露出一絲黯然,說道:“歡哥,你是想告訴我這些事情都是蔣天問一手策劃的吧?”
蔣天問?小丫頭連大哥都不稱呼了?李歡瞧了小野貓一眼,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麽?”
小野貓點了點頭,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已經詢問了寰宇安保中心的人,蔣天問大清早就帶了很多不明人士進入集團,當時保安中心的值班經理還爲這事跟蔣天問鬧得很不愉快。哎,蔣天問雖然離職,但他是大股東的身份,再加上前任總經理的頭街,保安中心的值班經理不但攔不住他,還被武裝控制起來……這事我問到這份上,也沒必要再問下去了,不用說,策劃暗殺我的肯定就是他了。”
李歡聽到這裏,歎了口氣說道:“看來這個蔣天問已經達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了。小姐,以後你可真要當心點。”
小野貓美眸裏露出一絲冷色,說道:“我已經跟寰宇安保中心的人打了招呼,禁止蔣天問涉足寰宇集團,如果他敢硬闖,安保中心的人不會對他再客氣。”
李歡笑了笑,說道:“小姐,我想那蔣天問這次一擊不成,寰宇集團他肯定是不會再去,而且,他現在肯定也被警方盯上了,得收斂一段時間。”
小野貓瞧了李歡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雖然現在沒有直接證據将蔣天問扔進大牢,但他最近應該老實下來,我已經派了人去監控他的一舉一動,如果他再敢對我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我不會對他客氣。”最後這一句聽着輕描淡寫,但小野貓的聲音冷得讓人發寒。
李歡瞧着小野貓,心裏微微歎一聲,這丫頭真的長大了,一系列的變故令她的心智跟同齡人有着極大的區别,這丫頭本就鬼精靈,相信經過這幾次磨難,她會更加地成熟,更加的睿智!
李歡的眼神落在小野貓的臉蛋上時間有些長,小野貓見他定定地瞧着自己,卻又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了,臉蛋微紅地嗔着:“歡哥,你這樣瞧着人家幹嘛?”
小野貓此刻一臉的小女兒樣,李歡心裏微微一蕩,趕緊移開視線。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李歡再次瞧着小野貓,說:“小姐,你跟美月打電話說我們在這裏沒有?她在别墅等我們一晚,我們沒回去,她這會兒肯定擔心死了。”
小野貓瞧了李歡一眼,小嘴撇了撇說道:“早打了,她還來過醫院,那時候你睡得跟豬似的,後來她daddy打電話找她,這會兒她應該在家裏了吧。”說道這裏,小野貓美眸裏露出一絲疑問。說道:“歡哥,你跟美月關系什麽時候變那麽好的?她知道你受傷了,跟着就趕到醫院,瞧你躺在床上的樣子,她怎麽哭得那麽傷心啊?”
小野貓的語氣陰陽怪氣的,李歡聽得微微一怔,說道:“她關心我很正常啊。一個屋檐下待那麽長時間。怎麽說也有點感情,我受傷了,你難道一點都不傷心?”
小野貓小嘴撇了撇,說道:“糾正一下,我最多是擔心。我才不會傷心呢……我擔心的是你有什麽三長兩短,誰以後來保護我?”
小野貓明顯的言不由衷,但李歡聽在耳裏,心裏卻微微一動,說道:“保護你的人多了,比如說張進、王漢,對了,還有大寶跟展言午。這些人對你可都是忠心耿耿。”
“切,是對你忠心吧?”小野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美月的刺激,說話微微有點拗。
李歡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小姐,你好像不大相信我啊,他們不對我忠心我怎麽指揮得動?再說了,對我忠心不就是難你忠心嗎?我是很認真的告訴你,如果我真有什麽事了。我剛才給你提的那些人都是成爲你貼身保镖的最佳人選!”
小野貓似乎不想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美眸瞧着其他地方。嘴裏淡淡地說道:“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至于誰最适合成爲我的貼身保镖,我心裏有數。”小野貓嘴裏不以爲然,心裏卻嘀咕着,呆子,這輩子除了你這臭家夥能做我的貼身保護人,還有誰合适啊?
不一樣的心境,聽在耳裏的話就不大一樣,李歡對小野貓不以爲然的态度弄得心裏很不舒服。
“對了,小姐,我的那件事情你辦了沒有?”話不投機,李歡惦念着自己的退休費。
“什麽事?”小野貓瞧着李歡。
“軍火費啊,昨天就該轉的帳,你轉了沒?”
小野貓一聽,美眸睜得溜圓,說道:“你老惦念這件事情幹嘛?我昨天送你進醫院,我哪有什麽時間?”
暈,錢還沒到手?李歡急道:“那你趕緊啊,快回公司去,把那筆帳趕緊轉了,免得賣家說我說話不算話找我麻煩。”
小野貓不以爲然的說道:“你急什麽急,我還真不信那所謂的賣家能把你怎麽着,緩幾天不行啊?”
“不行,這是江湖規矩你懂不懂?不守規矩,你沒事,有事的是我可不想被人追殺,你……趕緊了!”李歡随口胡謅,目的就一個,錢還是放進自己的兜裏穩當。
“切,有那麽嚴重?哼,我倒要看看誰敢追殺你,再說了,你本事那麽大,誰追殺得了你啊?”
再暈,李歡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這丫頭對自己的生命當神作書吧兒戲,還好這什麽賣家是自已杜撰出來的,要是真的,就小丫頭這滿不在乎的語氣,他自己拿不出錢來買單,恐怕早死了n回。
李歡瞧了小野貓一眼,很不舒服地說道:“小姐,你不在乎我的命也就算了,但你今天必須得把這筆帳轉過去,我不跟你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誰讓你當初不跟我商量來着,都不知道你那麽緊張幹什麽?好像那錢是給你家似的,說,你是不是有什麽回扣啊?”李歡不爽的語氣小野貓隻當沒聽見。
小野貓說得是不錯,錢是李歡自己收着,但小野貓的語氣卻讓李歡聽得心裏一陣火起,說道:“小姐,别拿我不跟你商量說事,靠着這批軍火,你現在的後院也清淨了,到現在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是不相信我還是想賴帳?”
“誰賴帳了,我說過要賴帳了嗎?你怎麽能這麽跟我說話?”小野貓有些生氣了。
“不賴帳你趕緊把錢轉了啊,你沖我發什麽火?做生意試信爲本,信譽第一,這不用我教你吧?”
李歡的言語不大友好,小野貓本想逗逗他,但卻沒想到逗出李歡的真火,這家夥對自己從來都是這麽拽,小野貓心裏也是一陣莫名火起,因爲她一直記得daddy臨走時說的話。
在蔣先生眼裏,李歡是屬于那種留得住人卻留不住心的人,還特别叮囑小野貓要注意跟李歡打交道的技巧,開始小野貓還很按照蔣先生的囑咐,裝裝柔情,裝裝小可憐,但李歡後來的大包大攬讓她感覺自己就是一擺設,性格好強的她開始暗中組織自己的勢力,董事局的大股東就暗中聯系過,而且,蔣先生臨走交代的事情她也一樣沒跟李歡通過氣,在她心裏憋着一股勁,就是在沒有李歡的幫助下,她也能玩轉蔣天問,事實上的确如此,在李歡不知情的配合下,她将蔣天問成功的清除出董事局,從而一舉奪得高位,并快速的奠定了自己在寰宇集團的基礎與地位!
這對男女想法不同,誤會也就是這樣産生,此刻,李歡是一心想拿着退休費趕緊走人,小野貓是絞盡腦計的想控制他,兩人爲人處事的不同,讓兩顆互相欣賞的心漸行漸遠,而小野貓好強的性格又做不到退後一步,如果她真讓步了,她就不是蔣天問着意培養的接班人,她隻想讓李歡乖乖的一輩子跟着自己。
此刻李歡的不滿并沒有引起她的重視,她的姿态擺得很高,任李歡怎麽說,她就是抱着不以爲然的表情。
房間内,兩人各懷心事,說出的話也收不回來,言語頓時卡殼,整個病房内似乎彌漫着一種微妙的氣氛,很怨念的氣氛……
這對男女心裏極度不爽間,這時,病房的門一陣輕響,打破了病房内的甯靜,門開了,胖子呼哧呼哧地走了進來,有電梯,不知道這家夥怎麽還是喘這麽大的粗氣,難道這家夥是爬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