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道門前,大管家輕輕的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聲好聽的聲音:“請進。”
除了夫人沒有這麽好聽的聲音,想到即将面對夫人,李歡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大管家打開房門,做了個“請”的姿勢,很紳士,待韓友與李歡進去,大管家并沒有跟進去,而是輕輕的帶上房門。
這是一間寬敞的客廳,水晶吊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腳下地毯舒軟,客廳内暗香浮動,一溜有着古典風格的西式沙發環繞在客廳中央,客廳的一端直通陽台,夫人似乎沐浴過,長發飄飄微微有些濕潤,完美曼妙的嬌軀換上了一身雪白的長紗裙,優雅的身姿正站在陽台的門口,似在欣賞外面的群山夜景,又似在沉思着什麽,很安靜,也很動人,夜風輕拂,拂動了她的長裙,拂亂了她的發絲,卻拂亂不了夫人高貴典雅的氣質。
李歡靜靜的站在客廳中央,欣賞着夫人安靜的迷人背影,在他的心裏隻能同絕代風華來形容大人的高貴與典雅。
韓友輕輕的走到陽台門旁,輕輕的喚了聲:“夫人……”
夫人曼妙的嬌軀微微動了動,緩緩的轉過身子,那雙秋水般的美眸瞧了眼韓友,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跟他打了聲招呼,又瞥了眼安靜站在客廳中央的李歡,纖手輕擡,優雅的攏了攏額前被夜風撩亂的發絲,緩緩步進客廳,随着她高貴身姿緩緩移動,一絲迷人的暗香在客廳内浮動,缭繞。
“李先生,坐吧。”夫人美眸瞧了眼李歡,招呼他後,自己先款款坐下。
面對夫人,李歡想着以前跟她的誤會。微感局促,很老實的坐到了夫人的對面。
待他坐下,夫人輕聲問道:“李先生喝點什麽?咖啡?茶?”
李歡拘謹的說道:“來杯咖啡吧。”夜深人靜,喝點咖啡提神也不錯。
夫人瞧了眼規矩站在一旁的韓助理。輕聲說道:“韓助理、去給李先生倒杯咖啡,給我來杯紅茶,謝謝。”
韓助理答應了一聲,轉身去張羅,很快。咖啡與紅茶已經泡好,放置在李歡與夫人面前的茶幾上,香氣四溢。
大人端起茶杯,優雅地小飲了一口,美眸瞥了眼韓友,輕聲說道:“韓助理,你也坐吧。”
夫人發話。韓友挨着李歡坐了下來,瞧他那模樣。似乎比李歡更拘謹。
待韓友坐定,夫人瞧着他問道:“韓助理,現場那邊已經派人去了吧?”
韓友恭敬的答道:“已經派人去了,而且那邊已經傳來消息,香港警方也到達現場。整個現場已經被香港警封鎖,還有……所有遇難的保镖以及司機都已經送到殡儀館。”
夫人聽到這裏。美眸裏抹過一絲黯然,歎息了一聲,輕輕說道:“遇難保镖的家以屬……都通知了吧?”
韓友輕聲說道:“都通知了,遇難保镖在香港的家屬接到通知,估計這會兒已經到了殡儀館,遠在國外的家屬我也訂了機票,會在這一兩天到達香港,住宿的酒店方面也安排妥當,夫人您放心吧。”
夫人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些保镖忠于職守,都是爲我而死,我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們的家屬……”說道這裏,夫人幽幽的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補償,這樣吧,韓助理,這次的撫恤金方面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一倍,希望我的心意能緩解一下家屬們的傷痛。”
韓友點了點頭說道:“夫人,我會辦好的,那些遇難保镖爲您獻出生命是職責所在,相信那些家屬都能理解,也相信家屬們也能感念夫人的恩惠。”
夫人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恩惠說不上,沒有哪個家屬願意自己的親人出事,金錢的補償是代替不了失去親人的傷痛……”說到這裏,夫人美眸裏露出一絲黯然,輕聲說道:“我真地不希望再發生這樣的悲劇……”
夫人語氣幽幽,神色黯然,李歡塵在一旁靜靜的聽夫人與韓友的對話,心裏隐隐爲夫人的善良而微微感動,看來夫人不但人美,她地心靈也很美。
客廳片刻安靜,這時,夫人似乎想起了什麽,瞧着韓友,黛眉微蹙的說道:“韓助理,香港警方目前對這個襲擊事件是怎麽看的?”
夫人問話,韓友恭敬的回答道:“香港警方目前也沒什麽線索,因爲事件現場屬于中環區域,中環警署的劉署長也親自到了現場,我在醫療室外等李先生出來的時候已經跟劉署長通了電話,他表示會盡快緝拿幕後兇手,還說要到别墅來看望夫人您,但夫人您說過不要任何人打擾,我也就拒絕他過來看望您的願望。”
夫人美眸裏露出一絲嘉許,輕聲說道:“你做得很好,最近這段時間我什麽人都不想見,你注意替我解釋一下。”
韓友點了點有說道:“夫人請放心,還有,,夫人您遇襲的消息走漏得很快,先前我已經接到香港不少上層人物的電話,都遵照您最先的吩咐,已經一一擋駕。”
夫人點了點頭,黛眉微蹙的說道:“韓助理,這次襲擊我的人來路不明,事先一點征兆沒有,香港警方想破獲線索隻怕時間需要很長,我讓你通知情報調查科的人提前介入的事情都已經安排了吧?”
“都安排了,情報科的人已經有幾名化裝成我們的保镖,這會兒正在現場取證。”
夫人輕輕的“嗯”了一聲,說道:“你還要提醒一下情報調查科的人,要注意一點,一切都要在秘密的情況下調查,我可不想因爲我的事情弄得香港方面誤會什麽,也不希望這件事情引起中方的關注。”
韓友點了點頭說道:“夫人這點請放心,情報調查科的人都是老手,在通知他們前,我已經将這個招呼打在了前面。夫人不必顧慮這些事情。”
夫人瞧了韓友一眼,美眸露出一絲嘉許,說道:“韓助理,你跟我這麽多年,一直都很細心地辦事,我……很感謝你對工神作書吧方面的一絲不苟,真的讓我省了不少心。”
夫人的嘉許讓韓友骨頭似乎都輕了二兩,當下憨厚的笑了笑說道:“夫人您過獎了,身爲您的助理,這些都是我份内的工神作書吧。”
李歡聽到這裏。不由瞧了韓友一眼,這韓助理看着厚道跟個好好先生似的,做起事來倒是心細如發,似乎夫人沒想到的這個韓助理全想到了,難怪夫人看上去對他很是信任。
韓友得了嘉許還一臉的謙恭,夫人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恭敬的态度。
夫人有意無意的瞥了李歡一眼,似乎又想起了什麽。視線回到韓友面上,說道:“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我遇襲的時候,李先生曾說過這幫人很可能跟日本的黑幫稻川一族有關,你再安排一下人手,将稻川一族在香港所有的據點都監控起來。如果這次的襲擊事件真跟這個黑幫有關,立即将這個什麽稻川一族在香港的勢力全部鏟除!”
夫人最後一句話的語氣甚是冷然。聽得李歡倒吸一口諒氣,乖乖。這稻川一族可是日本排得上的黑幫,而且日本政府也是全球唯一承認黑社會合法的國家,像稻川一族這種在日本勢力很強大的黑幫,夫人說鏟除就鏟除,口氣似乎忒大了點。
不過李歡聽着心裏也是暗喜,這個稻川一族大舉進駐香港,還将蔣先生诓到日本跟聯盟黑幫山口組談判,結果蔣先生有去無回,這個飛機失事也很蹊跷,蔣先生一出事,香港各大社團在同意時間發生大動亂,跟着不久,稻川一族就派出忍者潛進半山别墅企圖對小野貓不利,現在還有大量不明身份的日本人盤踞在六本木夜總會,可見明裏這個稻川一族隻是上層路線似乎跟社團沒什麽來往,暗裏不知道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到目前爲止都沒有找到幕後跟稻川一族搭線的幕後人,現在有眼前這個身份頗爲神秘,勢力超強的夫人強勢介入,以後這個稻川的日子怕真不大好過,想到這裏,李歡心裏頗爲自己将禍事引到稻川一族而得意。
心念間,夫人好聽的聲音再次傳來。
“韓助理,現在很晚了,你先出去辦事吧,辛苦你了。”
“大人,那我先出去了,您也早點休息。”韓友恭敬的說完,站起身子,臨轉身地時候瞥了李歡一眼,還做了一眼神,意思很明白、讓李歡态度端正點。
李歡快速的跟他交賴了個眼神,意思是收到。
但兩人這飛快的眼神碰觸還是讓一直有意無意觀察李歡的夫人瞧到。
夫人黛眉微蹙,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李先生,你跟韓助理很熟嗎?”
李歡一聽,心叫糟糕,這夫人的眼力也忒毒了點吧?當下嗡聲說道:“不熟,前後就兩面,一次在法國,一次就是今天。”
“不熟?不熟你們倆鬼鬼祟恭的對什麽眼神啊?”夫人毫不客氣地揭穿兩人先前那一瞬的眼神交換。
奶奶的,這夫人對手下挺好,對自己這個救命恩人卻是一點都不厚道,李歡心下不平衡,表情卻帶着笑說道:“韓助理可能是怕我不懂規矩,先前跟韓助理來夫人這裏的路上,他就提醒我要懂規矩,别惹您生氣,他走的時候那眼神就是提醒我,其實就這麽簡單,不是夫人說的什麽鬼鬼祟祟的對眼神,夫人您也太敏感了,你不相信我,總不會連對您忠心的韓助理也不相信了吧?”
夫人美眸凝視了李歡一眼,說道:“我對韓助理一向信任,不過我有點奇怪他爲什麽會提醒你這些?在我的印象中,韓助理好像沒這個義務提醒你吧?”夫人一言道破,韓助理一向謹小懼微,怎麽會跟一個沒見兩面的陌生人提醒什麽?
韓友的好意提醒李歡早就猜測個八九不離十,要不是夫人恨自己牙癢癢,這對自己印象頗好的韓友也不會好心提醒徙。
李歡笑了笑說道:“這我也有點奇怪,可能是韓助理上次在法國撞了我心懷内疚吧?呵呵,當時我可是沒責怪他,像我這種厚道人,這麽個有爲青年被夫人誤會問罪的話,他于心不忍之下,提醒我态度端正點,好好回夫人話也很正常,呵呵,說實話,韓助理這人還真是挺厚道的。”李歡說完,端起面前的咖啡小飲了一口,咖啡香醇可口。
厚道?有爲?這人年紀不大,臉皮還真夠厚的!李歡無所謂的态度令夫人有些不滿,美眸抹過一絲愠意,說道:“那韓助理還提醒了你些什麽啊?”
李歡見夫人面色不善,笑道:“沒什麽了,就是讓我好好回您話,說千萬别讓您生氣,我都不知道您在韓助理面稈說了我什麽壞話?要不然他怎麽會這麽提醒我?”
夫人一聽,惱道:“你滿口胡言亂語什麽啊?我會說你壞話?笑話!”
李歡一本正經的說道:“夫人您沒說過我壞話啊?哦,那可能我理解錯了,對不起對不起。”說到這裏,李歡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着:“真是奇怪了,那韓助理也不知道緊張個什麽?”嘴裏嘀咕,心裏卻琢磨着這夫人到底會對以前的事情想怎麽追究?
聲音雖小,夫人卻聽得很清楚,她知道這家夥是故意在那嘀咕,不由“哼“了一聲,說道:“小子,别在那裏嘀嘀咕咕的,就你那點鬼心眼當我不知道嗎?哼,沒錯,我是讓手下滿世界找你,韓助理不清楚我找到你會做什麽,但他清楚我找到你會問你的罪,真不知道這個韓助理怎麽想的,居然會提醒你這種人!”
面對李歡,夫人似乎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鍺,一向很修養的她忍不住就将“小子”二字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