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測海岸線已不足2海裏,李歡背上背包,收拾停當,順着橡皮舟邊緣滑進海水裏,放掉氣體,橡皮舟逐漸沉沒。
2海裏說遠不遠,遊過去還是很費了李歡一番工夫,當腳觸到淺海下的沙灘時,李歡微微有些氣喘,他已很久沒有做這麽大的運動量。
月明星亮,依稀能瞧清楚沙灘上的錯落的帳篷與太陽傘,李歡判斷出靠岸的地方應該是個海濱浴場。
選了塊僻靜的礁石潛上水岸,藏在淩亂礁石中,李歡麻利的将身上濕漉漉的緊身潛水服脫下,拉開防水黑背包,掏出備好的便裝換上,又将裏面的物件一一取出,地圖、手表、微型衛星定位儀,還有一把帶着鞘的匕首,拔開一瞧,寒氣逼人,m.o.d防禦大師,美國造,專業戰術性匕首。
背包不大,李歡将背包倒轉抖了一下,裏面再無任何物件,靠,槍呢?怎麽連槍都沒有一支?
你娘的,李歡想罵人。
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還好,衣服内揣内還有一疊歐元,随便數了下,不多,就3000。
沒有武器,沒有護照,凡是能證明身份的物件一概沒有,李歡微一細想,政府這次做事的确是滴水不漏,任務的絕密性與特殊性讓政府不可能給他留下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甯願花大代價讓他乘坐核潛艇到目的地,也不讓他在邊境留下任何入境記錄,找蛇頭偷渡也許是好方法,但李歡任務一旦失敗被捕,所在國的情報部門順藤摸瓜,不難從蛇頭那裏找到從中國出境的證據,搭乘續航能力超強的核潛艇,就不用擔心留下什麽蛛絲馬迹,而軍方有信心讓核潛艇的入侵不被發現,事實證明,094型核潛艇已經圓滿完成運輸任務。
此刻,李歡感覺到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他心裏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慎被捕,即使受不了刑供出是政府指使也沒多大用。他證明不了自己的國籍,也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有張中國臉蛋也白搭,到那時,政府隻管矢口否認就完事,弄不好還給他弄一頂精神病的帽子來戴也說不一定,李歡吃這口飯,對于這些太極推手式政策可以說是再清楚不過。
李歡現在除了腦子裏牢記的黑名單與一把防身用的破匕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說穿了,他現在就是一黑籍殺手,讓他這個死刑犯來執行任務那是再合适不過,這也不能不說是一種變相的淪落。
一切還得靠自己獨力完成任務,李歡輕輕歎了口氣,沒有回頭路可走,接下了換命任務,除了繼續,還是繼續……
李歡将潛水服之類沒用的玩意兒裝在背包裏,放幾塊石頭朝海裏一扔就算完事,打開微型衛星定位儀确定了方位,再瞧了瞧地圖手冊,這裏離市中心大概還有100多公裏。
将物品收拾揣好,李歡朝遍布小帳篷的海灘走去。
此時是深夜時分,但還是有不少人在海灘上或漫步,或嬉鬧,這處海灘多半是旅遊熱地,多出他這麽一個着裝很休閑的東方人并不扯眼。
李歡路過一些帳篷時,沒少聽見惹人遐思的暧昧之聲,還是西方人開放,猛不說,動靜還大,有的帳篷搖晃得似乎快要垮塌,那蕩人呻吟之聲似乎宣洩着生理上的刺激與滿足,更勾人的是,帳篷内還透着光亮,男女誇張的暧昧姿影非常之清晰,以至于還是黃花男的李歡都有些忍不住想一窺現場春宮的沖動。
壓抑着心中的那一絲好奇蠢動之心,李歡朝着海濱浴場的出口走去,路上遇上幾名保安人員,幹特工這一行,隐藏與潛伏是基本準則,從容與沉穩是基本修養,而李歡,具備了這一切優秀特工必備的素質,瞧他一幅遊客般的悠閑模樣,那幾名保安瞧了他一眼後就不再聚焦……
走上公路,幾輛亮着空車标識小牌的的士停在路邊待客,李歡招了招手,一輛的士駛近他的身邊停下,上了後車座,的士司機很有禮貌的朝着李歡笑了笑。
“先生,您去哪?”
李歡嘴裏蹦出一串流利的法語:“去香榭裏舍大街。”
的士司機微微愣了愣,他沒有料到一幅東方面孔的李歡,嘴裏冒出的是正宗的巴黎口音。
上路拐彎,的士很快駛上通往巴黎的高速公路,語言相通,司機跟李歡天南海北的胡侃起來,依李歡豐富的人文地理知識,加上他一貫的忽悠風格,司機很快就跟這位很有親和力的李歡打成一片,一路上談笑風生,不知不覺之間,夜巴黎遙遙在望……
法國巴黎,浪漫之都,李歡這已經是第n次來這個國家,但每一次來這裏都不是幹什麽好事,這一次也不例外。
的士順着美麗的塞納河行駛,老遠就瞧見巴黎鐵塔高聳夜空,鐵塔裝飾的燈光綻放出絢麗的光芒,将這聞明世界的建築襯托得無比的壯觀,瑰麗。
穿過凱旋門,著名的香榭裏舍大街到了,深夜打車是c價,每公裏7歐元,跟司機混得熟也沒用,700多歐元的車資讓李歡着實肉痛。
既然是浪漫之都,夜色下的巴黎有着迷人的魅力,街燈明亮,霓虹燈閃爍,巨型廣告牌在五顔六色的燈光裝飾下更顯華美,街道上還有不少的人,車卻不多,少了白天的喧嚣與嘈雜,讓這深夜中的巴黎多了幾分風情與妩媚。
香榭裏舍大街中段有個十字路口,李歡熟門熟路,拐向了一條相對僻靜的街道,這是一條林蔭道,兩旁的法國梧桐枝葉将有着中世紀風格的借燈幾乎掩映,使這條本就有幾分僻靜的街道更顯清幽。
這條街是情人幽會的天堂,樹蔭下,草坪中,不少情人捉雙成對,或偶偶私欲,或纏綿熱吻,此時的卻是李歡孤單隻影,對比鮮明,幽暗的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長,落寞,孤寂。
穿過林蔭道,李歡進入了一片住宅區域,住宅區域道兩邊的綠化不錯,草坪後,一幢幢木制小樓造型别緻,一些小樓隐隐還有燈光透出。
李歡走到了一幢稍顯陳舊的2層木樓,102号門牌,木樓内沒有燈光透出,看來住宅内的主人已經熟睡,走上木階梯,李歡摁下了門鈴,兩長兩短,連摁三下,這是以前約定好的暗号,相信睡得再沉的主人應該聽得到。
木樓内的燈亮了,跟着響起下樓的腳步聲,門開了,一張胖嘟嘟的臉映入了李歡的眼簾,是一胖子,東方面孔,那雙不大的眼睛還有點迷迷噔噔,似未睡醒。
“我靠,歡哥,怎麽是你?”當胖子瞧清楚是李歡時,睡意似乎消除了一半。
還是鄉音好啊,這聲“我靠”讓李歡倍感親切。
“呵呵……好久不見了,沒打擾你的好夢吧?”李歡笑吟吟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2年多沒見,這家夥又長肥了點。
“很不巧,你的确打擾了我的好夢……”胖子嘴裏嘟囔着:“我正夢着跟我暗戀的女人上床,剛剝下她的小内褲,靠,就被門鈴聲弄醒,歡哥你還來得真是時候。”
胖子說完還吞了口唾沫,似在回味,同時,眼神裏還充滿了深深的遺憾。
“别他娘的發牢騷。”李歡瞧着胖子一臉的不甘,有點好笑的說道:“站門口幹嘛?快讓我進屋啊,順便再弄點吃的。”胖子站在門口就象座肉山,進不去。
胖子這才意識到李歡還站在門口,“哦”了一聲,趕緊将李歡讓進了屋子。
客廳隻能用個亂來形容,髒衣物、髒襪子随處可見,男人濃重的汗味、腳臭味彌漫,桌上的灰塵隻怕有好幾個星期沒有抹擦,邋遢,李歡皺了皺眉頭,這死胖子當真是幾年如一日,沒什麽變化,那擺在冰箱上的破花瓶,在當初認識胖子時就看見放在那位置,黑色的污垢依然,瓶口殘缺依然,花瓶内的花還是當年看的那束,幹枯、發黑、發黴。
胖子很聽話,進屋沒有問李歡的來意,自個兒進廚房忙和去了,李歡将沙發上一堆髒衣服臭襪子扒拉開坐下,很無聊的将沙發上的雜志随手拿起,一翻,李歡頓時被雜志上的精美圖片扯住了眼球。
胖子的愛好口味沒變,隻要是他屋子裏雜志,題材絕對永恒,雜志上的圖冊充斥着性與色情,一個個金發女郎擺着撩人的姿勢,或着情趣内衣,或裸體,乳挺臀豐,女人的私密清晰畢現,其中猛男美女的性春宮圖片更是姿勢誇張,動人心魄。
是男人幾乎都好這麽一口,每次到胖子這裏研究下性,絕對是李歡的樂趣,消夜還得等上一陣子,有閑時間,李歡有滋有味的一頁頁深入研究下去。
“好了…….”從廚房出來的胖子一聲吆喝,打斷了正認真“學習”的李歡。
桌面上已經擺好了餐食,洋蔥湯、鵝肝,抹上黃油的面包片,還有一小杯開胃酒,典型的法國消夜,到胖子這裏,絕對不會虧待到自己的胃。
胖子的廚藝的确不錯,再加上看春宮圖的性欲輔助食欲,桌上的美食很快就被李歡一掃光,用完餐,李歡用餐巾抹了抹嘴唇,味道不錯,胃上的舒适讓他的神情很滿足……
~~~~~~~
俺n年前曾經在煙台的海濱浴場住過一晚,很可惜,在帳篷裏就俺一個人,隔壁帳篷内的叫春聲太膩人,惹得俺煩躁了一夜,沖動,一直胡思亂想到天明,思想活動的中心内容就一個,趕跑裏面的男人,推倒裏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