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寶蓮聽于鐵鎖說完,含着淚說:“爺爺,以後我們會在西火這個地界上,組織起一支抗日武裝,跟鬼子鬥争到底,盡早的将他們趕出中國去。”
袁長保和袁順則他們都隻是默默的跪着,他們沒有說話,因爲他們此時此刻也想給自己的父親袁德勝磕幾個頭,告訴他自己打了勝仗的好消息,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父親的墳墓在哪裏,甚至不知道他們的父親是否已經入土爲安。
突然,于鐵鎖對黃寶蓮說:“我突然有個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我們不是運出來一口棺材嗎?我想将爺爺重新入棺,你看可以嗎?”
黃寶蓮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吧!我怕驚擾了爺爺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于鐵鎖聽了黃寶蓮的意見後,淡淡的說:“也好!”
一陣哀傷之後,五人一起回了城。于鐵鎖讓袁長保他們先回住處,說自己和寶蓮還有事。
袁長保他們走後,寶蓮好奇的問:“我們有什麽事?”鐵鎖故作神秘的說:“等到了就知道了。”說着他拉起黃寶蓮的手,朝繁華的地方走去。
黃寶蓮溫柔的小手很配合的任意被鐵鎖的大手攥着,鐵鎖倒是沒感覺到不妥或不自在,但寶蓮心裏卻特别别扭。她倒不是不喜歡這樣,隻是在大街上這樣被鐵鎖牽着,對于她來說還是第一次。心裏難免有些緊張和不好意思,一顆心打鼓似得砰砰亂跳,又是害羞,又是喜歡。
她不知不覺中被鐵鎖拉到一個照相館門前,于鐵鎖興奮的說:“到了,咱們進去吧!”還沒等寶蓮回過神來,兩人已經進了照相館。
照相館不大,三間鋪面,裏面裝飾雖比較陳舊,但收拾的很整潔,牆上和櫃台的玻璃下壓着很多照片。掌櫃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灰布長衫。雖然身材消瘦,但精神抖擻。帶着一副圓框眼睛,顯得格外的有氣質。
鐵鎖大概向掌櫃的了解一下價格後,掌櫃就帶他們來到後邊照相室。
從櫃台側面進去,裏面空間挺大,左邊牆上挂着畫布,對着畫布幾米處擺着一台相機,相機兩側架着補光燈。
“你們是要拍合影還是單身照呀?”進入照相室後掌櫃問道。
黃寶蓮從來沒來過照相館,也沒拍過照。見掌櫃提問,便不解的問:“什麽是合影?”掌櫃說:“合影就是你們兩個一起拍,單身照就是一個一個的照。”
鐵鎖聽了掌櫃的解釋說:“我們單身和合影都要照。”
老闆說:“好嘞,二位先拍合影吧!請二位站到那邊去。”說着指向牆上挂的畫布。
兩人站在畫布前,誰都沒挨着誰,寶蓮說她沒照過相,緊張。
于是鐵鎖伸出右臂在寶蓮的右肩拍了拍說:“我也沒照過,别怕,有我在,肯定不會有危險。”
掌櫃的聽他們這樣說,忍着笑說:“照相哪能有危險呢,很安全的,看樣子你們應該是情侶吧?靠緊一點,男的摟着女的,這樣拍出來才好看。”
于鐵鎖和黃寶蓮聽了掌櫃的建議後,于鐵鎖深處手臂攔住了黃寶蓮。
“對對,就這樣,别眨眼睛,我拍了啊。”隻聽噗的一聲,眼前一片白光。于鐵鎖和黃寶蓮不自覺的用胳膊一檔眼,這張照就算拍下了。
掌櫃說:“這樣不行啊,你們這張算是報廢了,重新拍,像剛才那樣站好,這次别檔了啊……”
就這樣在掌櫃的指導下兩人拍了十幾張照片,有合影的,也有單身的。拍完照老闆給鐵鎖開了票,說讓過兩天來取。
于鐵鎖臨走時突然問老闆道:“你這個照相館賣嗎?”
他的問題太突然,老闆絲毫沒有心理準備。楞了一下說:“賣呀,就看你能出多少錢了。”于鐵鎖又問:“你要多少錢?”老闆想了想說:“最少100個大洋。”
聽到這裏黃寶蓮把鐵鎖拉開幾步小聲說:“你買它做什麽?咱們又不懂拍照。再說咱們哪有那麽多錢呀?”
鐵鎖神秘的笑笑說:“你别管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接着對掌櫃的說:“我給你一根金條怎樣?”
掌櫃驚訝的看着于鐵鎖說:“啊?哦,用不了那麽多,100大洋就夠了。”
于鐵鎖說:“别急,我還有其他要求。我要你幫忙找人把這裏重新裝修一下,要高檔一些,還需要什麽器材設備,你也幫我就添置齊全,都要最好的,别怕花錢,不夠我會再給你的。還有就是你要繼續當這裏的照相師傅,幫我經營好,我定期來查賬就行。沒問題吧?”
老闆聽完想了想說:“沒問題,沒問題。您什麽時候付錢我就什麽時候開工。”
“好,那咱們就說定了。明天我來取照片,順便把錢給你帶過來。”說完鐵鎖就帶着寶蓮出去了。
出了照相館,寶蓮問:“我們哪裏來那麽多錢呀?你是怎麽想的?”
于鐵鎖神秘的說:“回去再告訴你。現在想去哪裏玩?想吃什麽?咱不不缺錢。”
黃寶蓮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今天非得把你的錢花光不可。”說着兩人高興的沒入人群當中。
兩人逛了一個下午,回到家時天已經快黑了。于鐵鎖剛把買的一堆東西放在桌上,然後将給袁長保和張五保他們帶的晚飯送去了他們的房間。
回來之後黃寶蓮就問道:“現在老實交代吧?幹嘛要買照相館?”
于鐵鎖說:“我仔細想了想,咱們要在西火混下去,要獲取更多的情報并取得更大的勝利果實,就必須要有一個正當的身份做掩護才行。前幾天我在街上認識了一個皇協軍隊長,我跟他說我是做生意的,巴結他存屬爲以後的生意安全考慮。現在咱們沒正當生意可說不通。今天再照相館時,我突然有了要把它買下來的念頭。以後這個照相館就是我們在鎮裏的秘密藏身之所了。有了這個照相館,常玉山就不會對我起疑心了。我最好能再開幾家賭場、戲樓什麽的,這樣以後行動就更方便了。”
至于哪裏來那麽多錢,他對寶蓮也毫不隐瞞,就說是偷維持會長黃麻子家的。
黃寶蓮聽了并沒有感到驚訝,平靜的說:“狗漢奸的東西偷了也就偷了,但是普通老百姓的你可不能動啊,要不然我非揍扁你的!”
于鐵鎖笑着說:“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最很欺壓百姓的地主惡霸了。”說道這裏,他突然淫笑着說:“我除了霸占你之外,不會再霸占任何老百姓的東西的,哈哈,來吧!”說着一把拉過寶蓮将她摟在懷裏。
黃寶蓮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沒掙脫開,也就沒再動。紅着臉說:“你幹嘛?老是對我動手動腳的。”
于鐵鎖沒有回答,而是從懷裏掏出兩塊外表幾乎一樣的懷表,把一個交到黃寶蓮手裏說:“這對懷表我們兩人一人一個,等咱們取了照片後,我們就剪成圓的,把我們的照片放在這個蓋子後面,瞧,這裏。”
說着指着手裏的懷表蓋子說,“這裏原來裝着的是一個日本女人的照片,被我摳出來扔了。”
黃寶蓮這時才恍然大悟的說:“怪不得你一回來就拉我去照相呢。真猜不透你腦子裏一天都想些什麽。”
于鐵鎖說:“我還能想什麽?除了你之外就是打鬼子喽!”
黃寶蓮看着自己手上的懷表說:“真好看!我很喜歡!”
在黃寶蓮的心裏,于鐵鎖是完美的,雖然她平時經常跟他唱反調,但在她心裏,于鐵鎖是她的唯一。她說喜歡,不僅僅隻是喜歡那塊懷表,等多的還是于鐵鎖對她的這份情誼。
接下來的幾天,鐵鎖和黃寶蓮就一直忙着照相館裝修的事情,他還在王掌櫃的指導下新買了幾台照相機,有大的有小的,也有微型的,他不但對外照相,還對外出租相機。
開張那天他請來了警備隊的隊長常玉山他們,在他們的見證和吵鬧的喝酒劃拳聲中,天霸照相館開張了。
時間匆匆,一轉眼過去了幾個多月。這幾個多月裏,于鐵鎖不是和黃寶蓮袁長保他們一起練槍練武,就是和黃寶蓮呆在照相館裏。要麽就是四處閑逛。
兩人這裏轉轉,那裏看看,幾乎走便了整個長治縣的所有村鎮,目的是爲了熟悉地形,打探消息。
路見不平時,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拔刀相助。如果碰到有哪個日本鬼子或者皇協軍敢欺負中國人的,那麽這個欺負人的人,肯定見不到第二天清晨的太陽。
在于鐵鎖和黃寶蓮四處閑逛的這段時間裏,他們不但熟悉了地形,獲取了一些情報,同時還吸收了一些被小鬼子害的家破人亡,希望能爲親人報仇的漢子。
手底下有了兵,于鐵鎖和黃寶蓮自然要對他們負責。于是寶蓮就沒再陪着于鐵鎖到處走動,留在西火對他們進行訓練,教他們練武打槍。
于鐵鎖一個人更自在了,走到哪裏都會跟當地的村民說幾段故事,然後讓聽他說書的人們再給他講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算是交換吧!就這樣,邊查邊問,了解到了很多關于敵人和我方軍隊及各地遊擊隊的情況。
這天,于鐵鎖正在縣城的一個飯館吃飯時,有一隊日本兵從飯館門口經過,押着一個中年男子。他中等身材,穿着土灰色的長衫,頭發梳理的比較整齊,應該是一個比較講究的人。
看到這些,于鐵鎖問飯館店小二道:“小二,你知不知道那個是什麽人?日本人爲什麽要抓他?”
小二說:“那個人是複康中藥鋪的老闆,不知道他犯了什麽罪,日本人抓人一直都是想抓誰就抓誰,從來不需要理由的。”
聽了店小二的話,于鐵鎖匆忙的吃了幾口飯,丢下一塊大洋就出門了。
他邊走邊問,很快來到複康中藥鋪門前,這時藥鋪門口還有很多圍觀的人。
于鐵鎖走進人群一看,眼前一片狼藉,很明顯有戰鬥過的痕迹,大門是被炸開的,櫃台和門框上密集的散布着子彈孔。門口躺着兩個夥計打扮的人,每人身上都有好幾處傷口,很明顯都是被亂槍打死的。
看到這些,于鐵鎖心頭的一股怒火又開始燃燒起來。他向旁邊的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被抓的那個人是複康中藥鋪的老闆,老闆叫趙醜則,日本人說他是**。快中午的時候派兵包圍了這裏,趙老闆帶着夥計奮力抵抗,也打死了幾個日本兵,最終日本兵炸開了大門,打死了夥計,活捉了趙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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