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厮殺的過程中,有好幾撥的斥候,拼命朝着山谷出口的方向沖過去,帶領斥候的牛錄額真,自然清楚情況的危機,也知道自身的罪孽,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麽傷亡情況了,拼命朝着山谷出口沖過去。
山谷的出口處,早就有江甯營将士等候了,沖出來的一千多後金鞑子,甚至沒有來得及和江甯營将士交手,就被燧發槍一一擊落馬下了,不過鞑子的斥候,本事也是非同一般的,他們夾雜在軍士中間,朝着外面沖鋒,他們的目的不是參與厮殺,而是要趕到宣州去,去禀報信息,否則自家的旗主就有巨大的危險了。
不足十個斥候終于沖出了包圍圈,指揮作戰的洪承疇,知道這些斥候的意思,沒有要求追趕,嚴格說起來,斥候鞑子更加的熟悉山地作戰的規律,速度也快很多的,江甯營将士還不一定能夠追的上,人家的目的不是和你厮殺,根本就不會在意你。
以前多斥候倒在了山谷的出口處,差不多要堵塞山谷出口了。
洪承疇馬上指揮江甯營将士,挪開屍首,收攏主的戰馬,清理好出口,他還要等候總攻的命令,從入口沖入山谷,剿殺後金鞑子。
兩個時辰過去,山谷裏面。成爲了人間地獄。
到處都是屍首,負傷的後金鞑子,躺在地上,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們不用呼救,就是呼救也沒有多大的作用,眼看着兄弟們遭遇了滅頂之災,大家都清楚,這一戰對于正紅旗來說,意味着什麽。
在親兵的護衛下。代善終于來到了出口的地方。[
山谷的厮殺還在繼續,可代善暇顧及了,畢竟年紀大了,沒有當年的勇氣了。想着帶領将士殺敵,身邊的親兵也不會允許了,再說了,接近花甲的年紀,也不是上戰場的最好時機了,這個時候。代善必須要突出包圍圈,隻要他還在,回到沈陽之後,就可以再行組織正紅旗。這次的慘敗是注定了,參與厮殺的明軍,至少有兩萬人,代善不敢相信,蘇天成居然有着這麽大的氣魄,敢于置宣州于不顧,全力和自己的正紅旗對決,苦澀的是。蘇天成的這個計劃。目前來說還是成功的。
當然,代善也清楚,隻要濟爾哈朗趕到了宣州。得到了斥候的禀報,鑲藍旗的大軍很快就會到來的,那個時候,戰局恐怕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内,發生改變。
噼裏啪啦的槍聲再次響起來,前方傳來了慘叫聲,代善鐵青的臉上,再次出現了白『色』,難道說蘇天成在進出口的地方,都設下了埋伏嗎,這豈不是想着将自己和正紅旗全殲在山谷裏面,蘇天成的胃口也太大了,正紅旗雖然傷亡慘重,但距離被殲滅,還遠不到時候。
很快,刀劍相撞的聲音傳來了。
前方的厮殺開始了,這是代善的親兵和江甯營将士的厮殺,但這種刀劍相撞的聲音很是微弱,和燧發槍的槍聲比較起來,微不足道。
代善很清楚,要是不能夠迅速沖出山谷的進口,大軍被『逼』在山谷裏面,後面的傷亡會更大,山谷裏面過于的狹窄,騎兵法施展,自己率領的正紅旗将士,很不适應,相反,參與進攻的江甯營軍士,熟悉陸地作戰,大部分的軍士手裏都是長矛,一寸長、一寸強,自己帶領的将士,絕大部分都是鋼刀,交手的時候,自然是處于下風的。
“所有人都往外沖,不要計較傷亡,必須沖出去。。。”
代善拼盡全力喊出來了這句話,跟随在左右的将士,拼命打馬朝着山谷外面沖去。
蘇天成騎着戰馬,在山谷的進口不遠處等候,第一批沖出來的後金鞑子,雖說戰鬥力異常的強悍,但在燧發槍的面前,強悍的戰鬥力處發揮,留下一批屍首之後,餘下的人退入了山谷。蘇天成清楚,代善準備突圍了,放下了内心的顧慮之後,代善準備要逃跑了,這個時候,山谷出口處的洪承疇,必須要發動進攻了,這個時候的進攻,對代善來說,是災難『性』的,可以說,最後的進攻,就是壓垮正紅旗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鼓聲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守在出口的洪承疇,身體抖動了一下,迅速舉起了長矛。
“兄弟們,跟我沖啊,殺鞑子啊。。。”
吼聲響起來,戰馬朝着山谷之中沖去,洪承疇不用擔心戰馬遭遇到阻攔,這樣的鼓聲響起來,山谷裏面的兄弟就要開始全面清理障礙了。
密集的鼓聲,令代善預料到了什麽。
“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沖出山谷,暫時不要與明軍厮殺,大軍朝着平壤方向全力撤退,山谷的進口和出口,都被明軍包圍了,我們必須殺開一條血路。”
代善在親兵的護衛下,沖出了山谷。[
前方不遠處,江甯營的将士,威風凜凜,正在等候,這是江甯營的騎兵,一律身穿銀『色』的铠甲,隊伍中間,一個年輕人,顯得很是獨特。
周圍安靜下來了。
這個年輕人對着代善抱拳了。
“對面可是禮親王代善,在下大明薊遼督師蘇天成。”
代善感覺到一股氣血往頭上湧動,對面的蘇天成,看上去是那麽的年輕,自己是接近花甲年紀的人了,敗在這樣的一個年輕人的手下,實在不甘心。
山谷裏面的厮殺還在繼續,慘叫聲不斷傳來,身邊的甲喇神情焦急,在代善身邊小聲禀報,意思是請旗主迅速突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可惜這個甲喇過于的樂觀了,他就知道說,也不看看代善是不是能夠沖出去。
代善強迫自己冷靜。
“原來是蘇大人,久仰大名了。”
“不敢不敢,禮親王歲數大了,還是要小心身體啊,在下有一句話,還是要說出來的,在下奉勸禮親王,放下武器,你們法離開這裏了。”
“哦,是嗎,我很佩服蘇大人啊,敢于置宣州于不顧,親自帶領駐守宣州的軍士,在這裏設伏,就是想着全殲我正紅旗嗎。”
“哈哈,王爺說對了一半,全殲正紅旗是正确的,不過,在下帶領的兄弟,并非是駐紮在宣州的兄弟,駐紮宣州的兄弟,還要迎接鄭親王濟爾哈朗啊,怎麽能夠輕易就撤出來了,在下得知王爺要從平壤進攻宣州,特意調集了三萬将士,等候王爺的,在下可是煞費苦心,想不到王爺真的是不爽約啊。”
代善身體搖晃了一下,他内心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
“蘇大人,我不相信,你從哪裏調來的三萬軍士,難道說駐紮複州的三萬軍士全部都過來了嗎,難道你不想要複州了。”
蘇天成的臉上,出現了譏諷的笑容。
“王爺,在下奉勸你一句話,今後征伐,還是要多掌握情報,你們掌握的五萬江甯營将士從登州殺過來的消息,早就過時了,一個多月時間過去了,事情肯定是有變化,難道在下不能夠調集軍士嗎,這麽長的時間,你們的情報網在幹什麽啊,如此重大的消息都不知道,在下可以明确的告訴你,駐守在遼東的三萬江甯營将士,就是今日圍攻你們的将士。”
代善的臉『色』變得慘白,若是蘇天成所說的屬實,那麽這就是蘇天成早就計劃好的一盤棋了,首先是自己帶領的正紅旗遭遇到覆滅的命運,接下來,蘇天成帶領江甯營将士,回過頭去,包圍正在厮殺的濟爾哈朗的鑲藍旗的将士,若是蘇天成的這一手得逞了,那麽大清國将遭遇最爲沉重的打擊,法承受的打擊。
代善騎着馬,身體顫抖,指着蘇天成,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蘇天成,想要滅掉我正紅旗,隻怕你還沒有那樣的本事,今日我就是拼上這把老骨頭,也要帶領兄弟們沖出去的。。。”
蘇天成冷冷一下。
“代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門你自來,那就不要怪我蘇天成情了,今日你和正紅旗沒有活路了,我已經預計過了,你們的傷亡過半了,憑借着這點兵力,想着從我江甯營的伏擊圈裏面逃走,恐怕是妄想了,代善,我還要提醒你,任何輕視江甯營的代價,都是你法承擔的,以前的流寇,大淩河城的嶽托、孔有德,今天的你。”
代善身體顫抖,舉起了手裏的鋼刀,他準備親自沖鋒了,希望這樣能夠激發将士的士氣,不管怎麽說,大部隊的沖鋒,總是能夠沖垮對方的防線的,代善也沒有時間猶豫了,山谷裏面的明軍,正在步步『逼』近,将士法抵抗,僅僅在苦苦支撐,要是兩股明軍會合,那就是正紅旗覆滅的時間了。
看見代善舉起了鋼刀,蘇天成搖搖頭,揮了揮手,江甯營的将士迅速閃開了,幾門黑漆漆的大炮,炮口對着山谷進口的後金鞑子。
“傳本帥的命令,凡不願投降者,格殺勿論。。。”
随着蘇天成話語的結束,火炮開始怒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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