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川松來到京城的時候,鄭芝龍是非常激動的,皇上下旨了,田川松被敕封爲诰命夫人,這是巨大的榮耀,雖說鄭芝龍歸順了明朝,被敕封爲都督同知,品秩不可謂不高了,但在文官的眼裏,自己這個歸順的前海盜,還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特别是被蘇天成擊敗之後,一度時間,鄭芝龍心如死灰,以爲自己所依靠的一切,都要失去了。雖說蘇天成給了他極大的安慰,和足夠的信任,但内心的這份恐懼,還是難以消除的。
來到京城的時候,鄭芝龍甚至做好了準備,說不定被朝廷裏面的大人劾了,自己就回不到南朝了,隻要能夠保住家族,保住鄭成功,自己願意承擔一切的罪責。
想不到蘇天成說到做到,鄭芝龍不僅沒有被皇上和朝廷責罰,還被敕封爲左佥都禦使,成爲了朝廷的文官了,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個海盜,歸順了朝廷,能夠被封爲文官,這說明自己走進了朝廷之中,成爲了士大夫中間的一員了,雖說身份還是有些尴尬的。
田川松被敕封爲诰命夫人,這是根本性的改變,這裏面有着兩個不容易,其一是田川松本是日本人,并非是大明朝的人,這也的女人,地位是不穩固的,也是被其他人另眼相看的,這麽多年了,雖說鄭芝龍在泉州呼風喚雨,但田川松作爲鄭家的女主人,在外面沒有什麽地位。盡管鄭芝龍有錢,也法改變這一點,鄭芝龍能夠發家,主要還是依靠田川松的。[
其二是自己的身份,給家族還是帶來了不少的污點。當初也沒有想着能夠在朝廷之中出人頭地,要求鄭鴻逵和鄭成功都參加科舉,就是想着家族裏面,能夠出現讀書人,能夠出現真正的士大夫,能夠真正的改變家族的印象。從這個方面來說,鄭芝龍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夫人能夠被敕封爲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是什麽意思啊,從現在開始,田川松見到了朝廷官員以後,不用跪拜。享受朝廷的俸祿,鄭氏家族開始真正的步入到士大夫家族的行列了,從此以後,沒有人敢于質疑鄭芝龍的出身了,更沒有人敢于質疑田川松是日本人了。
鄭氏家族身份的徹底改變,令鄭芝龍揚眉吐氣了。
當然,鄭芝龍從内心裏面感謝的兩個人。一個是皇上,一個是蘇天成,他甚至覺得,這次被蘇天成打敗,是老天給鄭家的一份厚禮,要不是被蘇天成打敗了,自己怎麽可能有如此好的機會。
在官驿等候的日子,鄭芝龍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每天都在計算時間,看看田川松什麽時間能夠來到京城。
正月底。田川松終于來到了京城,護送田川松來到京城的,自然是江甯營的将士。
得知田川松來到了京城,蘇天成也趕到了官驿。
進入房間之後,蘇天成發現。田川松的臉上帶着淚痕。
見到蘇天成進來之後,田川松拉着鄭芝龍,兩人在蘇天成的面前跪下了。
蘇天成吓了一跳,鄭芝龍是都察院的左佥都禦史,田川松是皇上敕封的诰命夫人,在自己的面前跪下了,這豈不是亂了規矩。
他連忙去扶鄭芝龍,田川松是女人,蘇天成是不好動手的。
這個時候,田川松開口了。
“蘇大人,妾身是女人,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大人的大恩大德,蘇大人是鄭家的恩人,是夫君和妾身的恩人,妾身和夫君說了,做牛做馬也要報答蘇大人。”
“鄭夫人萬萬不要這樣說,這都是皇上的恩典。”
鄭芝龍也開口了。
“大人,下官明白一切的,鄭家能夠有今日,都是大人的恩德,下官在此發誓,若是鄭家做出來了違背大人意願的事情,天打五雷轟,後世子孫永遠都做下人。”
“鄭大人不要這樣說,你們快快起來,如此的大禮,我可不敢當,你們若是不起來,我也要跟着跪下了。”
蘇天成這樣說了,鄭芝龍和田川松才起身了。
太監很快來到了官驿。[
蘇天成、鄭芝龍和田川松進入了紫禁城,接旨的儀式,早有人教授田川松和鄭芝龍了,蘇天成是熟悉這一切的,他之所以來到紫禁城,是向皇上辭行的,皇上改變了注意,鄭芝龍和田川松需要留在京城了,蘇天成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麽,鄭家掌控的水師,還是屬于朝廷的,當然了,出現這樣的變化,也是朝廷裏面,有人提出來了建議。
離開紫禁城,回到了官驿,鄭芝龍從房間裏面,拿出來了一個木箱子。
蘇天成都有些奇怪了,鄭芝龍哪裏來的那麽多的木箱子。
“大人,下官這次到京城來,一共帶來了三個木箱子,裏面都是一些奇異的珠寶,下官留下一個木箱子,足夠在京城生活了,這一箱珠寶,懇請大人笑納,下官已經托人,給鄭鴻逵和鄭成功寫信了,他們絕對要按照大人的吩咐行事的,下官沒有想到,留在了京城,本想跟随大人左右的,可惜沒有機會了。”
“鄭大人客氣了,恭敬不如從命,我就笑納了,京城裏面很是複雜,我建議鄭大人多結交一些關系,鄭家在泉州的時候,也在京城裏面有着一些關系的,鞏固了這些關系,對于鄭家肯定是有利的,至于說福建的事情,鄭大人就不需要多操心了,鄭鴻逵和鄭成功一定能夠做好的。”
“下官還是那句話,大人對鄭家的恩德,鄭家的子孫都不會忘記的,下官和夫人商議了,要求鄭成功以父輩之禮對待大人,鄭成功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大人盡管責罰。”
蘇天成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要回到登州去了。
朱審馨和陳圓圓自然是舍不得的,出身青樓的陳圓圓,性格其實有些恬淡,不愛出風頭,更不愛抛頭露面,幾天時間下來,朱審馨感覺到,這個陳圓圓的确是不做的,知書達理,說話做事都是知道規矩的,隻不過時間過于的緊迫,沒有能夠聯系到陳圓圓的家人,所以婚禮暫時還沒有進行,但陳圓圓已經享受了小妾的待遇了,有專門的套房,身邊有丫鬟伺候了,每月都有銀子花銷,加上田弘遇專門送來的陪嫁銀子,也一并交給陳圓圓了。
蘇天成倒是沒有什麽離别的傷情,他甚至預計到,不長的時間之後,自己恐怕要回到京城來了,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他和鹿善繼、徐爾一等人,多次商議遼東的事情,鹿善繼和徐爾一的看法,與他的有些一緻,都認爲遼東還是以穩固爲主,暫時不要發動進攻,但是從遼東傳來的消息,似乎進攻的時間,迫在眉睫了。
在京城的時候,蘇天成還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給洪承疇寫去了密信,蘇天成明确做出來了要求,不管遼東的情況如何的變化,江甯營必須堅守城池,特别是大淩河城、錦州城和甯遠城三座城池,不管出現什麽變故,三座城池絕對不能夠有閃失,除非是江甯營将士全部陣亡了,要做到人在陣地在。蘇天成的意思,其實就是要求,江甯營不能夠參與到隊後金鞑子的進攻之中,相信陳新甲也不敢調集所有駐守關甯錦防線的軍士,若是這樣做了,進攻失敗,那京城就危險了。
蘇天成已經不能夠決定遼東的事情,從各方面的迹象來判斷,皇上是想着發動進攻了,後金一直是皇上心目中最大的禍患,遠遠超過流寇的,遼東的局勢發生了變化,皇上不想總是守住關甯錦防線了,陳新甲不過是按照皇上的要求,積極的組織進攻的準備,這樣符合陳新甲的心意,希望能夠建立不朽的功勳。
基于這個基礎之上,蘇天成必須要盡快的返回登州去,江甯營必須做好一切的準備,一旦穩定了福建的水師,他就将開始招募軍士,鄭芝龍寫出來的信函裏面,有一件非常秘密的事情,那是誰都不知道的,就是那十萬的軍士,其中有一萬五千精銳的軍士,都是跟随鄭芝龍南征北戰的,這些人,是可以直接進入江甯營的,鄭芝龍也直接提出來了要求,将令牌交給了蘇天成,這樣,駐守在登州、萊州和青州的江甯營将士,超過八萬人了,萬一遼東出現了問題,蘇天成率領五萬江甯營将士,趕赴遼東,是完全可以救急的,登州等地,留下三萬将士,也足夠維持穩定了。
看着默默流淚的朱審馨和陳圓圓,蘇天成不好說什麽,他也體會到了,陳圓圓這個女孩子還真的是不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身上沒有一絲江湖的氣息,比起那些大家閨秀,強了很多,他也看出來了,朱審馨對陳圓圓的認識是很不錯的。
蘇天成自己都沒有想到,秦淮八豔之中,影響最大的三人,顧橫波、柳如是和陳圓圓,都成爲了他的女人,當初穿越的時候,可沒有想到有今天這樣的情況了,這恐怕也是心插柳之舉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