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他一同前往的,除開熊子健、王大治,還有柳敬亭等人。
因爲處事靈活,嶽高峰也加入了親兵營,這是很少見的情況,當然,也是蘇天成開口說過的,嶽高峰确實很明智,當初在南京的時候,不過是教坊司的一名臨時工,得到了蘇天成的賞識,加入到了江甯營,而且進入了身份最爲顯赫的親兵營,嶽高峰顯得非常自制,一直都是低調爲人,将自己放的很低。
目睹了江甯營的軍規,體驗了江甯營訓練的殘酷,看到了江甯營軍饷的豐厚,嶽高峰内心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認爲,蘇天成是了不起的俊傑,跟着蘇天成做事情,不僅僅是前途光明,加重要的是心情愉。
一路上,衆人很少說話,都是埋頭趕路。
二月初七,衆人終于進入了臨汾所轄偶的地界了,平陽府衙門設在臨汾。
身負剿滅流寇的任務,蘇天成有着狠多的感慨,記得剛剛穿越的時候,就是在靠近襄陵的地方,親眼看見了殺良冒功的事情,那一次,他斬殺了意圖殺害自己的軍士,事情已經過去五年時間,可當時的那一幕,怎麽都不會忘記。
流寇的災禍,說到底,還是與朝廷有着很大的關系,活不下去的農民。隻能夠選擇造反,橫豎是一死,說不定造反還能夠得到諸多的好處。
若是蘇天成不穿越,大明朝還真的是被流寇直接推翻的,隻不過戰果悉數被後金得到了。流寇因爲自身的局限,最終是難以統領天下的。
縱觀上下五千年的曆史,農民起義沒有能夠最終成功。
蘇天成的四周,都是最爲jing銳的将士,不誇張的說,這一百将士。就算是遇見千軍萬馬,也能夠拼死護衛蘇天成的安全。
沿着官道前行,一路上看見不少行人,這些人,看着蘇天成等人的時候,眼神裏面。露出來的是羨慕的眼神,平陽府的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隊伍,朝廷大軍好幾次駐紮在平陽府城,有些時候,行軍的隊伍,聲勢比這大太多了。
眼看着距離平陽府城越來越近了。蘇天成内心的想法,也多起來了,回家之後,氣氛肯定不會很好,王氏的想法,沒有絲毫的改變,父親多年被王氏壓制,想着出頭,幾乎不可能,再說了。蘇天浩在王府長史司做官,蘇天然在平陽府衙門做典吏,王氏一定認爲,自己的兩個兒子,也是很有出息的。對自己不會很感冒。
“大人,前方有關卡。”
劉鐵漢過來禀報的時候,蘇天成微微點頭,這沒有什麽奇怪的,流寇進入了平陽府,府州縣都是緊張的,各地設立關卡,很是正常。
“知道了,不要暴露身份。”
很,嶽高峰出來了,準備到前面去交涉了。
蘇天成對嶽高峰的印象不錯,靈活,懂得變通。
大隊人馬暫時停下來了,等候嶽高峰等人前去協調。
幾分鍾之後,嶽高峰回來了,神情有些奇怪,yu言又止的樣子。
嶽高峰走到了蘇天成的身邊,低聲說着什麽,很,蘇天成的臉se發生變化了。
很,蘇天成準備親自到前面去看看,劉鐵漢和王大治當然是跟着的,其餘親兵也準備跟上來的時候,蘇天成開口說話了。
“都在這裏等着,我去看看。”
蘇天成之所以準備去看看,肯定是原因的,一路上,都是嶽高峰負責聯系協調,如果不是遇見出格的事情,嶽高峰肯定是能夠應付的,但剛才嶽高峰說了,前面的關卡有些不正常,擋住的人太多,而且檢查的要求有些過分。
因爲人很多,嶽高峰不好詳細說,可蘇天成已經感覺到,問題肯定是有些大的。
嶽高峰是見過世面的,對各地官府的所作所爲,也是知道一些的,流寇進入了平陽府,官府設卡檢查,趁機揩油,這不算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如果想着人人都是清廉比的,都如同河南府那樣來管理,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各地官吏的俸祿隻有那麽多,遇見這樣的機會,趁機撈取一些收入,很是正常,隻要不做過分,蘇天成也不好幹涉的。
慢慢走到前面去的時候,蘇天成開口詢問了。
“嶽高峰,你看見的是什麽情況?”
“大人,屬下有些奇怪,這個關卡,設立的有些奇怪,檢查的人不多,屬下注意看了一下,官府的人,沒有注意看個人的印信,注意力是個人的财物了。”
“哦,你怎麽有這樣的看法啊。”
“屬下也是判斷的,有些拿不準,所以給大人禀報了。”
蘇天成點點頭,嶽高峰這樣說,已經是非常客氣了,現場的情況,肯定是加的糟糕,前方的關卡,不用說就是平陽府設立的,這裏已經是臨汾管轄的地界了。
關卡前面,站立的人很多。
劉鐵漢和王大治,擠開了人群,蘇天成得以進入人群,看看前方的情況。
“媽的,官府的人,竟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這樣做,我要是到了府城,一定要告狀。”
“噓,小聲點,擔心被人聽見了,官府要是說你是流寇,你就麻煩了。”
“憑什麽啊,我是讀書人,縣衙開出來的路引,上面寫得清清楚楚的。”
“你真的是讀書讀迂腐了,我早就說過,你不要到府城去,你以爲你多大的了不起啊,被官府檢查了,人家說你的路引是僞造的,你找到誰去說啊,弄得不好,砍掉你的腦袋,你就到地下找閻王去喊冤。”
四周的議論聲很多,但都是壓低了聲音。
蘇天成皺着眉頭,看來平陽府城的檢查,可能是有些過分了,不過,流寇進入了平陽府,檢查嚴格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蘇天成沒有在意衆人低聲的議論,朝着前面看去。
官道上面,兩個木墩,架起來一根木頭,擋住了三分之二的路面,幾個斜跨鋼刀的軍士,兇神惡煞,惡狠狠的盯着準備經過的衆人。
正在接受檢查的是一個老人,老人的身後,有兩輛馬車,馬車裏面,估計是家眷了。
老人低着頭,好像是在連連點頭,負責檢查的軍士,昂着頭,對老人的解釋,似乎不是很在意,面對老人遞上來的路引,也沒有多少的興趣。
官道的旁邊,已經跪着不少人了,地上看得見血迹,大概是有人受傷了。
跪着的人中間,不少人嘴角有血迹,臉上沒有什麽神情,很是默然,也有人臉上有着悲憤的神情。
後面被堵住的人有些多了,有人忍不住說話了,說是要趕到府城去。
一個軍士瞪着眼睛,惡狠狠的看了看衆人,大聲開口說話了。
“你們都老實點,耐心等候,官府在這裏檢查,防止流寇混入府城,你們要是喧鬧,官府一律視爲流寇,格殺勿論。”
這個時候,老人依舊跪在了軍士的面前,似乎是在流淚。
距離有些遠,老人說些什麽,蘇天成聽不見。
可他的内心,已經有了很不好的感覺。
穿越的那一幕,湧上了他的心頭,殺良冒功的這個詞,湧上了他的心頭,眼前的這一幕,是那麽的相似,要說跪在官道旁邊的人,都是流寇,那是大笑話了,流寇尚在吉州一帶,不可能有這麽的速度,再說了,流寇肯定不會攻打平陽府城的,最多派出軍士偵查周圍的情況,這些平陽府的軍士,小題大做,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蘇天成尚在沉思,令他驚駭的一幕出現了。
兩個軍士走到了馬車的旁邊,掀開了車廂的布簾子,車廂裏面是幾個女子。
幾個女子長相都不錯。
軍士看見幾個女人之後,眼睛亮了,他們要求這幾個女子下來,說是要檢查馬車。
老人看見了這一幕,也顧不得面前的軍士,連忙走過來了,大聲開口說話了。
“軍爺,都是我家的幾位小姐,路引上面很清楚啊。”
後面有軍士跟上來,一腳踢在了老人的腰間。
老人痛苦的倒在地上。
很,老人忍痛站起來了,不斷的給幾個軍士作揖,嘴裏喃喃說着什麽,聲音小下來了。周圍觀看的人,大都沉默了,到了這個時候,沒有誰開口說話了。
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不會有人開口,稍不注意,就可能被軍士認爲是流寇的探子,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了,能夠找到誰去說理啊。
兩輛馬車裏面,一共有四個女孩子。每輛馬車兩個女孩子。
爲首的一個女孩子,估計是小姐,驟然面對這麽多人,顯然是有些不适應,臉se紅紅的,低着頭不說話,跟在身邊的可能是丫鬟,一雙眼睛盯着衆人,很是jing惕。
另外一輛馬車下來的兩個女孩子,情況應該是差不多的。
兩個軍士開始檢查馬車,一個軍士走到了四個女孩子的面前,臉上帶着說不清楚的笑容,看到這一幕,蘇天成的心沉下來了。未完待續。,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