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一心爲朝廷解憂,時刻爲了河南府的發展,王佩服,佩服。”
蘇天成也是狠得牙癢癢,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朱常洵還能夠挺得住,算你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暗線早就摸得清清楚楚,要是我真正這樣做了,利用江甯營來斷掉所有走私經營了,恐怕你朱常洵絕大部分的收入,都要沒有了,最多就是依靠土地上面的收成。
“福王殿下支持下官的決定,下官是非常高興的,不過下官聽到了一些傳聞,頗有些擔心,現在看來,這完全是下官多心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蘇大人聽到了一些什麽啊。”
朱常洵顯得有些緊張,肥胖的臉上,終于顯露出來不安,一雙小眼睛也瞪大了。
“也沒有什麽,就是有人說,福王殿下在經營一些鹽鐵和礦山方面的事宜,下官是堅決不相信的,不過也想過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故而專門上門,告知福王殿下,江甯營的将士是非常兇悍的,下官的命令下去了,他們誰都不會認的。”
朱常洵臉上的肉微微抖動。
“這個、這個,呵呵。。。”
“福王殿下如此的困難,主動爲河南府疏通黃河,募捐五百兩銀子,下官回去之後,一定要教育府州縣衙門的官吏,向福王殿下學習,下官還準備向皇上奏報,福王殿下拳拳之心。亦可感動朝廷中的大人啊。”
朱常洵臉上的肉開始大幅度的抖動了。
“咳、咳,蘇大人,王以爲,這宣傳的事情,就沒有必要了。王拿出來五百兩銀子,是應該的,應該的啊。”
“看福王殿下說的,下官還要向衆多的士紳富戶募捐,福王殿下帶頭做出來榜樣,其餘士紳富戶。定是要向福王殿下學習的。”
朱常洵終于繃不住了。
堂堂的王爺,募捐拿出來五百兩銀子,這樣的事情,還要上奏到朝廷中間去,還要在河南府傳開,到時候。不用想,就知道大家會說一些什麽。
再說了,蘇天成的意思,就是笨蛋也明白了,這哪裏是什麽贊譽啊,明明是擺着出醜的,河南府疏通黃河。王爺捐助五百兩銀子,這樣的事情,要是奏報到朝廷去了,還不知道皇上和朝中大臣會怎麽看,估計是指責聲一片了。
最恨的是清查鹽鐵和礦山的經營,王府要是失去了這一塊的收入,每年的收入大幅度的降低了,依靠土地上面的收成,還有朝廷撥付的那點可憐的俸祿,王府真的有可能入不敷出的。到時候,隻能夠吃老了。
“蘇大人,明人不說暗話,你今ri到王府裏來,究竟是什麽目的。直說。”
蘇天成臉se也嚴肅了。
“下官到福王殿下府邸來,就是爲了募捐事宜,下官已經說得很是清楚了,疏通黃河是浩大的工程,預計需要開支百萬兩左右的銀子,河南府拿不出來這麽多的銀子,朝廷也不大可能撥付銀子,可事情必須要做,所以,請河南府的諸多士紳富戶,做出來貢獻,衆人都來募捐,包括官吏衙役,衆人拾柴火焰高。”
“百萬兩白銀,這不是小數目,難道蘇大人就有着這麽大的決心,能夠募捐到如此多的銀兩嗎。”
“萬事開頭難,隻要開始做了,就沒有什麽克服不了的困難,銀子若是有缺口,實在是湊不出來了,下官可以給朝廷寫奏折,懇請支持,疏通了黃河,造福百姓,朝廷派人來,也可以看見,實實在在的工程擺在眼前,可若是還沒有開始做,就急着向朝廷禀報,且不說能能否開工,光是如此大的費用,戶部的大人恐怕都吓壞了。”
“蘇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王想知道,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你到王府邸來募捐,内心總是想着一定的數目,王想着,你總是要開出來價碼,王覺得可以接受了,再來談其他的條件,要是不能夠承受了,至少說清楚。”
“福王殿下如此說,下官沒有什麽好說的,疏通黃河,需要開銷百萬兩以上的白銀,下官已經說出來了總的數目,至于說福王殿下如何的表态,下官不敢強求,剛剛福王殿下不是說過了,捐出來五百兩銀子,這也算是一種表态。”
朱常洵大概是有些着急了,居然站起來了。
“蘇大人,已過之事,就不用說那麽多了,王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前面說到的五百兩銀子的募捐,是一時間的戲言,不必當真,說到疏通黃河,需要百萬兩以上的白銀,總不可能說要求王承擔太多。”
“下官沒有這樣的意思。”
朱常洵咬咬牙,伸出了一根手指。
“王募捐一萬兩白銀。”
蘇天成看了看朱常洵,依舊沒有多少的表情。
“福王殿下拿出來了這麽大一筆銀子,下官沒有什麽可說的,下官代表河南府的百姓,感謝福王殿下的慷慨。”
“蘇大人,這清理商賈商鋪的事情,是不是也說說啊。”
蘇天成内心冷笑。
你朱常洵富得流油,拿出來一萬兩白銀,就想着占這麽大的便宜,以爲我是好糊弄的,你未免過于吝啬了,依照你這樣的做法,河南府所有的士紳富戶,能夠募捐多少的白銀啊。
蘇天成想到了崇祯十六年的時候,京師危機,爲了能夠保衛京師,朱由檢親自向滿朝武大臣、皇親國戚募捐,可惜短視的衆人,爲了自身的利益,置朝廷安危于不顧,皇上出面募捐,不過籌集到二十萬兩白銀,杯水車薪,什麽事情都不能夠解決。
李自成攻破bei jing城,下令清理武官員、皇親國戚财産的時候,竟然搜刮到了三千多萬兩的白銀,這麽多的白銀,最終還是沒有保住。
如今自己遇到的,雖然不是那麽緊急的情況,但也差不了多少。
若是朱常洵哭窮,僅僅是募捐一萬兩白銀,可想而知,河南府的士紳富戶,每戶能夠拿出來一千兩白銀,算是很不錯了,這樣的募捐,能夠解決什麽問題。
“福王殿下,清理整頓商賈和商鋪,規範河南府的市場,這是府衙做出來的決定,下官已經在安排了,福王殿下若是覺得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盡管提出來建議,下官一定改進的。”
朱常洵愣了一下。
“蘇大人,如此說來,這整頓的事情,一定是要做了。”
“福王殿下若是這樣理解,那就是一定要做了。”
“蘇大人,凡事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啊,做事情也不必如此的着急,王以爲,是不是緩一緩啊,包括這疏通黃河的事宜,需要大量的白銀,總該量力而行啊。”
“福王殿下,下官有個習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當初帶領江甯營,以少擊衆,面對流寇的時候,從來沒有手軟,如今到河南府來了,決定做的事情,也不會退縮的。”
廂房裏面沉默了,好一會,蘇天成和朱常洵都沒有開口說話。
蘇天成還是佩服朱常洵的,身爲王爺,地位尊貴,面對自己一個小小的知府,沒有暴跳如雷,就是威脅的話語,也說得很是委婉,這很不簡單了。
看來史書對藩王的描寫,确屬一面之詞,不知道是出于什麽樣的心理。
“蘇大人,王出十萬兩白銀,支持府衙疏通黃河。”
蘇天成看向了朱常洵,不再是那樣的鎮定自若了。
十萬兩白銀,不是小數目,若是朱常洵拿出來了十萬兩白銀,接下來,河南府的士紳富戶,就要認真考慮了,幾千兩銀子,根就拿不出手了。
朱常洵真的能夠帶頭了,蘇天成相信,在河南府士紳富戶中,募捐五十萬兩以上的白銀,絕沒有多大的問題,加上商賈和官吏的募捐,這疏通黃河的銀兩,完全能夠湊齊了。
“下官代表河南府的百姓,感謝福王殿下的恩德。”
“蘇大人,王可是認真的。”
“下官也是認真的。”
“既然如此,這商貿之事,是不是可以談一談了。”
“當然可以。”
“呵呵,王想不到,蘇大人如此的爽啊。”
“福王殿下爽,下官當然爽了。”
劉宗周參觀了府邸,在朱常洵的兒子朱由菘的帶領下,進入了廂房。
朱由菘已經28歲了,比蘇天成的年紀還要大很多的。
和朱常洵不同的是,這個時候的朱由菘,很是英俊潇灑,舉手投足之間,都顯得彬彬有禮,和外界的形容,有着很大的不同。
“菘兒,這位是河南府知府蘇天成大人,來拜見。”
“在下見過蘇大人。”
“下官見過小王爺。”
劉宗周得知朱常洵願意募捐十萬兩白銀,用于疏通黃河,很是激動,連連說福王殿下深明大義,爲河南府的百姓做了大好事。
朱由菘在一邊,臉上沒有多少的神情,大概是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麽父親願意拿出來這麽多的白銀,這個過程中,他不斷的看着蘇天成,想着找到理由。
蘇天成也是很注意朱由菘的,這個朱由菘,是朱由檢的堂兄,在朱由檢自盡之後,曾經做過南明的弘光皇帝,可惜是短命的皇帝,可從這一點看,也能夠證明,朱由菘是有着一定的人緣關系的。未完待續。,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