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成終于有喜事了,朱審馨懷孕了,這預示着,穿越之後的蘇天成,有孩子了。<屏、王芙蓉和柳如是,都沒有懷孕,而且幾個月時間過去,朱審馨的肚子也沒有反應,他甚至以爲,自己穿越了,能夠改變曆史,但總是要損失一些什麽的。
但現實的情況,令他的擔憂煙消雲散了。
自從發覺懷孕之後,朱審馨的變化大了,開始親自動手,爲肚子裏的寶寶縫制衣物了,其實這些事情,根不需要她做的,每次和蘇天成聊天的時候,都要說到肚子裏的孩子,不知道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隐隐的透露出來擔憂。蘇天成反而是安慰朱審馨,不管男孩子和女孩子,都是一樣的。當然了,這個時代,說生男生女都一樣,那是笑話了,重男輕女的思想,是占據主流的。蘇天成這樣說,隻不過是寬慰朱審馨。<屏、王芙蓉和柳如是,每天都在府裏,朱審馨不可能熟視睹的。
偶爾,朱審馨也說到了納妾的事情,雖然說有些不高興,也不是很情願,但這也的事情,她是法阻止的,如果說不允許蘇天成納妾,傳出去了,人家會責怪她的。
蘇天成早就考慮到納妾的事情了,穿越五個年頭。他早就适應了妻妾成群的思想了,隻是有些時候。做夢的時候,感覺到一切都不真實。
朱審馨是原配夫人,而且是縣主、诰命夫人,算是一家之主了,能夠主動提出來納妾的事情,蘇天成也是很高興的,兩人私下裏商議了,下半年辦理這件事情。
渠清澤再次來信了。
朝廷近段時間。非常的忙碌,主要還是剿滅流寇的事情。
崇祯七年正月,延綏巡撫陳奇瑜被提拔爲兵部右侍郎、右佥都禦使,總督陝、晉、豫、楚、川五省軍務,目的就是剿滅流寇,戰鬥首先在陝西和山西打響,這裏是流寇最爲猖獗的地方。後農民軍突破了朝廷軍隊的合圍,進入河南,攻占南陽,在南陽分軍三路,張獻忠帶兵進入湖廣,高迎祥等帶兵趕赴信陽。李自成等帶兵進入漢中。
不過,幾路分兵的流寇,處處遭遇挫折,奈之下,于三月返回陝西。近二十萬的流寇,集聚在陝西。成爲了一支強大的力量,高迎祥成爲了這支流寇總頭領。
陝西是流寇發源地,在這裏,他們如魚得水,加之陝西災荒嚴重,加入流寇的農民,源源不斷,緻使流寇的力量,不斷發展壯大,以前遭遇的損失,在最短的時間之内,完全彌補。
陳奇瑜調遣五省明軍,大規模的合圍流寇,朝廷也不遺餘力,保證軍隊的供給,如此的情況下,剿滅流寇的戰果,不斷擴大,捷報頻傳,皇上很是高興和舒心。
看了渠清澤的來信,蘇天成内心稍稍安穩了一些,這表示着,江甯營有了多的時間,北邊的後金沒有動作,朝廷可以全力剿滅流寇,戰績也還可以,如此的情況下,皇上和朝廷,不會想到江甯營,江甯營自然有時間加緊訓練,自己也可以集聚多的錢糧。
但他也隐隐的擔心,要說朝廷剿滅流寇,好幾次重大的勝利,都因爲将帥的疏忽,或者是玩忽職守,或者是朝廷内部的争鬥,功虧一篑,如果說真正的抓住了機會,一鼓作氣,是完全可以剿滅流寇的。
當然,真正的剿滅流寇,安穩内部,絕非軍事行動那麽簡單,殺了一個紫金梁,還會有紫金李、紫金劉,關鍵在于穩定地方經濟,讓老百姓安居樂業,這才能夠從根上杜絕老百姓造反。
中興學社的發展,異常的順利,半年多時間過去了,中興學社已經有了六千多正式的社員了,遍布南方各地,北方也有部分地方,建立起來分社了,相反,東林書院和複社,漸漸的沉默下去了,似乎力和中興學社抗衡了。
孫傳庭、劉宗周、黃道周和鹿善繼等人,是非常高興的,認爲中興學社,取得如此大的成績,是理所當然,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對東林書院和複社,态度也漸漸的溫和起來了,應該說,從一開始,他們就不認爲東林書院和複社,是有着多大問題的,何況劉宗周和黃道周,以前是支持東林書院和複社的。
大量的意見建議,已經收集歸納起來,等候整理之後,就要開始禀報朝廷了。
随之而來的,是人才的推薦,經過中興學社推薦的人才,可以直接進入朝廷爲官,将中興學社的思想,帶到大明朝各地去。
柳敬亭已經被招納進入了縣衙,成爲了縣衙的幕僚,不過他沒有在縣衙出謀劃策,而是時時刻刻呆在茶樓、酒樓,按照蘇天成的安排,柳敬亭還是cao起了老行,說書,隻不過說書的内容,重點變成了中興學社所倡導的觀點,包括江甯縣的諸多變化,甚至說到了江甯縣諸多的土特産等等。
柳敬亭的身份,和以前也不同了,不是純粹的說書人了,大家都知道,柳敬亭是縣衙的座上賓,是中興學社的社員,在很多普通百姓的眼裏,柳敬亭俨然是老爺範疇的人了。
蘇天成和柳敬亭之間的關系很不錯,柳敬亭甚至專門到了縣衙後院,爲蘇天成的家人說了自己最爲拿手的評書武松打虎。
蘇天成直截了當的提出來了要求,中興學社倡導的觀點,目前隻是在士大夫、紳士富戶階層,有着一定的影響力,尋常百姓是不知道的,這就需要柳敬亭通過百姓喜愛的書形式,宣傳出去,讓多的百姓知道,讓大家支持中興學社,進而支持和擁護朝廷。
柳敬亭來自于社會底層,很明白蘇天成的想法,他有些奇怪的是,蘇天成出身商賈之家,條件很好,從來沒有吃苦,爲什麽能夠知道百姓的疾苦,爲什麽不遺餘力的爲老百姓辦事情,而且中興學社的思想,以及江甯縣縣衙的做法,都是維護普百姓利益的。
說書被視爲下九流的事情,得不到尊重,按說柳敬亭已經成爲中興學社社員,而且進入縣衙做事情了,完全可以抛開說書這一行當了,可蘇天成提出來了要求,他義不容辭,沒有絲毫的猶豫,cao起家夥,到酒樓、茶樓義務說書了。
這可是縣衙給了俸祿的,每月有一百兩銀子,生活憂了,自然能夠将主要的jing力,集中到說書上面去的。
可以說,到了五月的時候,形勢一片大好。
可蘇天成的想法,沒有那麽的樂觀。
他注意到了,張溥回到家鄉之後,就失去了蹤迹,一直沒有到南京來,也沒有主持複社的相關事宜,作爲一名有影響的士子領袖,張溥這樣的做法,不是很正常,至少應該在南京露面,表示複社還是有影響力的。
再說東林書院和複社的沉默,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要知道,朝廷裏面,有不少的官員,身就是東林黨人,完全支持複社的,在蘇天成看來,中興學社的壯大,絕不是一帆風順的,至少要與東林書院和複社,進行若幹次的理論争論和博弈。
看看東林黨和閹黨鬥争的時候,經過了多少的血雨腥風,那麽困難的情況下,東林黨都沒有倒下來,如今這點打擊算什麽啊,若是這麽繳械投降了,也對不起那麽多的支持者了。
蘇天成一直都認爲,軍事打擊是輔助的形式,改善民生才是根,而要統治天下,發展壯大,最爲重要的還是化的影響,隻有牢牢掌握了輿論,樹立起來一種化意識,讓讀書人和官僚士紳自覺奉行這樣的化,才能夠讓天下人歸心。
蘇天成的這些憂慮,并非杞人憂天。
中興學社成立半年時間了,可東林書院和複社,很少有人加入,算得上是按兵不動,這就說明了,他們依舊堅持自身的認識,依舊堅持以前的思想,不贊成中興學社倡導的認識,隻不過在中興學社大力發展的時候,避其鋒芒。
這樣的形勢,表示有高人在指點。
難道這人是張溥,或者說是錢謙益,又或者說,他們接受了朝廷裏面,某些官員的建議,暫時的偃旗息鼓,等待最好的機會。
蘇天成一直等待的學術研究上面的大交鋒,沒有出現。
中興學社存下了那麽多的資料,進行了那麽多的調研,不少的社員,深入到膿中間,市井之間,掌握了大量的情況,所有的這些準備,都是等着與東林書院、複社進行辯論的,可惜人家不接招。
這樣的情況下,蘇天成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端的懷疑,他在和孫傳庭、劉宗周、黃道周和鹿善繼等人聊天的時候,沒有完全否定東林書院和複社,但也尖銳的提出批評,焦點核心還是在兩個方面,清談和原則保護官僚士紳階層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