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甯縣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
蘇天成也難得清閑一下了,整ri裏陪着朱審馨等人,實施他的造人計劃。到現在,他才知道,若是朱審馨不能夠懷孕,原則上他是不能夠納妾的,這是因爲朱審馨的身份不同了。
朱審馨以前是郡主,後來降爲縣主,實際上的待遇,還是沒有多少變化的,雖然說大明朝對皇室宗親,很不客氣,等同于養豬一樣,不準藩王有着任何的權力,但他們的身份還是不同的,有着皇家的尊嚴,蘇天成與朱審馨走到了一起,必須要朱審馨懷孕了,确保生下孩子了,蘇天成才可以納妾的,這是要保證皇室宗親的顔面。
當然,若是朱審馨不能夠懷孕,那是另外的情況了。
臘月二十九,蘇府上下一片喜氣的氣氛。
渠清澤提前來拜年了。<節的時候,也不能夠回家,因爲時間不夠,渠清澤就是這樣的例子。
蘇天成和渠清澤直接進入了書房。
他們之間的關系,勝過了親兄弟之間的關系了。
進入書房之後,渠清澤的面容有些嚴肅了。
“大人,下官今ri來,一是拜年,另外還有一些事情,必須要告知大人的。”<節了,你沒有必要這樣的嚴肅啊。”
渠清澤勉強的笑了笑。
“張溥的處理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在刑部和大理寺,據理力争,加之朝廷中間,有些人是支持他的,所以說,沒有多大的事情,隻是革去了庶吉士的身份。功名都保住了,不ri就要回來了。”
蘇天成嚴肅起來了,張溥如何處理,這不是小事情,要說張溥個人的能力,他是不擔心的,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張溥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觑。這一次,張溥被從輕處理,就是這種勢力的體現。複社的影響依舊在的,而且複社與東林黨,緊緊的糾結在一起。從長遠的方面來說,對中興學社,是有着一定影響的。
“大人,有關張溥的事情,具體情況。下官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有些擔憂。張溥回來之後,會不會無所顧忌,做出來更加出格的事情。”
“哼,我倒是想着,他能夠忘乎所以,下一次他若是栽倒在我的手裏,恐怕就沒有那麽簡單了,中興學社成立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有了五千多社員了,其中不乏東林書院和複社的人,影響正在迅速的擴大,複社想着恢複過去的榮光,那是天方夜譚了。”
“大人,下官是擔心朝廷裏面的分歧啊。”
“哦,你爲什麽這麽說啊,是不是朝廷有什麽動作了。”
“下官聽聞,江甯縣的官員,恐怕要調整了。”
蘇天成站起來了,慢慢在書房裏面,走動了幾步。
“渠兄,将你知道的所有情況,不管是真實的,還是聽聞的,全部都說出來。”
渠清澤點點頭,開始說江甯縣官吏變動的情況了。
縣丞盧天明調到京城去了,出任都察院正七品的監察禦史,傳聞河南孟津縣知縣闫子章,将出任江甯縣縣丞。
這個調整就有些意思了,闫子章以前就是都察院的監察禦史,主動要求外放,結果到了河南孟津縣,出任了知縣,如今千裏迢迢的趕到南直隸的江甯縣來,出任縣丞,品秩沒有任何的變化,都是正七品,按說有些不合适。
蘇天成卻知道其中的端倪,闫子章在河南孟津縣,做的很是不錯,這次到江甯縣來,最終的目的,是要出任江甯縣知縣的。
“大人,下官恐怕也要調離江甯縣了。”
“什麽,難道你要回到錦衣衛去嗎?”
“具體情況,下官不是很清楚,應該是回到京城去,一年多時間,下官也做好了份内的事情,繼續在大人的身邊,也發揮不了什麽作用了,可能是有人這樣看了,故而下官也要回到京城了。”
蘇天成看着渠清澤,沒有說話。
調走渠清澤,對于他來說,不是好消息,錦衣衛的力量,不容小觑,很多的時候,蘇天成可以通過渠清澤,直接将諸多的消息,捅到朱由檢那裏,不需要經過太多的中轉,但渠清澤走了,這一條線就失去了。
“下官聽聞,王府長史司紀善藍橋正,很有可能到江甯縣來,出任主薄的。”
“至于說江甯縣典史,劉仲基要參加來年的科舉考試,若是考中了,也不可能繼續擔任典史了,誰來擔任典史,下官倒是沒有聽說。”
蘇天成已經冷靜了很多了,這樣的調整,他确實沒有預料到,按照表面的意思分析,闫子章将接任江甯縣知縣,藍橋正将接任縣丞,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身邊的幾個人,基本上都調整了。
“渠兄,你認爲這是好事情,還是有什麽蹊跷。”
“下官也是剛剛得知了消息,就禀報大人了,暫時還沒有想到其他的,隻是要離開江甯縣了,下官确實舍不得,眼看着江甯縣一riri的發展起來了,下官感覺到了欣慰,感覺到了成就,回到京城去之後,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渠兄要是有興趣,他ri跟随江甯營,四處征戰,也是一種樂趣啊。”
渠清澤苦笑着搖頭。
“下官可不敢有這樣的奢望,朝廷中的官員,反對錦衣衛進入軍隊,大人可能還記得,晉王府的護衛,進入江甯營的事情,這件事情,到現在,都被朝廷中的大人诟病的。”
蘇天成歎了一口氣。
錦衣衛的名聲不好,更不要說東廠了,這些人,可以成爲王府的護衛,他們的職責,就是盯緊了藩王,防止藩王有什麽異動,随時随地的打小報告,不過,真正的在軍隊中,錦衣衛和東廠的内衛,是不受歡迎的,戰場上的事情多,戰機瞬息萬變,可能獲勝,也可能失利,如果說被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也在中間嚼舌根子,指揮作戰的将軍,是難以承受的。
“渠兄,回到京城之後,你可以趁機到六部或者是都察院去的,最不濟也可以申請外放,依照你如今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了。”
“下官也有這樣的想法,隻不過看看董大人是什麽想法了。”
“董大人那裏,我可以建議,你還是不要繼續呆在錦衣衛了。”
渠清澤點點頭。
“大人,上次你與劉宗周之間的交談,下官沒有完全禀報情況,包括柳敬亭的快書,下官都隐瞞了,這些事情,奏報上去,效果肯定不是很好的,大人還是要注意一下的,江甯縣發展到如今,已經很不容易了,若是遭遇了什麽意外,那就太可惜了。”
“還有,江甯營裏面,有一些錦衣衛和東廠的内衛,這些人的名單,下官都是知道的,已經寫好了,大人要特别注意這些人,不要給他們抓住了什麽把柄。”
蘇天成神se更加的嚴峻。
“那你說說,該采取什麽辦法。”
“錦衣衛和東廠内衛,下官是知道的,不是說他們一定要向上面禀報什麽,而是這些年來,衆人已經形成了習慣,好像不能夠給上面禀報情況,不能夠挑刺,就顯得他們沒有做事情,江甯營發展很快,已經成爲朝廷特别關注的對象了,下官也知道,不要多長的時間,江甯營恐怕就要面臨更多的搏殺了,關鍵的時刻,内部不能夠團結,那是很緻命的。”
蘇天成再次站起身來,走到了渠清澤的對面,稽首給渠清澤行禮。
“渠兄,自打在平陽府的時候,你我就在一起了,這些年來,我得到了你太多的幫助,将你調離,我實在是有些舍不得,可朝廷的敕令,無法違背,不過我相信,我們一定還有機會,在一起合作的,這一天不會太遠。”
渠清澤連忙站起來了。
“下官這些年跟随大人,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下官不算是正經的讀書人,沒有能夠考取功名,可大人從來沒有輕視下官,下官已經是非常感激了,他ri若是有機會,下官一定追随大人,鞍前馬後,拼死效力。”
朱審馨很少看見蘇天成喝酒如此的豪爽,與渠清澤兩人,幾乎都是用碗喝的,她很是聰明,知道可能有什麽事情,但蘇天成不說,她不會問的。
渠清澤離開之後,蘇天成獨自呆在了書房裏面,謝絕了任何人的打擾。
朱審馨實在是不放心,敲門之後,進入了書房,發現蘇天成的眼睛有些紅。
“夫君,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啊,若是爲難的事情,夫君告訴妾身,妾身期望能夠助一臂之力啊。”
蘇天成搖搖頭。
“沒有什麽事情,我就是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感覺到不容易啊。”
朱審馨陪坐在蘇天成的身邊,什麽都不說,此刻,她隐約感覺到了,渠清澤很有可能離開江甯縣了,或者說江甯縣的官吏,要進行調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