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子,影憐姑娘來了。”
鸨母站在了旁邊,蘇天成背對着門,聽見鸨母說話,轉過身來,看見了影憐姑娘了,不看不要緊,看見了之後,蘇天成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影憐姑娘帶着鬥笠,前面有一塊黑紗布,遮住了面容,根本就看不見。
影憐姑娘身材是非常不錯的,凸凹有緻,有那種讓人浮想聯翩的感覺。
從身材看,影憐姑娘年紀不大。
需要花費五十兩銀子,價格太高,蘇天成的心情不是很好,看見這樣的情形,更加的不舒服。
你說影憐姑娘有本事,甚至是名氣大,都是可以的,秦淮河的姑娘,身份自然是不一般啊,可遮住了面容,這是什麽意思啊,五十兩銀子,甚至是百兩銀子,就來聽你彈琴,看不見容顔,莫不是我蘇天成有毛病啊。
鸨母看見蘇天成的臉se不好,連忙笑着解釋了。
“兩位公子,影憐姑娘有自己的規矩的,奴身已經說過了,還請兩位公子包涵啊。”
蘇天成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意思是我如果是表現不好,沒有風流倜傥的氣質,影憐姑娘就不揭開面紗了,我堂堂一個男人,要你個青樓小姑娘來評價啊,萬一你影憐姑娘的心情不好,我賠了銀子,還來找氣嘔。
那些書生的酸腐氣,蘇天成的身上是沒有的。
很快,蘇天成冷冷的開口了。
“媽媽,影憐姑娘,我蘇某乃是一介凡人,劉兄也不是什麽富貴之人,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恐怕辱了影憐姑娘的法眼,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影憐姑娘若是還帶着這樣的面紗,就不要彈奏了,我們自找幾個凡俗的姑娘陪吃陪唱就好了,影憐姑娘屈尊到這裏來了,蘇某不好說什麽,這些錢财,還請姑娘笑納。”
蘇天成掏出了兩片金葉子,放在了桌上。
鸨母本來準備說話的,看見了金葉子,眼睛都直了,她很少見到金葉子的,一片金葉子,價值差不多就是二十兩銀子以上的,蘇公子不心疼就掏出來了,這樣有錢的主兒,到哪裏去找啊。
鸨母瞬間有些擔心了,若是蘇公子生氣了,今後不到望鳳樓來了,這可是莫大的損失,可影憐姑娘,她也是不能夠過于得罪的。
猶豫之間,鸨母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此時,影憐姑娘開口了。
“蘇公子,劉公子,小女子這廂有禮了,小女子有自身的規矩的,想必媽媽也介紹了,若是小女子的舉措,有什麽不妥的地方,請蘇公子見諒。”
影憐姑娘的嗓音清脆,字正腔圓,可謂字字珠玑,光是這樣的聲音,就足以迷死人了,劉仲基已經愣住了,被這聲音愣住了,完全沒有在意影憐姑娘說話的意思。
蘇天成是明白的,影憐姑娘的意思,在這個屋子裏,本姑娘才是老大,你們既然想着請我來,就要依照我的規矩辦事情,否則,不管你有多少的銀子,本姑娘都不在乎的。說到底,本姑娘瞧得起你們,自然會揭開面紗的。
蘇天成是不會吃這一套的。
“姑娘,蘇某已經說過,本就是凡夫俗子,恐不能夠令姑娘滿意的,蘇某也見過一些世面的,不想徒取其辱,姑娘冰清玉潔,自有無數青年才俊仰慕的,不必和我等鬥氣的,姑娘有姑娘的規矩,蘇某有蘇某的規矩,你我道不同不相爲謀,說的不客氣一些,蘇某到這裏來,也是想着能夠放松一下的,這裏畢竟不是考校才俊之地,蘇某自身的斤兩,心裏有數,蘇某對姑娘沒有惡意,還請姑娘海涵。”
蘇天成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鸨母的臉已經變成苦瓜了,她是真的後悔了,幹嘛介紹影憐姑娘啊,不想想蘇公子這樣的才俊,也是有脾氣的。
影憐姑娘沒有離開,反而再次開口說話了。
“蘇公子,小女子亦不是公子所想的那種人,隻是小女子說過了,有自身的規矩,小女子可能是托大了,本就是風塵中的苦命人,在公子的面前,還如此的擺譜,恐怕是惹得公子不快了,公子若是執意堅持,小女子也沒有辦法了,小女子既然來了,就爲兩位公子彈奏一曲,銀子是一錢都不要的,還請公子收回去。”
蘇天成呆了一下,想不到影憐姑娘這樣說話。
稍稍楞了一下,蘇天成有些臉紅了,自己還真的是有些不對了,以爲有幾個錢,就可以爲所yu爲了,就要找樂子了,完全不顧及人家女孩子的感受,這種做法,和那些纨绔有什麽本質的區别啊。
他是穿越人士,沒有那麽的濃厚的面子觀念,同時,尊重女xing的思想,在他的意識裏面,是紮根了的,依仗着有錢,強迫人家女孩子做事情,肯定是說不過去的,也是他所不齒的,想不到穿越不過幾個月時間,有了一些小小的成就,無意識的沾染一些纨绔的氣息了。
還好在望鳳樓碰壁了,若是在官場上,發展下去,還不知道惹出什麽事情。
想到這裏,蘇天成連忙站起來,對着影憐姑娘抱拳行禮了。
“姑娘教訓的是,蘇某有些唐突了,沒有顧忌到姑娘的感受,蘇某在這裏給姑娘賠不是了,我不是姑娘想的那種人,剛剛有些昏頭了,不懂得憐香惜玉了,感謝姑娘的教誨,我會銘記終身的,姑娘還是不要彈奏曲目了,我沒有資格聽姑娘彈奏的,這就告辭了。”
劉仲基聽見蘇天成這樣說,也站起來,準備跟着離開了。
鸨母的臉都有些青了,不自覺的擋在了門口。
影憐姑娘愣了一下,她本來就站在接近門口的位置,看見蘇天成已經準備走過來了,心裏顫抖了一下。
蘇天成的長相,的确是很英俊的,渾身有着一種儒雅的氣息,說話彬彬有禮,就是發脾氣的時候,也顯示出來了涵養,自己也難以見到這樣的俊才,剛才是怎麽了,爲什麽看見蘇公子這樣說,自己的脾氣也上來了。
情急之中,影憐姑娘開口說話了。
“蘇公子萬萬不要離開,若是蘇公子就此離開了,小女子的名聲也就毀了。”
聽見影憐姑娘這麽說,蘇天成伸出去的腳縮回來了。
他有些暈乎了,自己離開了,怎麽就影響到影憐姑娘的名聲了,按說是擡高了影憐姑娘的名聲啊。
鸨母終于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了,先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已經悔死了,現在還不說,她就不配掌管望鳳樓了。
“蘇公子,影憐姑娘說的是實情啊,這一行是有着這樣的規矩的,若是客人在聽曲之後不滿意,那是沒有什麽的,但若是客人還沒有聽曲,什麽都沒有做,就直接離開了,這就是對姑娘的不滿意了,這樣的事情傳揚出去了,影憐姑娘的名聲就毀了,公子和影憐姑娘說了這麽多的話,那就是有緣啊,公子大人有大量,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盡管對着奴身來的,都是奴身沒有做好,給公子賠罪了,影憐姑娘到這裏屈尊不到一年時間,奴身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說這麽多的話。”
蘇天成的臉上露出了苦笑,話說得多有什麽用,關鍵要看說的是什麽話,自己和影憐姑娘,明顯就是在鬥氣,而且最後的結果,是自己敗下陣來了,好男不和女鬥,是自己失了氣度,這有什麽說的,虧得鸨母會圓場啊。
“媽媽說的可是真的,媽媽不必道歉,今ri之事,是我的不對。”
“奴身哪裏會欺騙蘇公子啊,是真的。”
蘇天成歎了一口氣,站在了原地。
“影憐姑娘,今ri之事,是因爲蘇某的唐突,既然有這樣的規矩,蘇某是不能夠壞了規矩的,就請姑娘彈奏一曲,蘇某洗耳恭聽。”
蘇天成不想坐下,打算站着聽影憐姑娘彈奏一曲之後,轉身離開的,今天到望鳳樓來,的确是出醜了,内心裏面一些yin暗的東西,不自覺的暴露出來了,當然,這些心理,也不見得是很壞的,大凡男人,都是會有着這樣的想法的。
令蘇天成奇怪的是,他站着,影憐姑娘也站着。
“姑娘,蘇某是準備欣賞曲目的,隻是不知道姑娘爲什麽還不坐下彈奏啊。”
“公子沒有坐下飲酒,小女子不敢坐下。”
蘇天成眨了眨眼睛,無可奈何的坐下了。
這是他第一次到秦淮河來花費銀子,想不到就遭遇了這麽多的事情,處處都在出醜。
看見蘇天成坐下了,影憐姑娘也在對面的凳子上坐下了。
鸨母此刻很是知趣了,連忙出去,找來了兩個模樣俊俏的姑娘,陪着蘇天成和劉仲基。鸨母的目的也是很明确的,想盡辦法挽留蘇天成,不要因爲前面的不愉快,弄壞了印象,蘇天成可是财神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