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有意抄襲的,隻不過參加郡主舉辦的詩文會,被逼無奈,所以将納蘭xing德的這首詩歌抄襲過來了,本來以爲,應付一下就過去了,想不到詩歌傳出去之後,居然會形成如此大的影響。内心裏,他還是有些愧疚的,這畢竟不是自己創作出來的詩詞,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可能泰然處之。
很少歸家的蘇天浩,最先找到蘇天成。
“三弟,這首《木蘭花令》真的是你寫出來的啊。”
蘇天成看了看蘇天浩,有些無語,難不成說是你寫出來的啊。
“啧啧,寫的真是好啊,人生若隻如初見,太絕了,你不知道啊,你的名氣可大了,這兩天,我在外面,人家知道是我三弟寫的這首詩,都問你的情況啊。”
“這有什麽好問的,不過是一首詩歌,值得那麽大驚小怪的嗎。”
“怎麽能這麽說啊,整個的府城,誰不知道,解元郎寫出來了冠絕京華的詩詞啊,到處都傳開了,你想想啊,鄉試解元,詩詞堪稱一絕,家族裏面出了你這樣的人才,誰不羨慕啊。”
“這有什麽啊,我都沒有想這件事情了,來年還要參加會試的,等幾天回到平陽府去了,還要好好的溫習功課,準備會試。”
“你說的都是小事情了,解元是一定要參加殿試的,會試不算什麽,三弟,這幾天有沒有時間啊。”
“大哥有什麽事情嗎?”
“呵呵,跟着我出去走走,我也沾光啊。”
蘇天成看着蘇天浩,看來這個蘇天浩,出去不知道怎麽吹噓了,肯定是說自己的三弟如何的英俊潇灑,如何的了得,和自己的關系如何的好,等等,結果被人家激将了,現在想着約自己出去,鎮場面了。
要說不答應,肯定是不好的,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大哥。
“這幾天沒有什麽事情,大哥安排就是了。”
“好好,你快點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出去,對了,叫王大治跟着就可以了,人不要去的太多了。”
蘇天浩的神情有些詭異,他大概也是知道的,王大治很少說話,有什麽事情,都是悶在肚子裏的,蘇俊和蘇二童就不同了,相當于兩個小喇叭,有什麽事情都唱出來了。
從馬車上下來之後,栖鳳樓三個大字引入眼簾。
蘇天成一陣惡寒,蘇天浩竟然帶着他來到了青樓。
已經來了,他不好說什麽了,一邊的蘇天浩連忙解釋了。
“三弟,好幾個舉人、監生,都在這裏等着,想見見你,讨教一下的。”
栖鳳樓的鸨母,沒有見過蘇天成,但看見蘇天成的氣勢不一般,見到蘇天浩和蘇天成兩人進來了,笑着迎上來了。
“蘇公子啊,這位是誰啊,玉樹臨風,老身看着都羨慕啊。”
“媽媽,這是我的三弟。”
“哎呦,莫非是鄉試解元,寫出來那人生若隻如初見詩句的大才子啊。”
鸨母的聲音很大,蘇天成還沒有反應過來,四周呼呼啦啦出現一些姑娘了,都看着蘇天成,那眼神,恨不得吃了蘇天成。
偏偏蘇天浩還顯得很是得意。
“當然是我三弟了,不然還能夠有誰啊。”
“哎呦,解元郎啊,我們這裏的姑娘,個個都賽過仙女的。。。”
蘇天成低着頭,跟着鸨母和蘇天浩,往樓上的雅間走去,樓下的姑娘,還有樓上走廊的姑娘,悉數都看着他,本來被美女注意,是令人惬意的事情,可此刻的他,根本就感受不到的,隻是想着,趕快到雅間裏面去。
進入雅間,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竟然是錢開泰。
雅間裏面,還坐着幾個人,其中一對男女,引起了蘇天成的注意。
看見蘇天成進來,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錢開泰的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
“蘇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錢公子,幸會啊。”
“蘇公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貴客。”
錢開泰徑直給蘇天成介紹站在一起的一對男女了。
“這位是藍橋正藍大人,如今是王府長史司紀善,崇祯元年的舉人,這位是莫大姐,藍大人的愛妻。”
“在下蘇天成,拜見藍大人,拜見莫大姐。”
“在下藍橋正,蘇公子乃是鄉試解元,今ri得見,倍感榮幸。”
“小女子莫文娟。”
雅間裏面,一共是八人,擺着兩張桌子,蘇天成、蘇天浩、錢開泰、藍橋正、莫文娟坐了一桌,餘下三人坐了一桌。
很快鸨母帶着幾個女孩子進來了,蘇天成發現,莫文娟的眼睛裏面,隐隐透露出來不屑。
“蘇公子,藍大人和莫大姐的詩詞,在太原府城是一絕啊,今ri想着和蘇公子讨教一下,還請蘇公子不要客氣啊。”
蘇天成眨了眨眼睛,王府長史司紀善,正八品品秩,掌講授之職,肯定是有一些學問的,在這樣的崗位上面,需要不斷加強學習,爲王爺和郡王講課,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錢開泰這樣的安排,有些故意挑戰的滋味,莫非是想着自己出醜。
錢開泰的父親,是王府長史司的左長史,藍橋正的頂頭上司,想必找到了藍橋正,不會遭到拒絕的。
“蘇公子的《木蘭花令》,境界超絕,我輩隻能是敬仰啊,不過今ri機會難得,在下抛磚引玉,作詩一首,還請蘇公子雅正啊。”
藍橋正很快轉入了正題。
看這個架勢,肯定是有着一番的較量了。
蘇天成隐隐有些惱火,這是什麽意思啊。
他其實不知道,在青樓這樣的地方,最是喜歡吟唱詩詞,也是最爲容易傳播的地方了,錢開泰是國子監監生,和蘇天浩同在國子監讀書,本來就熟悉,專門邀約他到這裏來,就是想着能夠出一下他的醜,想想那冠絕京華的詩詞,豈是那麽容易作出來的,能夠有一首,就很不錯了。
若是蘇天成在青樓出醜了,傳出去更快的。
“不敢,藍大人才華橫溢,在下隻能是敬仰,絕不敢雅正的。”
藍橋正看了看莫文娟,眼神裏面,透露出來了深情。
很快,他站起來吟詩了。<先逗,柳葉舒黃畫未遲。不用同心雙結帶,新人原是舊相知。”
藍橋正還沒有坐下,莫文娟站起來了。
“小女子也和一首詩詞。”<筍纖纖玉鏡前。天譴赤繩先系足,從今喚作并蒂蓮。”
這兩首似曾相識的詩歌,讓蘇天成徹底的明白了,原來錢開泰等人,在詩文會上面所作的詩歌,都是出自于藍橋正和莫文娟之手啊。
要說這兩首詩詞,做得還是不錯的,人家可是原創,蘇天成是真的佩服。
四周響起了掌聲,夫唱婦随,情真意切,兩人真的是做到了。
藍橋正和莫文娟都沒有坐下,看着蘇天成,意思很是明确,人家都抛磚引玉了,你也需要來一首了。
說實話,在詩文會上面,蘇天成抄襲的《木蘭花令》太傑出了,以至于藍橋正和莫文娟都有些懷疑了,能夠作出來這樣的詩詞,需要人生的閱曆,還有冠絕的才華,蘇天成雖然是鄉試解元,但畢竟隻有十八歲,兩人不相信,十八歲的蘇天成,有着超人的天賦。
基于這樣的原因,兩人想着親自會一會蘇天成。
蘇天成慢慢的站起來了,看來這抄襲的工作,還要繼續下去啊,這就好比是撒謊,出現了第一個謊言,後面總是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場的,好在自己隻是抄襲詩詞,不是做其他的事情,無傷大雅。
稍稍思索之後,納蘭xing德的《蝶戀花》湧進腦海裏面。
雅間裏面,非常的安靜,蘇天浩有些緊張,看着蘇天成,這個三弟,他是很熟悉的,雖然說讀書是不錯的,但從來沒有作詩啊,那首《木蘭花令》,也令他震驚不已。
今天到栖鳳樓,是錢開泰強烈要求的,說是找幾個文人雅士聚聚,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安排,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了。
“辛苦最忙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珏。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爲卿熱。”
念完這上半阙,雅間已經,隻能聽見呼吸聲。
藍橋正和莫文娟的臉se發白,這樣的詩詞,不是他們能夠作出來的。<叢認取雙栖蝶。”
稍傾,藍橋正站起來了,莫文娟也站起來了,兩人走到了蘇天成的面前。
藍橋正抱拳鞠躬,莫文娟雙手重疊腰間,屈膝行禮。
“蘇公子,在下和賤内狂妄,竟在公子面前班門弄斧,贻笑大方了,蘇公子的才華,在下望塵莫及,今後絕不敢說作詩之事。”
蘇天浩激動的不能夠自持,這樣的詩詞,算的上是天籁之音了,想不到自己的這個三弟,有着如此的才華,當着這麽多人,這是不可能作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