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彤的府邸,在東直大街,占地接近千畝,按照正常的價格計算,至少需要五萬兩白銀的,一千頃的土地,都在府城的周圍,少說要十萬兩白銀以上了。
王氏也知道了蘇化文的決定,起先肯定是不同意的,可蘇天成高中解元,她也不說話了,再說了,太原的府邸和土地,全部都留給了蘇天浩,這樣的安排,還是可以的,來到太原快兩年時間,王氏也不是很适應,故土難離。
至于說買下雷文彤的府邸,王氏更是高興,這不明擺着蘇天然繼承嗎,以前總是擔心,蘇天然今後怎麽辦,現在好了。内心裏,王氏隐隐的有些愧疚,自己一直都看不慣蘇天成,想不到蘇家最有出息的,竟然就是蘇天成了,三弟兄繼承的财産,算起來,還是蘇天成吃虧的,當然了,王氏不知道那一萬兩黃金的事情。
王氏想到的,還有蘇天成的婚事,蘇天成已經十八歲了,開年就是十九歲,這樣的年紀,還沒有說親,根本說不過去,如今蘇天成的身份不同了,要說一門好的親事,很簡單了,可這個時候,王氏必須謹慎了。
這些天,已經有不少的媒婆上門了,王氏不敢輕易答應,尋常人家的女孩子,已經配不上蘇天成了。她想着,說到一門好的親事,盡力補償或者是籠絡蘇天成。
基于這樣的原因,王氏要求蘇天成在家裏住幾天,好好在太原府四處看看走走,九月中旬回到平陽府城去。
太原府城的新科舉人,已經有不少人,前來拜訪蘇天成了,甚至有人約蘇天成,一同出去遊曆一番,四處走走看看,蘇天成都婉然謝絕了。不過吃喝是少不了的,這也是結交關系,要是通過了府試和殿試,大家就要同朝爲官了,就是舉人的身份,也是可以當官的。
“少爺,有人送來一封請柬。”
蘇天成不是很在意,這段時間,接到的請柬夠多了,好多都是什麽赴宴的、以文會友的,還有什麽士子聚會吟詩作對的,這都什麽時代了,還來這一套。
請柬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二童,這請柬是誰送來的啊?”
“小的也不知道,管家給小的,小的就送過來了。”
蘇天成微微搖頭,這方面還是有些問題的,要是在平陽府城的府裏,絕對不會遇見這樣的事情,蘇平陽一定會弄清楚所有的情況。
蘇二童出去之後,蘇天成打開了請柬。
這是一封很奇怪的請柬,上面就是一句話。
“九月初一,詩文會,恭請解元郎。”
沒有地點,沒有落款,這是什麽意思啊,難道說自己還要到處去打聽,在太原城裏,九月初一,在什麽地方舉行詩文會啊。
這類的詩文會,在唐朝的時候,是很流行的,甚至有着一種變相挑選夫婿的味道了,一些王公貴戚,在鄉試或者會試之後,邀請新科舉人和進士參加,以詩會友,也考校舉人或者是進士的才學,要是遇見那等年輕的俊傑,不管三七二十一,強行将自家的女兒許配,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已經定下親事了。
蘇天成搖搖頭,這等的聚會,他根本就沒有興趣,不管是誰邀請的,崇祯年間,已經接近天下大亂,不知道有多少人餓肚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造反,能夠做出來這等事情的,一定是哪家官宦小姐了,有這份閑心,還不如多救濟幾個老百姓。
九月初一一大早。
秋高氣爽,已經是晚秋了,這樣的天氣很舒服。
蘇天成帶着蘇二童、蘇俊和王大治,準備出門去轉悠。
自從鄉試之後,就看不見蘇天浩的影子了,每ri裏很晚才回來,有些時候甚至沒有回來,看見大嫂哀怨的樣子,蘇天成也隻是搖頭,這蘇天浩和蘇天然都有一個脾氣,好se,這樣的事情,自己也沒有辦法說的。
剛剛走出府門,蘇天成就發現不對了,門外不遠處,有一輛馬車,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子,站在馬車的前面,怒目而視。
一大早的,難道有誰找麻煩,蘇天成扭頭看了看蘇俊等人,想着是不是大哥惹下了什麽風流債,難道人家找到府上來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蘇天浩回來不到四個月的時間,難道說就準備納妾了啊。
這樣的事情,惹不起躲得起,蘇天成内心嘀咕着低下頭,假裝沒有看見,準備從馬車前面繞過去了。
“站住。”
清脆的聲音傳過來,蘇天成一個激靈,這丫頭片子,看着年紀不大,火氣倒是不小,冤有頭債有主,素不相識,你找我幹什麽啊。
既然打馬虎,就裝傻到底,蘇天成想到的,是趕快離開,肯定是蘇天浩惹下的事情,讓府裏的下人,收拾這個亂攤子。
“說你呢,還走啊,解元郎好大的架子啊。”
蘇天成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女孩子。
“這位姑娘,我們素不相識啊,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啊。”
“你得罪了我家郡、小姐。”
蘇天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姑娘,你家郡小姐是誰啊,素未謀面,我這麽會得罪啊。”
丫鬟眼裏恨不得噴出火來,蘇天成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了,在自家的府門前,發生這樣的争吵,人家看見了,還以爲是什麽事情,可請小丫頭片子到府裏去,更是不合适。
“姑娘不要生氣,我估計你是弄錯了,我到太原府城,不過一個多月時間,真的沒有得罪你家小姐的。”
“哼,你是不是收到了一份請柬了,要不然就是府裏的人,沒有送給你。”
蘇天成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他想起來了,這份特殊的請柬,沒有落款,沒有地址,時間就是今天。
看面前姑娘的架勢,身份肯定是不一般的,自己也是疏忽了,這樣的請柬,對方的身份,一定尊貴,否則沒有這麽大的口氣啊,怎麽穿越了,這樣的事情,都不注意了,越是身份尊貴的人,才越是擺譜啊。
“這個,姑娘說的是這件事情啊,我收到請柬了,隻是這請柬上面,沒有說時辰,也沒有說地址,我以爲是誰開玩笑的啊。”
丫鬟怒目圓瞪,看着蘇天成。
“哼,你就不知道問問啊,鄉試能夠考中解元郎,這樣的小事,都不能夠解決嗎。”
“呃,我實在是沒有想到,是不是姑娘家的小姐邀請的啊。”
“不是我家小姐,還能夠是誰啊,想不到解元郎這麽大的架子啊。”
蘇天成看着小女孩子,微微苦笑,到底是誰的架子大啊。
“哼,我家小姐吩咐了,到這裏來接解元郎。”
“敢問你家小姐是誰嗎,我是不是認識啊。”
小丫頭片子一下子蹦起來了。
“我家小姐都要奴、我到這裏來接了,你還這麽多話啊。”
蘇天成的态度實在是太好了,蘇俊有些看不過去了,癟了癟嘴,準備開口說話了,蘇天成連忙擡手,示意蘇俊不要開口,對方既然這麽大的架子,身份一定不簡單,稀裏糊塗得罪人家了,可不劃算了。
“那好,我就随着姑娘去參加詩文會,隻是我的才學有限,這詩文會,不知道有些什麽規矩,要是出醜了,還請你家小姐原諒啊。”
姑娘仰着頭,哼了一下,不再說話,不過,已經主動站到一邊,等候蘇天成上馬車了。
蘇天成有些爲難,看了看身邊的蘇俊、蘇二童和王大治,去參加詩文會,他們跟着,肯定是不行的,自己還沒有這樣的擺譜。
“二童,蘇俊,你們回府。”
他的意思,王大治還是要跟着的,自己就是要王大治回去,王大治也不會幹的。
上了馬車之後,蘇天成看見姑娘跟在一邊,沒有準備上車。
“姑娘,這樣不妥,我坐車,你走路,不行不行,還是我下來走路,你坐車,要不然我也坐不安生的。”
姑娘的臉居然紅了,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公子盡管坐車,不要想這些。”
蘇天成可沒有這樣的習慣,一個大男人坐在馬車上面,旁邊跟着一個小丫頭片子走路,這麽都說不過去的。
“不行,我看這樣,既然是你家小姐要你來的,那我們都坐在馬車上面,你在車廂裏面,我和大治坐在車廂外面,這樣速度也快一些的。”
姑娘紅着臉上車,進入了車廂裏面,什麽都沒有說。
王大治還準備客氣,想到和蘇天成坐在一起,有些不妥,蘇天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明白過來,現在不是講客氣的時候。
馬車啓動之後,蘇天成開始思索了,究竟是誰邀請的啊,怎麽這麽大的架子啊,難道真的是什麽王公貴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