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在電視火光之間,騎在馬上的兩個蒙面人來不及反應。
王大治完成動作的瞬間,四周的馬蹄聲已經響起。
沒有下馬的兩個蒙面人突然醒悟了,他們上當了,這是一個圈套,眼前的這些人不簡單,看來是準備要全部擒獲他們。
兩人嘴裏叫着扯呼,調轉馬頭,準備逃跑。
可惜他們沒有機會了,官道的兩邊已經沖出來了渠清澤等人。
渠清澤一馬當先,這股沖擊的氣勢是驚人的。
調轉馬頭企圖逃跑的蒙面人,正好迎頭撞上渠清澤。渠清澤閃身避過蒙面人砍來的鋼刀,一擊直拳打在了蒙面人的臉頰,蒙面人如同斷線的風筝,掉到了地上。
另外一個蒙面人,好不到哪裏去,同樣被擊中了身體,掉落地上,痛苦的翻滾。
左手臂脫臼的蒙面人,眼睛已經變得血紅,巨大的痛楚,是他不能夠承受的。
至于說十兩黃金,又回到了蘇天成的手裏。
官道旁邊的小樹林裏面。
蘇天成和渠清澤在一邊等候,王大治依舊站在後面,蘇俊跟随過去,審問蒙面人去了。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要弄清楚原因。
小半個時辰之後,蘇俊和另外一人過來了。
蘇俊的臉se鐵青,看來是聽到了很氣憤的事情。
“這三人是流寇派出的斥候,這股流寇大約三百多人,領頭的是從陝西過來的十餘人,他們在洛陽和平陸之間活動。”
“他們怎麽盯上我們的?爲什麽我們到開封去的時候,他們沒有動作?”
蘇天成開口問話的時候,渠清澤微微點頭。
蘇俊忍不住開口了。
“他們本來不知道的,是有人花錢了,要求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少爺和渠公子的xing命。”
“蘇俊,不要着急,慢慢說。”
“委托他們的,是平陽府的大戶,可他們死活不開口,就是不說是誰指使的。”
蘇天成沒有猶豫,冷冷的開口了。
“不開口嗎,那很簡單,先殺掉一人,看看剩餘的兩人是不是開口,要是還不開口,再殺掉第二人,還是不想說,那就都殺了,屍體深埋,馬匹我們帶走,你們還可以去告訴他們,就是他們不說,我也知道是誰了。”
蘇俊哆嗦了一下,渠清澤臉上沒有表情。
“少爺,這件事情,我去辦。”
早已經氣得臉se發白的王大治開口了。
今天的一幕太驚險了,本來以爲是流寇或者土匪打劫的,想不到是有人專門安排的,目的是要了少爺的xing命,此刻,王大治恨不得馬上問出來是誰,回去之後,殺光對方的全家。
“好的,大治,注意一下策略。”
王大治拿起鋼刀,朝着樹林的深處走去。
被抓住的三個人,都躺在地上,基本沒有動彈了,看樣子,渠清澤的手下,沒有留情。
三人的嘴被他們自己的頭巾捆着,說不出話來,眼神透露出來恐懼。
王大治拿着鋼刀,走到了其中一個人的面前,這人正是從蘇天成手裏拿黃金的人。
“兄弟,對不起了,到了那邊去,好生的投胎,下輩子做良民。”
說完,王大治将鋼刀刀刃對準了這人的脖子,一刀劃過,鮮血瞬間噴she出來。
“你們還不想說,是誰指使的嗎?”
王大治紅着眼睛,看着另外的兩人。
沒有人想到,王大治過來了,什麽話不說,動手就殺了一人。
“好漢饒命,饒命,我說,我說。。。”
“兄弟,你能夠猜到,是誰這樣做的嗎?”
蘇天成笑了笑,臉上充滿了自信。
“平陽府的雷文彤,除了他,不會有其他人。”
“有什麽感受。”
“大哥,你是對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真的沒有想到,雷文彤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他可能以爲,我是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活動在這裏的三百流寇,要是全部都過來了,我哪裏有活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呵呵,你總算是明白了,這就是一次最好的教訓了,不過這雷文彤是自己找死啊,居然敢勾結流寇,不知道這是滅門的罪過嗎。”
“大哥的意思,是留下一個活口嗎?”
“呵呵,不僅僅是留下活口啊。”
說到這裏,渠清澤想到了什麽。
“兄弟,這一路回去,明天就到平陸了,我不陪你了,你自己多小心,好在王大治的身手不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我安排兩人,跟随你回去。”
蘇天成點點頭,他已經知道渠清澤要做什麽了。
蘇天成的猜測,是完全準确的,不過,還有一點他沒有想到,那就是雷文彤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得知了他被流寇殺死的消息,馬上就要想辦法,徹底霸占蘇府,包括得到耕地,如果蘇化文敢于對着幹,他甚至準備滅了整個的蘇家。
知府大人召見蘇天成,已經令雷文彤感覺到巨大的危機,他敏感的意識到,蘇天成可能要出人頭地了,必須将這一切,扼殺在萌芽狀态,最好的辦法,就是蘇天成徹底的消失,在平陽府城是沒有機會的,但蘇天成出來遊曆了,這就是最好的機會,借助他人之手,殺掉蘇天成,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至于說雷文彤和這一股活動在洛陽和平陸之間的流寇,是怎麽聯系的,那已經不是關鍵問題了,對蘇天成最爲有利的是,雷文彤寫有書信,這份書信,就是流寇獲得報酬的證據,完成任務之後,流寇派人拿着這封書信,直接到平陽府城,交還書信的同時,拿走銀子。
所以說,渠清澤有事情幹了。
半個時辰之後,蘇天成等人出發了,隊伍裏面,多出來了三匹駿馬,渠清澤押着留下的一個活口,帶着幾個人,轉頭朝着洛陽府城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衆人都是悶頭趕路,住宿全部都安排在集鎮或者是縣城,夏縣到曲沃的距離稍微遠一些,衆人也是一天的時間,就到了。
五月初六,蘇天成一行回到了平陽府城。
他們等到天黑之後,才進入府城,這次回來是必須要保密的,這是渠清澤的要求,也是蘇天成自身的認識。
至于說渠清澤的兩個手下,住宿在了城外的客棧,天亮之後,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具體辦什麽事情,蘇天成是不會過問的。
蘇天成夜裏回來,蘇平陽很是吃驚,但更加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蘇天成告訴他,自己回來的消息,絕對不要透露出去,也不要讓府裏的其他人知道,蘇二童、蘇俊和王大治,這幾天的時間,會呆在東邊的院子裏,哪裏都不去。
蘇平陽隐隐感覺到,可能有大事情發生,但究竟是什麽事情,他是不好直接問的。
王芙蓉肯定是知道消息的,她住在東院子裏面,其實就是和蘇天成一個屋檐。
蘇天成的身邊,雖然有四個丫鬟,不過王芙蓉還是聰明的,其他的三個丫鬟,都是住在一邊,平ri裏也爲少爺服務,都是一些端茶遞水的事情,至于說少爺的起居,就是她負責了,她也是住在套間的外面,要不是女孩子臉皮薄,說不定晚上的時候,就鑽到少爺的房間去了。
剛剛見到蘇天成的一刹那,王芙蓉沒有忍住自身的思念,飛一般的撲進了蘇天成的懷裏,傷心的哭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她天天都在想着少爺,吃不好睡不香,這種滋味實在難熬。
王大治太老實了,見到了妹妹王芙蓉,顯得有些躲躲閃閃的,似乎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自然引發了王芙蓉的懷疑。
其實王大治是因爲殺人了,還有些不适應,當初在氣頭上動手的,沒有絲毫的猶豫,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的,不管是誰,殺人之後,總是有一個調整的階段。
王芙蓉追問的時候,王大治當然不敢說。
王芙蓉關心的是少爺,這次出門去,是不是吃虧了,王大治想到的是自己殺人了。
追問之下,王大治無奈,隻好說少爺這次出去,遭遇了一些危險,不過現在沒有什麽事情了。
王芙蓉不客氣的說了自己的哥哥,爲什麽讓少爺吃虧,王大治很是委屈,辯解說自己就在少爺的身邊,少爺絕對沒有吃虧。
這些小的花絮,都是在東院子裏面發生的。
蘇府沒有任何的消息,一切都顯得很是平靜。
蘇天成很想派人去雷府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動靜,但他還是忍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千萬不能夠打草驚蛇,要是雷文彤知道自己已經回家了,肯定是有大的動作的,按照時間計算,自己應該還在路上,這樣能夠很大程度上,令雷文彤麻痹的。
五天之後,五月十一ri。
先前跟随蘇天成回到平陽府城的兩人,黑夜裏到了蘇府,進入了東院子。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已經過了子時,兩人才離開。
東院子,傳來了蘇天成舒心的笑聲,這笑聲,似乎預示着,平陽府城将有重大的事情出現了。
一直都跟随在少爺身邊的王芙蓉,情緒也變得特别好了,自從少爺回來,一直都是眉頭緊鎖的,現在終于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