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何緻遠才緩過神來。接着,他停頓了片刻的腦子開始瘋狂的運轉了起來。
沒辦法,這個發現有點太過令人震撼了。何緻遠的這根黃金肋骨,據說是獸神的遺骨,而此刻出現在這個血池上方的,直通“蒼穹”的金黃柱子,實際上竟也是獸神的肋骨,這說明什麽?
一個念頭不可遏止的從何緻遠的腦海中跳了出來:他此刻,難道是身處在獸神的身體裏面?那麽他身下這個血池……難道是獸神的血液嗎?
呆愣了好一會,何緻遠才慢慢消化了這個念頭。倘若這是真的話,那麽他的處境無疑相當不妙了——都掉進人家肚子裏了,還能有幾天蹦跶?自己可不是以鑽人肚子爲樂的孫大聖啊……
也難怪,何緻遠全身的力量和道具都被封印了。獸神肯定不會允許其他的生物在他自己的身體裏胡作非爲,自然是會有應對辦法的。現在看來,封印進入自己身體的生物的能力,虛弱其體質便是獸神的辦法了。
“咦?”想到這,何緻遠終于想起,自己手中這根黃金肋骨是怎麽拿出來的?難道他的納米收納箱能夠使用了?
何緻遠興奮的拿出納米收納箱搗鼓了一陣後,又一臉失望的将其丢開了。納米收納箱依然處在被封印的狀态,毫無作用。何緻遠回憶了好久,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麽把這根黃金肋骨從納米收納箱内拿出來的,最終也隻能作罷。
何緻遠摸着手中的黃金肋骨,隐隐能感受到隐藏于其中的巨大魂力——很顯然,在獸神的身體内,似乎隻有像這根黃金肋骨這樣本就屬于獸神身體一部分的東西,其能力是不會被封印的。
但是可惜的是,哪怕這根黃金肋骨已經被何緻遠初步改造成爲了魂器,但想使用他,也是需要自身具備魂力的。而此時的何緻遠,隻是一個普通人。
對此時的何緻遠而言,這根黃金肋骨無非隻是一根棒槌罷了,而且因爲是彎曲的,長度又太長,這根棒槌使用起來還相當的不順手。
不過……聊勝于無了。手裏有根家夥,總比赤手空拳要強,何緻遠将黃金肋骨小心的放在了侍神獸的屍體上,如此安慰自己道。
“啊!”
“咕咚!”
就在這時,“蒼穹”之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很凄厲的慘叫聲。幾秒鍾之後,一個人影從天而降,重重的摔進了血池之内,濺起了漫天的血花。
“我X!”何緻遠頓時激動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也能遇到活人,就算是死,好歹黃泉路上也能有個伴說說話了。
“兄弟,趕緊上來,我這寬敞,睡兩人沒問題!”抱着這種心态,何緻遠一等那人鑽出水面,便立刻将黃金肋骨遠遠的遞過去,試圖将這從天而降的家夥拉到侍神獸的屍體上來。
但是,當這人回過魂來,轉頭看向何緻遠,說出了他的第一句話之後,何緻遠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這人說的話是:“你居然沒有死!”
話很難聽,但比這話更讓何緻遠憤怒的,卻是這人說話的聲音。這聲音何緻遠并不陌生,并且他是絕對不會聽錯的——這正是他的終極大敵,魔獸師協會的會長智天羅的聲音!
此時,這智天羅的模樣也相當狼狽,總是在他周身缭繞的很嚣張的魔焰,也已經徹底消失了。很顯然的是,他的力量也已經被獸神給封印住了——這個強大的近乎妖孽一般的男人,終究沒能勝過真正的大神。
失去了魔焰的遮掩,何緻遠終于第一次看清了自己這個終極大敵的模樣——他身材不高,臉色蒼白,長着一雙狹長的眼睛,一個弧度誇張的鷹鈎鼻,還有尖尖的下巴和細薄的嘴唇。
總體而言,這是一個長得略微有些怪異的男子——不醜,但有些怪異。
“你這個小傭兵,倒真是狡猾。”智天羅看着何緻遠,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在這個世上,你是第一個我親自出手後還能活下來的人,僅此,你足以自傲了。”
“我X!”不知怎麽的,智天羅的話語突然激起了何緻遠的怒火,這股邪火讓何緻遠似乎又恢複了一絲力量。
他拿起長長的黃金肋骨,劈頭蓋腦的智天羅砸去:“你TMD都這會了還牛什麽牛?你現在也就是個普通人,還當自己是魔獸師協會的會長嗎?”
不出何緻遠所料的是,智天羅的力量也已經被獸神封印了。面對何緻遠這虛弱的,又毫無章法的攻擊,智天羅竟是無法全部躲開,一會的工夫已經“梆梆”作響的被何緻遠砸了好幾下,疼得吡牙咧嘴。
看到智天羅這副樣子,何緻遠心中大暢。他怎麽也沒想到,像智天羅這麽**的人物,居然也有被自己痛打落水狗的一天,頓時打得更加歡快了。
而智天羅的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比起**上的痛苦,顯然他受到的精神打擊更甚。想他智天羅,堂堂魔獸師協會的會長,站在這個世界力量頂端的男人。他一手締造了魔獸師協會的黃金十年,爲獸神大陸無數人所敬畏,又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
屈辱讓智天羅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但此時他的狀态甚至比何緻遠還要糟糕,在這血池當中能維持住不沉下去已經很不容易了,哪還有多餘的力氣跟何緻遠對打?面對何緻遠的瘋狗棍法,他也隻能抱頭挨打罷了。
不過何緻遠此時也隻是靠一股虛火撐着,打了一陣後,終于體力不支,隻能躺在侍神獸的屍體上,氣喘籲籲的瞪着智天羅,無法再動彈了。
盡管如此,何緻遠心中卻已經下定了決心,隻要還有一絲力氣,就絕對不能放過智天羅。在何緻遠看來,這幾乎是他唯一一次有可能将智天羅置于死地的機會,一旦錯過,可能永遠都不會再擁有這樣的機會了。
在大家都是普通人的前提下,何緻遠還是有信心幹掉智天羅的。畢竟何緻遠的身體是經過多次改造強化的,盡管此時被封印了能量,又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态,但何緻遠相信,隻要他恢複了一些力氣,他依然能發揮出較強的戰鬥力。
而智天羅作爲一個魔獸師,其力量幾乎全部來源于他的魂力,一個失去魂力的魔獸師,根本不足爲懼,哪怕是智天羅這樣的頂級魔獸師也不會例外。
何緻遠停手後,智天羅終于掙紮着爬上了一具侍神獸的屍體,暫時擺脫了随時可能沉進血池的命運。此刻他也是虛弱到了極點,一趴在那侍神獸的屍體上,便再也無法動彈了。但是他的雙眼,卻也是一直緊盯着何緻遠。
何緻遠對智天羅不懷好意,智天羅自然看得出來。智天羅同樣不想放過何緻遠,這個他殺來殺去都殺不死的小傭兵已經讓他厭惡到了極點,他覺得自己必須将眼前這個小傭兵解決掉。
而且與何緻遠一樣,智天羅對自己一樣很有信心。他雖然是個魔獸師,但與一般魔獸師不同,他曾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武技,這種武技與獸戰戰技不同,是一種完全依靠**力量的搏殺技巧,這是那些沒有**魂術天賦,體内沒有魂力的武者發明的技巧。
平時,智天羅自然不會傻到使用這種武技去對敵。但此時此刻,武技卻成爲了強有力的武器,智天羅相信,憑借武技他完全能輕易的搏殺何緻遠。
腥臭的血池上,兩個同樣虛弱的人同樣惡狠狠的瞪着對方,彼此都準備着養足了力氣去殺死眼前的敵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