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似血,從窗口映入診療室内,蘇曉看了眼時間,已是晚7點,是時候結束今天的診療。
診療室内排隊的十幾名教徒躊躇了片刻才離開,這些人都排了将近一天,終于排進診療室,結果到了晚7點。
蘇曉已将時間固定,每天早上6點起床,洗漱、吃早餐,冥想片刻後出公寓,來大教堂一層的補給處,趁無人時通過「成本價采購」+「退貨」黑聲望。
做完這些,就差不多早7點了,然後來三樓的診療室,從早7點接診到中午12點,吃個午餐,小憩片刻恢複精神力,基本就12點40分或1點鍾。
之後再從下午1點接診到晚7點,回公寓的路上順便吃晚餐,回公寓後調配委托所需的藥劑,之後冥想片刻,10點左右休息,睡到清早6點。
蘇曉必須保證8小時的睡眠,治療時需高精度操控能量絲線,有時1毫米的偏差,就會導緻嚴重的連鎖反應,緻使患者死亡。
蘇曉的時間安排得很滿,可他在這期間收獲很大,他現在對能量絲線的操控,和之前已不是同一個層次。
蘇曉将這由青鋼影能量構建成的能量絲線,命名爲‘靈影線’,并非是因爲他有另一種名爲靈影體質的能力,才這樣命名。
靈影線的由來很簡單,首先,這種能量絲線的主體,是在青鋼影能量向傲歌狀态轉化期間,不将其晶體化,而是構成微米級的絲線。
這根絲線其實很脆弱,根本不足以縫合傷口,太纖細,所以蘇曉在這上面加持‘魂之絲’效果,因他的靈魂強度高,對靈魂能量的操控力也強,在‘魂之絲’的加成下,這種微米級的能量絲線,不僅因蘇曉高額的靈魂強度,變得強韌,還更有操控性。
以靈魂力量所加持、操控的青鋼影能量形成的絲線,簡稱,靈·影·線。
顯然,蘇曉在給能力起名方面比較無力,但都直擊本源。
他自行開發的幾種能力有:側踢、直踹、氣息外放、靈影線。
這樣一看,靈影線已是很有牌面了,比側踢與直踹聽起來有美感很多。
蘇曉有些想知道,當靈影線完善到一定程度後,能否出現在技能列表上。
刃道刀系列不出現在技能列表上,是因爲這是刀術分支,直踹則是近戰宗師分支,氣息外放技能列表上有。
這次加入太陽教會,成爲這裏的藥師,對蘇曉而言是一次機會。
任何能力,單純的開發與自己研究,初期有用,完善一些後,就需要實踐,否則這能力絕對發展不起來,也就是滿腦子的騷操作,到了實戰瞬間拉胯。
蘇曉的确經常受傷,可對于鍛煉靈影線而言,是遠遠不夠的。
太陽教會有很多快被暗傷壓垮的超凡者,也就是太陽教徒,在其他世界,找上一年甚至幾年,都遇不到這麽多暗傷積壓嚴重的超凡者。
對于開發出靈影線沒多久的蘇曉來講,這是天賜良機,鍛煉與實踐靈影線的機會。
在這裏幫教徒們治療一天,所累積的實踐經驗,相當于正常的一年甚至幾年,在這裏,各類傷勢的患者都能遇到,有個老哥的眼球被怼進腦子裏,他不僅沒死,還能每天看着自己的大腦,隻能說,超凡者的體質,的确不是擺設。
除了這種,還有肝髒碎到宛如石榴一樣的患者,整條左臂的骨骼斷成149塊的患者,各類髒器宛如麻花般扭在一起的患者。
隻有想不到,沒有見不到,蘇曉在這治着治着,都有種長了見識的感覺。
每解決一名患者,對蘇曉都是種鍛煉,剛開始時,他幫一名教徒治療時,如果不麻醉,至少要4~6個人按着。
到現在,有3個人按着患者,并堵住患者的嘴就可以了,堵嘴是因爲患者一直慘叫,太吵了。
每天診療室内都發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嚎,就算如此,依然有很多教徒排隊,相比他們正經曆的生不如死,短暫的痛苦根本不算什麽。
幾根淡藍色絲線在蘇曉指尖構成,經連續兩天的高強度治療,靈影線相較之前完善了很多。
他有個設想,當靈影線達到一定程度後,如果他的心髒在戰鬥時被擊碎,靈影線能力開發到足夠強的話,是否能在短時間内,将自己破碎的心髒縫合在一起?
這看似有些天方夜譚,但從原理上來講,隻要蘇曉對靈影線的開發程度足夠高,且瞬間的反應夠快,靈魂強度夠頂,3~10秒内縫合起破碎的心髒,并非不可能的事。
當然,眼下蘇曉還做不到這點,但他有努力的方向,這次來太陽教會‘挂機’,屬實是來對地方,治療教徒不僅能完善與實踐靈影線,還能獲得聲望,最關鍵的是,還有筆讓蘇曉都心跳加速的好處能撈,一舉三得。
今天一整天,蘇曉通過治療教徒,獲得了179900點聲望值,相較昨天多出4000多點,說明他的靈影線運用得更純熟。
出了診療室,蘇曉來到四層的餐廳,晚餐格外豐盛,那廚子頭桶上的圖印,蘇曉看着有點眼熟,似乎是見過,最近兩天治療的教徒太多,他并不會刻意記住每個人。
離開大教堂後,天色漸黑,蘇曉帶着布布汪與巴哈向公寓走去,至于布布汪負責的補給處,夜間鎖門沒問題,教徒們晚上會出去狩獵野獸,少有人來。
推開公寓的門,蘇曉開燈走進房間内,他環顧房間内的情況,陳設沒變化,設定的隐秘機關也沒被觸發,無人來探查過。
前幾天,蘇曉每次離開公寓,都會有人潛入他的房間來探查,今天沒人來,說明一件事,教會高層們開始了觀望,不會對蘇曉放松警惕,但也不會冒然來探查蘇曉這邊,以免把他得罪死。
“汪。”
布布汪脫離環境,意思是,周圍那些暗哨都撤了,剛才它偵查周邊,反複确認了這點。
蘇曉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與太陽教會的關系,早晚會敵對,這是注定的事,如果是在其他勢力,在與這個勢力必然敵對的情況下,蘇曉絕不會幫那個勢力的人治療,太陽教會則不同,這裏太松散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首領。
蘇曉之後所做的事,要面臨巨大風險,如果不做好準備,稍有失誤,他就會被教徒們圍攻緻死。
怎樣削減太陽教會的戰力?下毒?秘密暗殺?不,這些方法的風險太高了,效率還太低。
粗暴的治療,是眼下最完美的方式,蘇曉看似是爲了追求治療速度,才如此粗暴,實則不然,經受粗暴的治療後,這些教徒們,需要休養更久才能恢複過來,現在他們之中,有些連路都走不利索,腿腳比金斯利他姑媽還慢。
就這種狀态的教徒,别說圍殺蘇曉,連站在蘇曉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那些恢複一些,能戰鬥的,因治療時導緻的身體創傷還未痊愈,他們的戰力還不如之前,更關鍵的是,他們在看到蘇曉後,會有一種發自内心的恐懼感。
當初莎接受蘇曉的治療,因蘇曉的直感能力,是從莎那學來,所以蘇曉盡可能的讓治療過程柔和一些,就算如此,莎也留下了陰影。
同樣接受蘇曉治療的惡魔族鐵憨憨·蒙德,很久沒聯系了,據說那鐵憨憨回惡魔族後,他父親帶他去找了心靈愈者。
以上的兩位,不是蘇曉的朋友,就是他的盟友,所以他的治療手法相對溫和,這次給教徒們治療,就蘇曉自己的感覺而言,他都感覺自己有些粗暴了。
事實也的确如此,來治療的教徒們都是野獸獵人,以他們的忍耐力與承受力,都忍不住大聲慘嚎。
這才是在短期内削減太陽教會戰力的最好方式,并且蘇曉是光明正大進行,教徒們自行排隊,承受物理/精神的戰力雙重削減。
等這些教徒都徹底恢複,戰力重回巅峰,那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蘇曉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民,在那時,他早就達成目的離開這世界。
趁大量教徒都處于休養期,導緻的大教堂防禦力空虛,蘇曉能做很多事。
蘇曉将一瓶調配好的【龍之力(改)】藥劑放在桌上,看了眼實驗台上的小鍾,已是10點17分,按照他之前的習慣,這個點他已經睡下。
啪的一聲,房間的燈被熄滅,今夜無月,熄燈後,房間内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三雙眸子都在看着窗口。
蘇曉、布布汪、巴哈都躺在地闆上,蘇曉單手抓着床底沿,手中發力後,整個人滑到床下。
躺在床底,空間波動從蘇曉背後傳來,這是凱撒提供的一枚【坐标共鳴石】,屬于消耗品,被蘇曉用于當作空間陣圖的核心,能進行5~6次中距離的定向空間移動,這東西的啓動時間很長,在20~23秒左右。
蘇曉這裏是A點,使用這陣圖唯一能抵達的地方,隻有凱撒那邊布設的B點。
凱撒這次突然大方,提供【坐标共鳴石】,隻能說,他這次真的賺到盆滿缽滿,否則凱撒不會忽然這麽慷慨。
平和的空間波動将蘇曉籠罩在内,習慣了惡魔空間陣圖,再用這種普通空間陣圖,給蘇曉的感覺是綿軟無力,缺少傳送時的安心感,少那麽點意思。
最初用惡魔空間陣圖很難接受,可這玩意越用越上頭,雖說颠簸,可這感覺就像,開習慣了上千馬力的坦克,忽然換了一輛八手的奧拓,那感覺……渾身難受。
宛如坐着一輛小綿羊電動車的蘇曉,按耐心中的不适感,當傳送結束,他所抵達的地方一片漆黑,這是一處隐秘的房間内。
“嘔~”
布布汪發出一聲幹嘔,坐小綿羊電動車的傳送感,把它難受的快吐了,實在不适應。
兩道氣息位于黑暗中,通過感知,蘇曉發現,那兩人坐在一張圓桌旁,見此,他也上前落座。
“我是奧斯·瓦倫丁,人們更多稱我烈陽君主。”
黑暗中的烈陽君主開口,他的聲音有種渾厚的磁性,從語氣能聽出,這是個傲慢的人,不過烈陽君主的确有傲慢的底氣。
“在這閉塞之所見面,雖然不符合你我的身份,但也是爲了穩妥,在外人眼中,無論是你,還是我,又或是太陽教會,都是惡徒,是這即将褪色的世界中,最瘋狂的施惡者。”
烈陽君主說完這句話,頗有嘲弄的輕笑一聲,在他鄰座,凱撒繃着一張臉,看模樣也把自己代入惡徒行列,卻有些不倫不類。
“你說的或許對,但就算是我們不是好人,在談話時至少把燈打開,沒燈就點根蠟,太黑了。”
蘇曉的話,讓烈陽君主沉默了片刻,十幾秒後,昏黃的燈光亮起。
烈陽君主的容貌看起來在三十歲左右,身上穿着黃金與深紅搭配的疊層挂甲,頭戴有三道向上的菱刺頭冠,在烈陽君主身後,豎向漂浮一把權杖+刃槍結合體的長武器,這武器的中脊,鑲嵌着一顆如同小太陽般的寶石。
烈陽君主隻是坐在那就氣勢十足,有成熟男性的魅力與英俊,反觀他身旁的凱撒,宛如一個正在摳腳的地精。
實際上,不是宛如,凱撒他就是在摳腳,他還偶爾自己聞一下手指,從他每次翻白眼的模樣來看,他随時都可能休克過去,太上頭了。
一股如同化學物混合後的味道,彌散在房間内,蘇曉冷凝着臉,布布汪繼續之前的幹嘔,巴哈屏氣凝神,有點淌眼淚了,這不怪它,的确是辣眼睛。
烈陽君主距離凱撒最近,可他面不改色的威坐在那,隻能說,不愧是烈陽君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