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雲跟他老娘互翻一會兒舊賬後,發現這架吵到最後,他和他老娘誰也别想讨着好,趙淩雲就甩袖子走人了。惹不起,他走還不行嗎?
江明月沒跟着趙淩雲一起走,怕她也走了,鄭氏夫人得氣出什麽病來。
“這個不孝子!”鄭氏夫人罵。
江明月:“母親,大老爺昨天沒休息好,您别拿他的話當真。”
鄭氏夫人的叫罵聲頓住了,老大沒休息好,沒休息好,這混賬說話就跟放屁一樣了?
江明月:“母親,往後大老爺在家的時間就更少了,您也别總見着面就跟他吵嘴了,他在外頭受累,回家來再跟您生氣,這就不好了。”
鄭氏夫人面沉似水,手一指門外,說:“出去。”
她這兒媳倒是不裝,向着趙淩雲,向得正大光明的,有這麽氣人的嗎?
“那我就先回去了,”江明月一點不生氣,站起身笑着跟鄭氏夫人說:“您有事就讓秋紋去北院叫我。”
鄭氏夫人看着江明月往外走,突然就又喊了一聲:“你給我站住。”
江明月停了步,問說:“母親還有吩咐?”
鄭氏夫人:“老大把他侄兒的狀元酒禍禍了,我就不跟他算這個賬了,你們得去打聽打聽衡南他們的消息啊。”
江明月:“母親放心,這事大老爺記着呢。”
我信你的鬼話!
鄭氏夫人看着江明月,一嘴牙都要咬碎了,說:“也别光指望老大了,你也出出力。”
江明月想了一下,跟鄭氏夫人爲難道:“我倒是可以請我父親去打聽,隻是我父親是領兵的人,這文官的事情,他不一定能插得上手。”
鄭氏夫人深吸一口氣,說:“你走!”
當她什麽也沒說吧,大房這兩口一個白眼狼,一個笑面虎,她求到這倆的頭上,隻能是自取其辱。
江明月:“哎。”
鄭氏夫人氣得心口疼。
江明月出了屋門,看一眼門外站着的秋紋。
秋紋低頭站着,江明月也沒罵過她,甚至都沒沖她闆過臉,但秋紋如今就是怕江明月。
“好好伺候老夫人,”江明月跟秋紋說:“以後老夫人要是睡下了,那就不要再用事打擾她了,”
“是,是,”秋紋忙就應聲。
她叫醒老夫人這事,大夫人是怎麽知道的!
“老夫人不會怪你,她一向疼你,”江明月又說:“可要再有下一次,我可就不饒你了。”
秋紋鹌鹑一樣縮着身子,就覺着自己太難了,現在大夫人說不會饒她,可她要有事不通禀,老夫人不會放過她啊。
“看見老夫人和大老爺吵架,你就開心了?”江明月問。
秋紋險些沒吓哭,這也能怪到她的頭上嗎?
自己才說了兩句話,秋紋眼裏就閃現淚光了,江明月就疑惑了。是她說話太重,還是秋紋膽子太小了啊?她說什麽了?
“奴婢知道錯了,”秋紋跟江明月承認錯誤。
江明月擰着眉頭,看秋紋的身子越縮越小,人都要縮沒了,江明月邁步從秋紋的身前走了過去。算了,不說了,她要再說上幾句,這大丫鬟會不會就被她說死了?
北院這裏,花嬸兒看見趙淩雲回來了,就往趙淩雲的身後望,葫蘆這幫小子在,可江明月不在,“主子呢?”花嬸兒忙就問趙淩雲。
趙淩雲氣哼哼的,“她留正院勸架呢,我讓她回來,她不願意。”
趙大老爺這話,花嬸兒沒聽懂,您都回來了,老夫人還要跟誰吵架?這沒人吵架了,她家主子勸得哪門子架?
“要不嬸兒你去接她一下?”趙淩雲跟花嬸兒說。
花嬸兒想想,江明月會在鄭氏夫人那裏吃癟嗎?不大可能。想到這裏,花嬸兒跟趙淩雲說:“大老爺,夫人肯定一會兒就回來了,現在還是您的事要緊。”
趙淩雲:“我還有什麽事?”
花嬸兒:“您明天去上早朝,您的官服得找出來啊。”
官服……
趙淩雲:“我有官服嗎?我好像沒有官服吧?”
趙淩雲都想不起來,他上次穿官服是什麽時候了,趙淩雲就覺着,他應該沒穿過官服。
花嬸兒問趙淩雲官服的事,結果什麽也沒問出來。
“不可能,”花嬸兒就說:“您是一等将軍呢,怎麽可能沒有官服?一定有的,我的大老爺啊。”
趙淩雲想不起來,他就問葫蘆:“我的官服呢?”
葫蘆一臉的茫然,“啊?”
花嬸兒看着葫蘆,這位都這樣了,那就不用再去問冬瓜這幫子小厮了,這幫子還不如葫蘆能幹呢。
“我問你官服,你跟我啊什麽啊?”趙淩雲擡手就拍葫蘆的腦袋。
“哎呀,哎呀,”看葫蘆抱着腦袋跑,趙淩雲跟在後面要追,花嬸兒忙就往這主仆倆中間一站,拉架道:“這怎麽還打起來了呢?大老爺您息怒,您要不再想想?”
趙淩雲:“……”
他要想的起來,他還用拿葫蘆撒氣了嗎?
花嬸兒:“那我曹姐姐知道嗎?”
花嬸兒想起曹嬷嬷來了,趙淩雲的事,她這老姐姐一定都知道啊。
趙淩雲四下裏看看,說:“我不知道啊,我嬷嬷人呢?”
花嬸兒沉默了一下,才說:“她到東外城的宅子,看顧绮少爺去了。”
這還是您自己提的事,您已經忘了嗎?
“嬷嬷已經去了啊?”趙淩雲恍然道:“我說我這幾天怎麽沒着她呢。”
花嬸兒:“……”
那您倒是問一聲啊,您怎麽就一聲沒問呢?
“我去東外城一趟,”花嬸兒果斷決定道:“趕在城門關前,我一準能趕回來。”
“哎,”趙淩雲這時一拍腦門,說:“嬸兒你說,我要找不着官服,我明天是不是就不用上早朝去了?”
花嬸兒都震驚了,這也行?
葫蘆這時說:“主子你不去上早朝,是不是得事先請假?得找誰請這個假啊?”
趙淩雲一愣,随即就氣急敗壞了,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