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也覺着不對勁,往堂屋門外看看,跟老太太說:“我爺,還有嶼哥兒,岘哥兒他們呢?”
老太太:“你爺跟你大伯去京師府領岘哥兒去了,你大姐身子不爽利,嶼哥兒正守着她呢g。”
趙淩雲:“這不止是出了一件事啊,岘哥兒怎麽了?大姐怎麽會身子不爽利的?哎不對,大姐身子不爽利,怎麽會是嶼哥兒守着她?沈姐夫他人呢?”
江明月身體繃得很緊,她也不問了,就盯着老太太看。
老太太說:“我該先說哪一樣呢?”
趙淩雲:“哪樣兒更要命,您就先說哪一樣。”
老太太:“江岘跟喬家的六小姐,被人發現在一張床上。你們沈姐夫被甯國公府叫回家去,兩天了也沒個消息,現在人找不到了,你們大姐暈在房裏了,請了大夫把脈,才被發現懷了孩子,現在這個孩子可能要保不住。
老太太看着江明月和趙淩雲,問道:“這兩件事哪樣兒更要命?”
趙淩雲目瞪口呆,這怎麽他才忙活了兩天高千裏的事,這安遠侯府怎麽就感覺,被什麽人詛咒過了一回呢?
江明月面無表情地坐在趙淩雲身旁,這位應該是震驚過的,因爲她的瞳孔有那麽一瞬間的放大,但這個瞬間,江明月自己都沒有發覺,就更别提老太太和趙淩雲了。
老太太話說完了,她就看着江明月了,老太太是擔心江明月要跳腳,要暴怒,畢竟她這孫女兒真是會殺人的。可看江明月沒反應,老太太不但沒松一口氣,反而是更擔心了,她家這位二姑奶奶在想什麽呢?這沒反應比有反應更吓人啊!
趙淩雲就隻覺着,他媳婦兒被吓住了,擡手将江明月搭在坐椅扶手上的手一握,趙淩雲一臉認真的哄江明月說:“明月啊,沒事兒,你聽我的,這兩件事在我這兒,那就不算是個事,你别着急,來來,你看着我,你緩緩咱們再說。”
老太太就:“……”
這兩件事都不算是個事兒?你趙西樓哄媳婦,就是這麽睜眼說瞎話的啊?
江明月低頭看看趙淩雲握着自己的手,僵住的眼珠子動了動,江明月擡頭看向了老太太,說:“岘哥兒怎麽會跟喬寶躺一張床上去的?”
老太太:“不知道啊,我還沒見着這小子呢。”
江明月:“那寶山呢?寶山沒跟着他?”
老太太:“寶山跟他一塊蹲京師府的大牢裏呢,我上哪兒找人問話去?”
江明月:“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老太太:“昨晚上啊。”
江明月:“那京師府的人,是在什麽地方抓得岘哥兒?”
老太太:“朝雲閣。”
江明月皺着眉頭:“這是個什麽地方?”
趙淩雲說:“是家專門賣字畫的地方。”
這就奇了怪了,江岘書都不愛讀的人,他去家專賣字畫的店幹什麽?還在這家店裏,跟喬寶上了床,摟一塊兒時,被京師府的人捉了奸?
趙淩雲想了又想,喃喃自語了一句:“戲本子也不會這麽寫啊。”
老太太:“現在喬家的人不準備告,你爺和你大伯才去京師府接岘哥兒去了。”
江明月冷聲問:“那喬寶呢?”
老太太:“她沒進大牢,在家待着呢。”
趙淩雲就問:“那喬家現在是個什麽說法?”
老太太把頭一搖,“喬家人還沒找上咱們,估計正在商量辦法呢。”
趙淩雲:“喬寶是聖上指給趙淩霄的啊,現在這樣一鬧,她還當什麽塗山王世子妃?哎……”話說到這裏了,趙淩雲從坐椅上跳了起來,說:“我明白了,這是趙假仙兒幹的,指定是他幹的,不可能是别人了。”
老太太差點也沒能繼續坐着,好容易忍住了沒跳腳,老太太說:“可他不想娶喬家姑娘,他把我家岘哥兒坑進去,算是怎麽回事?”
趙淩雲說:“奶,你說的這是個問題,趙淩霄爲什麽要害咱們岘哥兒?”
老太太:“是啊,岘哥兒也沒得罪過……”
話說了一半,老太太突然就停下來不說了,要說他們安遠侯府跟趙淩霄有沒有過節?有,拒婚算一次,江明月去殺趙淩霄,這也算一次,不對啊,老太太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趙淩雲知道,江明月去殺過他了?
“我找那狗東西去,”趙淩雲嚷嚷着就要走。
老太太拍桌子道:“哎呀,你有證據嗎?你找上門去,那個假仙兒他能認?”
趙淩雲:“咱們岘哥兒才十三,他能跑出去偷情?這明擺着,咱們岘哥兒被人算計了嘛。奶,這事我去找趙淩霄去,他不認也沒用,我有辦法弄臭他。”
老太太說:“你要怎麽弄臭他?”
趙淩雲:“他不想要的女人,他就往江岘的床上塞啊?美的他,沒王法了!”
老太太倒抽了一口氣,這樣一來,那位喬家姑娘隻有死路一條了啊。他們家江岘,老太太順着趙淩雲的話往下想了想,江岘是被京師府的人,在朝雲閣逮了個現行,抓去京師府大牢的,這人證是現成的,這事江岘和安遠侯府邁不過去啊。
“要麽我先去朝雲閣一趟,”趙淩雲這時又說:“我先去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老太太:“你們大伯母今天一大早就去過了,朝雲閣關了,老闆找不到了。”
趙淩雲:“這不就是有鬼嗎?沒鬼,那老闆跑什麽?”
老太太說:“要說十三歲也是可以娶妻的年紀了,可咱們岘哥兒他還沒開這個竅呢。”
這時候人成親都早,趙淩雲二十歲沒成婚,就已經被說是老光棍了,所以江岘十三歲的年紀,成親,知曉男女之事,那也正常。大戶人家,少爺沒娶妻之前,給安排幾個通房丫頭,陪着少爺睡覺,這也常事。可老太太敢拿人頭擔保,他家江岘真不是這樣的啊!。。